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謠言傳得多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
第237章
“權叔。”
慕雲澤打斷他的話,聲音平靜道,“你去廚房幫我跟劉嫂說一聲,讓她水煮魚晚點做,別放失了味。”
權叔噤了聲,顯然,他說的這些話,慕雲澤並不想聽。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光憑他三言兩語,是不可能撼動慕雲澤。
權叔輕歎一聲,“那我去廚房看看。”
慕雲澤應了一聲,抬步朝樓上走去。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慕家住過了,每年,也就是老爺子在的那段時間裏,他會偶爾在這個家停留兩天,其他時候,他更願意在外麵住。
以前是隨便住哪裏都行,現在,他想住自己家裏,是的,他的家。
眼神柔和了一些,步子也變得輕快起來,推開久違的房門,一瞬間還真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在慕家的房間,還維持著自己離開之前的樣子,地上不染塵埃,看來經常有人打掃,能惦念他回家的,也隻有他的母親了。
他的房間布置的很簡單,一張床,一張書桌,外加一個書架,跟衣櫃基本上就囊括了整個房間。
衣櫃裏隻留了幾套在家裏穿得備用衣服,書架上的書,也是少年時候喜歡的讀本,基本上沒有什麽專業書,抽屜裏的相冊還是有些紀念意義,他翻出來將邊角壓平,找了一個袋子,規矩的放在裏麵。
“篤篤——”
剛裝好,門口就傳來兩記叩門聲。
他扭頭看過去,慕崇峰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站在那兒蹙眉看他。
“你剛剛跟你姑姑說了什麽?”
“沒什麽。”
慕雲澤別開眼,麵無表情的,繼續整理相冊,“我隻是提醒她,別再別人家裏指手畫腳。”
慕崇峰眼神沉了沉,“她好歹是你長輩,你就長輩說話?”
慕雲澤終於又將視線移到他身上,“她把母親最愛的那盆君子蘭丟了。”
慕崇峰一怔,抿著唇說不出話來。
慕雲澤放下相冊,緩緩走過來,經過他的時候,淡淡道,“如果你認為這也是無關緊要的,就由著她折騰吧,反正,這裏是慕家,是你的家。”
慕崇峰當然不會為了慕詩雅去讓蕭雪婉讓步。
蕭雪婉的身份也不隻是慕夫人這個簡單,她有能力,有森瑞的股份,更有自己的商業帝國。
慕詩雅隻是附著森瑞而活的吸血蟲,慕崇峰養著他們母子,是顧念親情,這種情分再重,在巨大的利益麵前,是沒有辦法比較的。
他自己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隻是被慕雲澤這麽點破,麵子就有些掛不住。
他皺著眉,避開這個話題,道,“昨天元旦,你的電話為什麽一直打不通?”
“朋友聚會。”
三言兩語,一帶而過,懶得多說。
慕崇峰對他這樣的態度很是不滿,他想發脾氣,可是一想到今天的來客,最後隻能將怒氣忍下來,抿唇道,“你姑姑難得來一次,她的脾氣你也知道,嘴上讓著兩句就好。”
慕雲澤沒應聲,直接朝外走去。
慕詩雅如果安於本分,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麽,事實上,他根本不願意跟對方打交道。
很小的時候,他就對自己這個姑姑有個深刻的認知。
自私,跋扈,自以為是,她的性格,並沒有因為那段失敗的婚姻有所改變,甚至是變本加厲。
在她眼裏,似乎慕家所有的人都欠她,慕崇峰幫她在海城安頓,給她森瑞的股份,在她看來,這都是理所應當的事,不然她怎麽會跑到這家來指手畫腳呢,因為在她眼裏,她從來不把自己當外人。
下樓的時候,聽見了蕭雪婉的聲音,她剛從外麵回來,手裏拎著一個袋子,正在跟權叔說話。
“母親。”
他喚了一聲,走近了,才道,“今天放假,怎麽還去酒店了?”
“今天用餐的客人,反映說店裏的海鮮不新鮮,怕有人尋事,我過去看了看。”
蕭雪婉說著將袋子遞給權叔,“烤鴨已經片好了,讓劉嫂直接裝盤,抵一道菜吧。”
權叔應了一聲,接過袋子去了廚房。
等權叔一走,慕雲澤才又開口,“處理好了嗎,要不要我幫忙?”
蕭雪婉怔了下,隨即莞爾,“不用,已經處理好了。”
他們母子間的交流,本來就非常淺薄,今天這樣,已經算是很大的突躍,蕭雪婉看著慕雲澤的眼神都變得柔和了很多。
“昨天跟她一起過的元旦嗎?”
良久,蕭雪婉低聲問道。
這個“她”,隻有他們母子心知肚明是誰,慕雲澤頓了一下,“嗯”了一聲。
“網上的新聞……”
“假的。”
慕雲澤難得開口解釋,“封明是我同學,那天是替我接她去看琳琳的學校的元旦晚會。”
蕭雪婉頓了下,將沒說完的話繼續說完,“我是說別這麽任由記者胡寫,謠言傳得多了,假的也會變成真的,她的身份敏感,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多注意些。”
慕雲澤怔住,好一會兒才回道,“我知道了。”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慕雲澤沒忍住,問道,“您不介意她的身份嗎?”
蕭雪婉抬眸看向他,“什麽身份?演員的身份?永遠不要對些你並不熟悉的行業,妄下定論,每一份職業,每一個努力的人,都值得被尊重,況且,你選的人,你不應該對她更自信點嗎?”
蕭雪婉說完這段話,沒有再等慕雲澤的回答,越過他走到衣架錢,將外套放了上去。
慕雲澤咀嚼著這段話,突然明白,其實一直以來,介意著高歌職業的,其實是他自己。
他一直對自己說,這是慕崇峰的視角,其實他自己何嚐不是一樣。
隻有蕭雪婉,跳出了這個世俗的圈子,將一些看得更通透,他的母親,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
他第一次,對高歌有了一絲愧疚感。
其實高歌自己,也是清楚的吧,所以,從來沒有主動要求過讓他曝光這段關係,比起這兩個女人,他突然覺得是自己心胸狹隘。
“明晚,”
蕭雪婉扭頭對慕雲澤道,“酒店請了一個藝術團來表演,如果有時間的話,過來看看吧,帶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