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我們應該還有半年時間
特意避開外麵的人，夏果兒已經想到這件事的嚴重性。
她緊了緊掌心，盡量讓自己站穩，“喬醫生，你直接說吧。”
喬醫生再度歎氣，“以你自身為例，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找到導致你失明的原因。如果歲歲的體質跟你相同，那就說明你們的DNA有異於常人的地方。”
夏果兒沒想到居然跟她有關。
她瞳孔微收，艱難道：“所以，你早就發現問題，一直用我的血液做實驗？”
喬醫生不再瞞她，點頭道：“是的，我本想等結果出來再告訴你，沒想到歲歲現在就出現了跟你當年非常相似的症狀。”
夏果兒十八歲那年，跟著墨塵出任務。
她救下霍淩夜後重傷昏迷，出現記憶殘缺。
那場資源掠奪戰，即便最後是x組織獲得勝利，也無法全身而退。
不少精英都受到重創，對家更是不斷尋釁滋事想要報仇。
墨塵為了保護她，將她秘密扭送回國，並封住所有人的口，不允許提及那件事。
一開始，喬醫生覺得夏果兒隻是間歇性失憶，要不了多久就會恢複，結果幾年過去，她對在那場戰役中救過人的事始終沒有印象。
喬醫生無法想象，夏果兒一個女孩子到底是如何在槍林彈雨中把人救下。
隨著墨塵去世，關於那場戰役的過往也被徹底掩埋。
喬醫生不願刺激她，所以決口不提那件事，誰成想，她為了救霍淩夜，再次受傷。
這回不是失憶，而是損傷了視覺神經。
她的視力在以一種非同尋常的方式急速減弱，且無法根治。
喬醫生將兩件事結合，試圖從中發現什麽，同時又害怕夏果兒得知情況後內心難以承受，依舊選擇了隱瞞。
五年過去，夏果兒安然出現在他的麵前。
原本失明的雙眼再次恢複光明，就連失去的記憶也恢複了。
喬醫生為了搞清楚這其中的緣由，在夏果兒的同意下，采取血樣做實驗。
實驗至今沒有結果，歲歲卻忽然發病。
喬醫生本不想把兩件事聯係在一起，但歲歲的病實在蹊蹺。
現代醫學技術如此發達還是無法找到病因，唯一的可能就是與DNA有關。
夏果兒抓住醫生的袖口，道：“我的病是蘇北治愈的，那他是不是也能治好歲歲？”
“你的病到底是蘇北治好的還是機緣巧合下自愈的，誰也不知道。”喬醫生嚴謹道，“雖然你們出現的病症不同，但檢查的反饋相同，其中必然有聯係。”
夏果兒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椅子上，雙眼無神道：“難道是我害了歲歲嗎……”
喬醫生安慰道：“別著急，我先化驗歲歲的血液，看能否找到解決辦法，根據你描述的幾次發病經過，歲歲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這段時間你多留意她的身體變化。”
夏果兒有些想不通，她抬頭，“喬醫生，我的致病原因是窺探天機身體才會遭到反噬，那歲歲發病又是為什麽？”
關於這點，喬醫生心中早就有推斷。
他耐心解釋道：“受到驚嚇加上藥物影響觸發了她的病因，拐賣一事，歲歲的表現雖然冷靜，但當時肯定很害怕。再加上致幻藥物成分不明，這些都是元凶。”
夏果兒指尖微顫，她已經很努力保持鎮定了，但還是控製不住內心的恐慌.
如果歲歲有什麽三長兩短，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夏果兒哀求道：“歲歲不能出任何事，喬醫生，求你幫幫我……”
她的清冷孤傲全都化作無助，對上這樣的一雙眼睛，喬醫生滿是心疼。
墨塵臨終前囑咐過他，一定要照顧好夏果兒。
麵對故人的遺言，他當然會認真履行。
喬醫生抽了張紙給她，“我們這麽多年的交情，當然不會放任不管。你先調整好心情，眼下是歲歲最需要你的時候，一定要振作。”
“我知道。”夏果兒深呼吸調整情緒，她當然不能愁眉苦臉的去看孩子。
喬醫生繼續道：“根據你當年發病的規律，我們應該還有半年應對。”
“半年……”夏果兒輕聲呢喃，心裏越發沒底。
墨塵中毒的時候，醫生也是這樣說的，結果還是沒能把人救回來。
她現在對這個詞十分敏感，甚至感到十分恐慌。
喬醫生又補充兩句，“這個期間，你要詳細記錄歲歲發病的時長，還有各種可能導致她發病的原因，例如吃什麽食物或是做什麽事情，知道得越多，對我們越有利。”
兩人在房間聊了許久，直到護士來敲門，他們才出去。
歲歲已經醒了，並且各項體征都恢複正常值。
“你們在裏麵聊了什麽？”
霍淩夜在門口打轉，領帶都扯亂了。
他要是知道打掃衛生會發生這樣的事，絕對不讓歲歲動一個手指頭。
夏果兒按住突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心力憔悴道：“回去再說，先看歲歲怎麽樣了。”
病房裏，小家夥正在四處張望，對眼前的一切都格外新奇。
她第一次來研究所，這裏雖然也有住院部，但和外麵的醫院構造不太一樣。
研究所的病護區科技感十足，看上去就像拍電視劇特意搭出來的景。
歲歲聽到動靜，扭頭就看見老媽走過，她伸手要抱抱，問道：“媽媽，我剛才怎麽了？”
夏果兒彎腰一把抱住小家夥，“你的肺功能不太好，吸入太多灰塵，所以暈倒了，嚇得我一路闖了兩個紅燈，還得去交罰單呢。”
她從來不會懷疑老媽的話，甚至覺得有些抱歉，低聲道：“對不起……讓媽媽擔心了，我以後會小心點的。”
夏果兒的眼眶微潤，抱她的手再度收緊，“傻瓜，這不是你的錯，都怪媽媽不小心。”
跑一趟醫院，夏果兒心情複雜，回去的路上強打精神說了幾句後就陷入沉思。
歲歲安靜的坐在旁邊，沒有打擾她。
回到家裏，兩個小家夥已經把客廳收拾幹淨了。
年年紅著小眼睛衝過來，先是拽著歲歲打量個遍，又問道：“媽媽，醫生怎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