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負氣出走
黑暗中田曉塵眼前出現了李菁菁的身影來，天藍色的長裙在空中翩翩起舞，青絲般秀發漂浮在李菁菁的兩鬢，清澈如水的雙眸盯著他看，李菁菁莞爾一笑緩緩向前跑去，田曉塵奮力向前追著，他想要抓住李菁菁的手，永遠不鬆開，但是他怎麽也跑不快，藍色的影子緩緩離他而去，他呼喊著李菁菁的名字，依然堅定著向前跑去。
“菁菁別走，等等我，不要拋下我。”昏迷中田曉塵說著夢話，聲音頗大。
孫尚香緊緊抱著田曉塵，田曉塵已經昏迷了一夜了，她一夜沒睡，擔心著眼前的少年，突然間田曉塵口中而出的話如同尖刺一般紮在孫尚香的心頭，她的臉一沉，雙眼狠狠瞪著田曉塵，滿臉通紅。一旁的李白看在眼裏不由得替自己的兄弟捏了一把汗來，看樣子今天田曉塵凶多吉少了，哎誰讓他自己不爭氣啦，李白無奈的搖搖頭，苦笑一聲。
“李菁菁是誰？”一旁的青鳥一臉疑惑問道。
還沒等李白回答，隻見孫尚香將緊緊摟在懷裏的田曉塵的腦袋往地上一扔，隨即站了起來，滿臉通紅，眼中冒著兩團火來，轉身瞪了一眼李白走開了，向著遠處的密林而去。
李白一臉心疼跑了過去急忙抱起田曉塵，對著昏迷的田曉塵說道：“兄弟你沒事吧，沒摔壞吧。”
田曉塵突然感覺腦袋一震，眼前的景象全都消失了，他緩緩睜開了雙眼。剛一睜眼看到一旁的李白正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田曉塵不由得感覺到一陣涼意，急忙往後一倒說道：“李白，你要幹嘛。”
李白看到田曉塵醒來了，瞬間歡喜，“總算醒來了，兄弟，不過你可能闖大禍了，自己可要珍重啊。”李白一臉惋惜的說道。田曉塵一臉疑惑著看著李白。隨後他站起身來，感覺胸口處的痛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身上的傷也好了許多。
一旁的青鳥依舊冷冷的看著田曉塵，微微向他示意。田曉塵沒有看到孫尚香，急忙問道：“孫尚香啦，怎麽沒看到她，她沒事吧。”
“她有事，受傷了，傷的很重。”李白眉頭一皺略帶著一絲的痛苦說道。
田曉塵一聽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急忙拉著李白的衣袖問道：“孫尚香在哪裏，快帶我去看看。”
李白一臉奸詐，但還是故作痛苦指著前麵說道：“在前麵，你自己去看吧。”
田曉塵急忙向前邊的樹叢而去，滿麵憂慮。
李白哈哈大笑了起來，青鳥一臉疑惑的看著李白，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隨即她又問道：“李菁菁是誰，我看他們都怎麽這麽怪異，似乎對於這個名字很關心。”
李白淡淡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哎，一個眼中的相思人，一個眼中的紅顏刺，不過我也沒見過這個女子，有機會正想看看這個女子到底如何的美貌，將這傻小子迷得神魂顛倒。”
青鳥聽得迷迷糊糊的也不再多問，站在一邊，沒有言語。李白偷偷看了一眼青鳥，淡淡一笑靠在大樹杆上閉目養神。
孫尚香此刻非常的惱火，自己擔心這個臭小子一個晚上，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的不識好歹在夢中還呼喚著那個女孩的名字。孫尚香滿臉通紅，雙眼火花四濺，隨手折下旁邊一枝粉色亭亭玉立的花朵幾下撕碎扔在地上，還用腳狠狠的踩了幾下。
田曉塵快速穿過密林，看到不遠處孫尚香淺綠色的背影，急忙跑了上去，他輕輕拉住孫尚香的手急切的問道：“你哪裏受傷了，嚴不嚴重，快讓我看看。”
田曉塵一臉關切的看著麵色通紅的孫尚香，絲毫沒有反應過來怎麽一回事。隻見孫尚香緊咬住紅唇，雙眼直勾勾瞪著田曉塵一把甩開田曉塵的右手，生氣的說道：“你管我作甚，我是死是活要你管，去關心你日思夜想的李菁菁去。”
田曉塵一頭霧水，不知道孫尚香為什麽發火，他急忙問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李白說你受傷了我來看看，你別生氣啊，誰惹你了。”
孫尚香感覺自己都快氣炸了，眼前的田曉塵真的是又蠢又笨，完全不可理喻，她秀眉一皺，大聲說道：“哼，你知道我為了照顧你一晚上沒睡嗎，你知道看到你受傷我有多麽難受嗎，你的眼裏是不是隻有李菁菁。”孫尚香盯著田曉塵說道。
田曉塵看著孫尚香的雙眼，感覺這雙眼睛似乎穿透了他的內心深處一般，讓他感覺很不自然，他急忙轉過頭不去正視孫尚香的雙眼，隻是低聲說道：“謝謝你啊。”
“我不要聽到你說這些，我隻想問，你的心裏是不是隻有李晶晶。”孫尚香麵帶著痛苦，直直看著田曉塵，她的眼角似乎有一絲淡淡的淚痕，這一刻她就想要一個答案，她不想自欺欺人，她很痛苦，但是她就是不願意默默忍受著。
田曉塵歎了一口氣，明知道自己的回答會傷透眼前女子的心，但是他沒有辦法，他不想欺騙孫尚香，他感覺很亂，最後他抬起頭麵含歉意的看著孫尚香說道：“是。”
“哼，我就知道，我在你眼裏輕如鴻毛，謝謝你一直以來的照顧。”
這一個字如同千軍萬馬一般，撕裂了孫尚香的心，這一刻她的心真的很痛，這一刻她佯裝的堅強徹底被粉碎，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她感覺很痛苦，很不甘，自己默默付出許多卻得到了這個答案。她曾經高高在上，是無數人眼中的明珠，隻有她選擇別人的權利，沒人可以拒絕她，這一刻徹底的失敗籠罩在孫尚香的頭頂，她感覺自己很狼狽，她想要逃走，她不想再看到這個麵孔。孫尚香轉身向著遠處跑去。那一聲傷痛回蕩在密林中。
田曉塵茫然的看著孫尚香的背影，他很想追上去，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來，一切似乎都是蒼白無力的。這一刻他的心是痛的，田曉塵感覺很煩很亂，最終孫尚香的影子消失在了密林深處，田曉塵感覺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這一刻他有一絲的後悔了，他悵然若失，低著頭如同蔫了的茄子一般。他愣在原地，有一絲的彷徨，一陣沉默之後，整個人無精打采的往回走。
李白看到田曉塵失落的樣子大體結局已經猜到了，他向前一步，麵色略顯凝重。“孫尚香啦。”
“她走了，應該不會再回來了。”田曉塵失意的說道。
“你不去追她嗎，就這樣子放手了嗎，你考慮好了沒有，或許這一刻你們將再無相遇的機會，如今回頭還來得及。”李白一臉嚴肅的說道。
“算了吧，我不想傷了孫尚香。”田曉塵哀歎一聲說道。
“你已經傷了她的心，你的眼裏是由孫尚香，你的心裏是有她的地位的是不是。”李白緊緊追問道。
“或許有吧，一切都不重要了。”田曉塵繼續說道。他的心裏很亂，他無法直麵孫尚香，他理解孫尚香的心情，但是他在李菁菁和孫尚香之間選擇了李菁菁，他不願自欺欺人，也不願傷了孫尚香。或許這樣子分開，對於兩個人都是最好的。
“你會後悔的，此刻去追還來得及，這一份情你真的可以就此舍掉嗎，捫心自問，你為何如此的痛苦，在此分別，大千世界浩瀚無垠，你們或許真的沒有機會再見了，你難道要將這一份遺憾留在心裏嗎。”李白字字如刺深入田曉塵的內心。
田曉塵麵色痛苦，他很亂，不知道如何是好，他望著李白麵有一絲怒色說道：“你別說了，行不行。”說罷轉身蹲坐在了大樹杆上，緊閉雙眼，不再言語。
李白歎息一聲，望著田曉塵，淡淡一笑，或許當局者迷，此刻情形他也有一份的自責。隨即向著前麵的樹叢而去，他要去追回孫尚香，這一刻錯過，或許兩人真的就從此天涯了。
田曉塵無力的蹲在了大樹上麵，腦海中李菁菁和孫尚香的影子交織在一起，兩個人似乎都在對著他笑，他很亂，他努力搖頭想要甩掉這些畫麵，但是這一切似乎根植在了他的大腦中一般，久久揮之不去。
夕陽西下，火紅色的光芒如同潮水一般緩緩覆蓋而來，李白帶著淡淡的失望回來了，孫尚香早已不知道身在何處了。
田曉塵望著李白，眼神中閃過一絲的失望，他的心此刻似乎是鑲嵌了一塊大石一般沉重。
李白表情默然，隻是搖搖頭，隨即望著日落的方向。
那一夜田曉塵不眠，他一夜呆呆的望著前方，似乎是在等孫尚香回來，但是直到第二天中午也沒有看到孫尚香的影子，或許孫尚香不會回來了，或許他們真的要彼此陌路了。田曉塵整日無精打采，隻是呆呆的望著遠方，期待著什麽，或許內心深處他是後悔的，但是一切似乎都太晚了。明知道錯了，卻隻能忍住內心的傷痛一錯再錯。
又過了一日，田曉塵哀歎幾聲，起身和李白青鳥三人慢慢向著萬古山西北方向而去了，似乎最後的一絲期待也沒了。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結局了，終究還是傷了孫尚香的心，但是隻要她安好，一切或許都不重要了。
一路走來，由於孫尚香的離開，田曉塵變得沉默寡言，氣氛冰冷了許多，三人基本沒有什麽交流。李白一人向前，依舊是一副瀟灑自在的姿態。青鳥冷若冰霜，一言不發跟在李白的後麵。李白好幾次和青鳥搭訕，但是青鳥總是冷冷的，不怎麽搭理李白，這讓李白很鬱悶。田曉塵走在最後麵，整個人無精打采的，他時不時回頭，似乎期待著什麽，但是每一次回頭眼中卻是失望。
又在大山中漂流了幾日，他們走到了萬古山西北的邊緣了，遠遠望去青色的大樹如同一片綠色的海水緩緩向著遠方呈扇形展開，放眼望去，遠處藍天一塵不染，藍色的天空沒有一朵白雲，唯有一輪紅日掛在天空中，大氣磅礴。不可一世的萬古山，如同臥在地麵的巨人一般，橫在了天地之間，遠處的碧綠草原緩緩沒入天際。
李白回頭望著身後綿延萬古山，似乎略帶著一絲不舍，他們最終還是要離開這裏，李白深吸一口氣，雙手負在背後，緩緩向前一步，麵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萬古長青山，千裏巍峨嶺。南北通天河，東西望帝峰。流水雲間照，白虎天地行。望此長谘嗟，冥冥一世中。”聲音宛轉悠揚，餘音嫋嫋，不絕於耳。李白淡淡一笑，大踏步向前而去。
田曉塵回頭呆呆望著身後的萬古山，隻覺得舍不得離開這裏。他期待著什麽，隻是一切終成泡影，或許這一刻他已經後悔了，隻是一念之間，天涯兩隔，茫茫大山的某處，孫尚香或許置身其中，又或者她早已經離開了這一處傷心地方，田曉塵無從得知。隻是他失落很多，自從孫尚香的離開之後，他的心似乎掉進了寒冷的深淵一般，整個人也是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
眼前綠草從中，幾株粉色花朵綻放開來，兩隻黃色的蝴蝶飛舞在上麵，黃色的蝴蝶交織在一起，翩翩起舞，一前一後緊緊相隨。田曉塵呆呆望著眼前的情形更多了一份悵然。
離開了萬古山，腳下一望無垠的蒙河大草原，放眼望去，起伏的碧綠草原如同翻滾的波浪一般。淺淺的綠草之上，開放著許多指甲蓋大小的不知名花朵，踩在軟綿綿的草地上麵，頓時整個人輕飄飄的，如同置身仙境雲端一般，遠處一條銀色的小河如同一條玉帶一般，蜿蜒盤旋緩緩流向了遠方。大草原之上整個人都是自在舒暢的，無拘無束，放縱自我融入天地之間。空曠的大草原之上，空氣夾雜著一絲淡淡的濕氣，略有一絲淡淡的冰涼。
田曉塵麵如死水，呆呆望著眼前茫茫大草原，無人知其思緒落往何方。要是孫尚香置身在這茫茫草原之上，望著這旖旎風光，又會怎樣手舞足蹈，笑顏如花。
李白望著茫茫草原，雙手微微撐開，似乎在擁抱一位絕世美人一般，他一臉陶醉，自在灑脫。“平原似海八方變，我自潮頭彩雲間。何人執筆渲墨色，酣暢淋漓天際邊。”李白詩興大起，字字驚鴻，懸垂天地間。
自茫茫大平原縱深向前，突然間隱約響雷聲回蕩在天地間，聲音由遠及近，氣勢宏偉，整個茫茫大草原似乎開始顫動了一般，望著遠方。隻見黑色的浪潮在遠處起伏處奔騰而來，定睛一看，隻見千萬匹烈馬浩浩蕩蕩而來，通體如墨的烈馬，身體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四肢之上黑色的肌肉如同巨大的鐵塊一般鐫刻在四肢之上，黑色飛揚的鬃毛如同少女烏黑的長發一般飄在空中，無數的黑馬橫向千萬裏。
隻見烈馬由遠及近，浩蕩而來，氣勢恢宏，整個大地劇烈顫抖，馬蹄聲響交織在一起，如同陣陣天雷炸裂開來一般。黑馬如同黑色的閃電快速而來，從田曉塵李白他的身邊穿過，隻覺得周圍頓時大風起，巨大的聲響淹沒了周圍的一切，黑色巨浪之下，李白白色的長袍在風中飄蕩，似乎羽化登仙一般。
黑色的烈馬勇往直前，馬首微微揚起。李白大喝一聲：“神仙牧馬千萬匹，天門大開浩蕩行。力霸山河風雲變，勢如響雷九霄動。風卷藍天百丈塵，雲湧怒海千層浪。白衣驚起仙人舞，腳踏乾坤任我行。”
足足半個小時，浩蕩的馬群才從他們的身邊經過。田曉塵死水一般的雙眼中也帶著一份震驚，他目瞪口呆，呆若木雞，耳畔巨響嗡鳴，久久不散，這樣壯闊的景象試問又有幾人能不為之動容。
青鳥嘴巴微微張開，水藍色衣衫慢慢飄起，她白皙麵龐略帶一絲的驚訝，碧波雙眸中滿是驚歎。
唯有李白，昂首挺胸，雙手負與背後，麵色沉穩，眼中帶著一絲的狂喜。
過了很久幾人才從震驚中慢慢緩了過來，隻是空氣中略微帶著一絲淡淡的塵土氣味，還夾雜著淡淡的綠草紛芳。腳下的綠草在萬千馬蹄踐踏之下，全都貼在地麵之上。過了很久腳下的綠草慢慢的又倔強的直起了身軀，盡管遍體鱗傷，依舊在微風中飄搖。
天空中那一輪紅日，萬道光芒似乎也柔和了很多，溫暖而不熾熱，與這茫茫大草原相得益彰。一路走來起伏草原漫無邊際。遠遠望去，一絲淡淡的青煙扶搖直上。越過一處凸起處，遠處幾間白色的蒙古包出現在了幾人的眼中，蒙古包如同散落在大地之上的蘑菇一般，零零星星。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羊群，旁邊又是黃燦燦的一片牛群，中間零星散落著幾處黑色的馬群。
夕陽下，茫茫碧草被那一輪紅日灑下的紅光染成了淡淡的紅色，藍色的天空渲染成血一般的紅色，慢慢散開，最後變淡。遠遠望去天地之間，似乎一麵巨大的鏡子一般，到底是天映在地麵之上，還是草原散布在天空中。隨著紅日慢慢消失在遠處，黑夜降臨在這片大草原之上，幾處篝火燃起，歡聲笑語在茫茫大草原之上響起。
草原上麵上麵魁梧粗壯的漢子熱情好客，大家盡情狂飲著杯中的美酒，這一刻舒服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