第四章 東山丙院
說著,徐洪指了指周圍的三座大山,怪石嶙峋,巨木參天中隱隱出現幾群院落。
“師弟,注意了,在宗門,雜役弟子是不會發放修煉資源的,隻有一本入門心法,若有人憑此築基,便能脫離雜役峰,進入宗門外院。”
落塵仔細聽著,忽然抬頭道:“徐師兄,這三處雜役可有什麽講究?”
“倒沒有什麽大的分別,隻是東山的活計最為輕鬆,而且它靠近外院,靈氣最為充沛,更有希望早日築基!”
徐洪詫異地看了眼落塵,心下拿捏了一番,說道:
“師弟既然如此仗義,我自然也要給你些好處,不能白拿了你的銀子,關於雜役處的情況,我可不會輕易告訴別人。”
看樣子這錢還真沒白花,要不然可找不到門路!
落塵心中了然,停下腳步,“許師兄這是帶我去哪裏?”
“東山!”
許洪頓了頓,很是得意地說道:
“東山雜役可不是誰都能去的地方,新來的弟子必須有熟人帶領,方能進行登記,否則會被看守的攔下,師弟好福氣,今天碰上了我。”
落塵再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感激地說道:“多謝師兄,這是小小心意,還望收下。”
為了日後過得好些,落塵豈會吝嗇這點黃白之物,何況許師兄開心,自己也能少點麻煩不是。
“師弟客氣了,我這就帶你去。”
許洪喜笑顏開地接過銀子,拉著落塵往不遠處的小屋跑。
小屋很是簡陋,不過是幾塊木板圍成,外麵站了幾位青衣弟子,手中捏劍。
走近了,落塵發現屋內坐著為高頭大馬的男子,正伏在桌麵登記,臉色僵硬,像是不好相處的樣子。
“你們是誰,有何公幹!”
見兩人走來,門外的弟子紛紛拔劍,橫在麵前。
“我是外門弟子許洪,幾位師兄弟忠於職守,在下佩服。”
許洪連忙上前半步,拱手賠笑,朝著裏麵喊道:
“張師兄,我帶著新來的雜役前來報道,還望行個方便。”
“將信物拿來!”
裏麵的男子抬頭,擱下筆墨,不耐煩地看了兩人一眼。
落塵不敢怠慢,當即繞進去,將玉牌遞到對方手上,神情恭敬。
高大男子意味莫名地打量著落塵,手中捏著玉牌摸了摸,詢問道:“名字,家住何處。”
“落塵,星紫鎮人。”
落塵如實交代。
高大男子這才收回了目光,兩指並攏,如短劍般在空中劃弄,嘴裏吐了幾個模糊的字眼。
玉牌上頓時出現幾條若隱若現的紋路,組成奇異的符咒。
隨後,他對著落塵說道:“滴血認主,切莫丟失。”
落塵回過神來,上前兩步,依言咬破指尖。
頓時,玉牌白光一閃,血液融入玉中,隨後又恢複原樣,看不出變化。
“自去丙院報道。”
高大男子將玉牌拋給落塵,拿起筆繼續低頭勾畫。
“丙院?”
落塵皺眉,拿著玉牌卻不敢多問,遲疑地走了出去。
“師弟如何,事情可辦妥了?”許洪迎了上來。
落塵點了點頭,說道:“說是去丙院報道,也不知其中詳情。”
“嗨,我倒是什麽事,讓你愁眉苦臉的。”
許洪拉著落塵,講解道:“這東山分為甲乙丙丁四院,甲負責巡查,都是些入門多年的弟子,離築基不過幾線之隔,而剩餘三院職責相同,並無分別。”
接著,許洪指了指指側身的山路,說道:“此處上去便是。”
落塵恍然大悟,對著幾位師兄行禮點頭,這才轉身上山。
初來乍到,禮多人不怪,態度好些,多講幾句好話,總歸是沒錯的。
山路蜿蜒而上,周圍長著些雜樹,等過了上坡,便出現大片開墾過的土地,成梯田狀。
落塵抬頭望過去,發現四處院落分布在小路兩側,互相拱衛,最大的那座掛著牌子,說是“甲院”。
各院周圍開辟有幾十塊藥田,種植著很多奇異的花草,紅藍相間,五彩繽紛。
紅的鮮豔如血,像是燃燒著的火焰,紫的明麗動人,宛如天然水晶……
風吹過,沁人心脾的芳香鑽入落塵鼻孔,帶著淡淡的靈氣,落塵忍不住深吸了幾口,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靈氣他是知道的,每次中毒的時候,都能感受靈氣的存在。
特別是最近那次,靈氣濃到化成了水滴,至今還存放在他丹田處。
落塵心情大好,不用說他也知道,眼前這些美豔的植物,就是所謂的靈藥了,由各院雜役培育而後上交宗門。
駐足片刻,落塵朝著丙院走去,身體的每個細胞都舒爽了不少,登山的疲憊一掃而空。
“終於到了!”
落塵走到門口,看了看掛著的牌匾,確定是丙院無疑,曲手敲著大門。
半響,院門打開了。
門縫中一個長相普通的少年探出頭來,鷹鉤鼻,眼中隱隱地透露出陰狠之色,他上下打量了落塵幾眼,淡淡地說道:“你是誰,有何貴幹。”
落塵微微一笑,摸出玉牌晃蕩幾下,“我是新來的雜役,師兄特讓我來丙院。”
“新來的?”
鷹鉤鼻蹙了蹙眉,摸不清來人的底細,語氣緩和了些,“是哪位師兄?”
“外院弟子許師兄。”落塵似笑非笑地扯了張虎皮。
“那好吧,你跟我來,先去拜訪院首。”
鷹鉤鼻讓開路,低著頭思來想去,單是姓許的外院師兄,他就聽過好幾十個。
“院首?難道姓許的還有很多東西沒說?”
落塵心下疑惑,對拿錢的許洪多了些不滿。
但四下陌生的他也沒有多問,老老實實地跟在後麵,一邊打量著自己即將生活的院子。
大院中亭台樓閣不少,走廊入口處擺著些普通花草。
出口是塊空地接連著客廳,而後則有好幾十間房屋,稱正方形分布在院中,占地極廣。
客廳裏擺著張大桌子,能容下百來號人,應該是用來議事的地方。
鷹鉤鼻帶著落塵繞了過去,來到南麵居中的廂房停下,恭敬地敲了敲門。
良久,門打開了,一個身材精壯的男子走了出來,滿臉都是橫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