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
昏暗的燈光照在一位滿臉皺紋,雙眼深陷,花白蓬亂頭發的老頭子的臉上。隻見他麵無表情的望著前麵一塊破舊的石碑,思緒不知道飛往了何處,他深思著,眼裏閃過痛苦,充滿了渴望。那塊破舊的石碑看樣子年代久遠,經過風雨侵蝕殘破不全,上麵的行行文字早已模糊不清了。老人嘴裏念叨著:“永恒之力,生生不息,輪回不止,在廢墟中崛起,在繁榮中湮滅。化為十二道力量,分散在九州大地,齊聚這股力量,我就能夠主宰世界,去感受永恒的真理。”說完,他緩緩的轉過傴僂的身子,望著眼前無盡的黑暗,眼神中充滿了貪婪的欲望,他的嘴角微微抽動,雙手緩緩地張開,似乎是在擁抱著什麽。
昏暗的燈光下麵,田曉塵將書包隨意地往書籍雜亂的桌子上麵一扔,懶洋洋地躺在了自己的小床上麵望著灰白色的屋頂又開始發呆了。他的眼中浮現著一名同齡少女的模樣,一頭烏黑的長發用一個淡藍色的絲帶紮成辮子,白皙精致的臉龐美麗動人,水靈靈的大眼睛看著自己,似乎還在對著自己笑,曉塵略帶一絲羞澀的臉上一紅,有點不好意思地搖搖頭,將眼前的畫麵驅散。他望著桌子上麵堆得厚厚的書籍,腦袋一沉,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田曉塵的父母在外地打工,自己上高二了,父母為了曉塵能有一個好的學習環境在學校附近給他租了一間簡陋的房子,曉塵的學習成績馬馬虎虎,說實話他不怎麽喜歡讀書,可是不讀書他也不知道該幹嘛,一想到父母對他的殷切期盼,他一咬牙就這麽堅持了下來。他就這麽一天天地混著日子。田曉塵平時挺內向的,不怎麽和同學打交道,每次都坐在教室的最後麵發呆,雖然他不喜歡學習但是他的成績也不是最差的。曉塵留著稍微長一點的頭發,但是經常被坐在後麵的同學捉弄,頭發也經常蓬亂不堪,他也不在意,他長得很瘦弱所以被欺負也是沒辦法的,土灰色的臉上基本沒有表情的變化。
這一天曉塵正趴在桌子上麵睡覺,一旁的同桌張偉偉使勁戳了他兩下興奮地說道:“快看快看,咋們班來大美女了。”攪了曉塵的清夢,他緩緩的抬起頭揉揉惺忪睡眼,望向了講台,這一刻田曉塵如同觸電了一般一下子清醒了,在班主任的旁邊,站著一位穿著潔白襯衣紮著馬尾辮的同齡女孩子,女孩有點害羞地望著講台下的同學們說道:“大家好我是五中轉過來的李菁菁,請大家以後多多關照。”說完女孩甜甜一笑,露出兩個小虎牙來,樣子可愛極了,剛說完講台下麵就炸開了鍋,田曉塵呆呆地看著講台上麵的女同學竟然有了一點害羞,枯黃的臉上麵竟然有了一點少女的紅暈。一旁體型微胖的中年班主任扶了扶眼鏡一本正經的說道:“安靜,大家安靜,李菁菁同學剛來咋們班,以後有什麽學習上麵的問題希望大家多多關照。”
說完指了指田曉塵旁邊的空座位示意李菁菁坐在那裏。李菁菁抱著書包,爽朗一笑向著空位子走來,田曉塵還是呆呆地盯著李菁菁看著出神。李菁菁走到了座位上,將書包往桌子上麵一放,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旁邊的田曉塵說道:“你好我叫李菁菁,請多關照。”田曉塵盯著李菁菁發著呆,一旁的張偉偉狠狠的踢了一下田曉塵他這才回過神來,臉一下子紅透了趕緊把頭低下來。一旁的李菁菁看著眼前男孩子怪異的舉動一臉茫然地轉過頭去。田曉塵此刻心怦怦直跳,他雙手緊握在一起,緊張的很,一旁的張偉偉笑著說道:“你小子鬼迷心竅了是吧,看你那慫樣子。”田曉塵瞪了一眼張偉偉沒有說話。平時上課田曉塵總是趴在桌子上麵睡覺,偶爾興致來了也會聽一點講課內容,可是今天他腦子嗡嗡的轉,感覺有一點興奮,心情怎麽也平靜不下來,睡覺也睡不著,聽課就更別說了。他偶爾轉過頭偷偷看看認真聽講的李菁菁,內心總是砰砰直跳,跟做賊似的。
田曉塵躺在床上,腦子裏全是李菁菁的模樣,一直衝著他笑,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他摸摸腦袋也沒有發燒,隨後無精打采地翻起身來,隨手拿起一本物理複習資料看了起來,可是根本看不進去,總感覺腦子很熱,很混亂,他隨手將書往桌子上麵一扔,又躺在了床上用枕頭捂住腦袋,可是還是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破天荒地又起來,坐在了桌子上麵,拿起來滿是灰塵的鏡子,用袖子擦了擦,對著鏡子看了起來,左看看右看看,臭美了起來,說實話除了臉色枯黃一點,身體瘦一點,田曉塵長相也不算太差的。照了半天感覺滿意了又躺在了床上,書也不看,發了會呆,伴隨著呼嚕聲入睡了。
“叮鈴鈴”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鬧鈴聲,田曉塵快速翻起身來隨手將鬧鍾關掉,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繼續賴床十分鍾,而是趕快起身打開窗戶,一陣柔和的陽光照在了他的臉上,他伸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田曉塵將那件滿是褶皺的灰白色襯衣往地上一扔,在衣櫃中挑了半天拿出一件嶄新的格子襯衫往身上一穿,洗了把臉,拿著滿是汙垢的梳子對著鏡子開始梳頭打扮了起來,這還是他上高中以來為數不多的幾次反常舉動。田曉塵將前麵的一縷劉海梳到了左邊,又梳到了右邊,倒騰了半天看樣子滿意了,衝著鏡子微微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往日頹廢消極的情緒瞬間沒有了。背好書包他向著學校跑去,這還是他第一次有了想去學校的衝動。一路上麵看著街道兩邊破敗髒亂貼滿小廣告的房屋,竟然覺得這一切都是那麽的美好,步伐輕快而又優雅向著學校而去。到了教室隻見稀稀疏疏坐著幾個早到的同學正在背書,田曉塵往最後麵一坐,靠著牆,看了一眼李菁菁的空座位,掏出一本語文課本看了起來,他還是心不在焉地時不時抬頭看看教室門口,完了有點失望地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張偉偉來了,張偉偉隨手把書包往桌子上麵一扔,看了看旁邊的田曉塵,他一驚:“哎呦,這是田曉塵嗎,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瞧瞧這人模狗樣兒的。”田曉塵也沒有心思去搭理他,隻是抬頭看了看教室門口,又低下了頭。張偉偉看田曉塵不理他,又看了看田曉塵梳的整齊的頭發,伸手就一把亂抓,一下子梳在左麵的劉海也亂了。田曉塵一咬牙,課本往桌子上一扔,站起身來使勁推了一把張偉偉說道:“幹嘛,你有病啊。”
張偉偉看平時比較文弱的田曉塵今天敢動手推自己,眉頭一皺眼睛一瞪一下子火了,生氣地說道:“你敢推我,你再推一個試試。”這個時候李菁菁穿著一身嶄新的藍白相間的校服走進了教室,田曉塵一看,突然間一股莫名的大男子主義竄到了腦子中,大腦一短路他又使勁推了一把張偉偉。張偉偉比較健壯,一把也沒有推動,但是這是對他的挑釁,他不能忍,話沒說完,張偉偉反手推了一把田曉塵,田曉塵比較瘦弱,張偉偉一推力氣太大,直接將田曉塵推倒在了地上,完了對著田曉塵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李菁菁站在一旁看著倒在地上被張偉偉暴揍的田曉塵,她大喊一聲:“別打了,你再打我告訴老師了,大家都是同學有話不能好好說嗎。”李菁菁紅著臉鼓著嗓門說道。張偉偉也是一愣回頭看了一眼漂亮的李菁菁,感覺有點不好意思,揮起的拳頭慢慢放了下來,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狼狽的田曉塵惡狠狠地說道:“下次小心點。”說罷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麵了。田曉塵被打得全身疼痛,翻不起身來,李菁菁連忙上前扶起田曉塵,田曉塵刷一下子臉紅到了脖子根,頭發蓬亂不堪,衣服上麵全是腳印,樣子很是狼狽,這一刻他連看都不敢看一眼李菁菁,坐在了座位上,也沒有說一聲謝謝。
本來打算今天在李菁菁前麵好好表現一下子,這倒好又出醜了,田曉塵滿心的鬱悶,課也聽不進去,更別說睡覺了,他此刻真是恨死旁邊的張偉偉了,可是他又打不過張偉偉,隻得強摁住內心的怒火,這一天他沒有再偷看李菁菁,他感覺自己就像小醜一樣,就這麽迷迷糊糊過完了這一天。今天田曉塵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拿著書包無精打采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貼滿小廣告的牆壁,一腳踢了上去,隻感覺腳尖一陣酸麻,隨後一陣劇痛竄了上來。田曉塵無精打采地回到了自己住處,打開門燈也沒開,往床上麵一躺,望著窗外的月光又開始發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