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十七歲,可以判死刑了呢
第149章
戲子這種詞,在過去,是一種非常羞辱人的叫法,按照三教九流的說法,那是屬於下九流,最下賤的工作之一。
不然怎麽會有戲子無情,婊子無義這個說法呢。
高歌從來不覺得自己肚量大,但也自認為不是什麽心眼兒特別小的人。
她可以不在乎很多罵聲,卻特別介意別人當著她的麵說“戲子”兩個字。
很顯然,司徒琳觸了這個禁區。
她臉上的表情淡了下去,眼神銳利的刺向司徒琳。
“司徒小姐,用我教你教養兩個字怎麽寫嗎?”
司徒琳一怔,表情瞬間難看起來,“你說誰沒教養呢?”
高歌扯了扯唇角,“你不已經對號入座了嗎。”
司徒琳臉蛋脹紅,盯著高歌的眼神,似要撕了她。
“你個下賤玩意兒,你有什麽資格說我!你就是個靠在電視上賣笑賺錢的戲子,哦,不對,你現在不光賣笑,你賣身,你以為你跟——”
“住嘴!”
她越說,越難以入耳,周圍一部分視線已經被她吸引過來,慕雲澤沉著臉,嗬止住她。
“小小年紀,嘴巴這麽歹毒,這些年在司徒家,他們就教你這個?”
司徒琳還有些不服氣,但是慕雲澤的臉色太冷,她幾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令人不寒而栗。
身體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眼圈也跟著紅了。
許安顏上前一步,擋在司徒琳麵前,嗓音溫潤道,“琳琳那麽小就沒有父母,性格難免有些跋扈,就像是遇到危險時候,豎起自己的刺一樣,她隻是在保護自己,並沒有傷人的惡意,”她頓了頓,將視線落在高歌身上,低聲道,“高小姐,請你別跟一個孩子的計較。”
這位許小姐還真是會說話。
三言兩語,將錯推到了她身上。
說她像隻刺蝟,遇到危險才會豎起詞,那不明擺著說是她先激化矛盾?而後又以對方未成年,給他戴了一頂這麽大的“高帽”,嘴巴還真是不簡單。
高歌輕笑,“十七歲,已經夠判死刑了呢,我覺得許小姐應該謝謝慕總,孩子小時候教育不好,長大了也隻會是社會的敗類,慕總在替你們許家教育她呢,許小姐護犢情深,將來可是會害了她,至於我,我當然不會跟一個孩子計較,畢竟這孩子以後長歪長殘,跟我又沒關係,是吧,慕總?”
許安顏一怔,似乎沒想到高歌居然會不按常理出牌。
她直接借用剛剛許安顏的方式,將罪名全都扣在了慕雲澤頭上,還語重心長,做那個和事佬。
不要臉的境界,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許安顏可能有些抹不開麵子,輕聲喚了句,“雲澤……”
高歌眼皮跳了跳,這是要上必殺技了?
慕雲澤眼神淡淡的從司徒琳身上掃過,幾秒後才道,“她說的,也沒錯,琳琳是該好好管教管教了。”
司徒琳的臉一下子煞白無比。
許安顏壓了壓唇角,剛剛臉上的驚訝,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拉著司徒琳,低垂著眼簾,嗓音清冽,擲地有聲,“如此,那我便代琳琳向高小姐道歉。”
高歌伸手擋住許安顏即將彎下來的腰,勾唇道,“許小姐,我說了,不會跟孩子計較,您這是做給誰看呢?”
最後一句話,她聲音壓得很低,隻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
許安顏抬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雙月牙樣的美眸,倒影她的臉龐。
可真是個美人,難怪總裁大人當年願意為人家學烤魚呢。
“既然不跟孩子計較,何必這麽咄咄逼人呢。”
高歌彎唇,“我願意。”
怎樣?不服來戰!
許安顏眸色深了深,自上而下打量著高歌,目光在落在她頸間那條項鏈的時候,微微頓住。
“高小姐這條項鏈看起來不錯。”
她微微笑著,看起來優雅端莊,讓人挑不出毛病。
高歌拿著蛋糕的手頓了頓,抿著唇沒說話。
直覺告訴她,許安顏的話並沒有說完。
果然。
她抿唇笑了笑,聲音同樣很低,“我第一次登台演出的時候,有個朋友,也送給我一條水晶項鏈,在施華洛世奇水晶城選的,跟高小姐這條,看起來很像。”
突然地,高歌沒了胃口。
脖子上的項鏈,像是燒紅的烙鐵一樣,燙得她渾身難受。
這時候,慕雲澤突然伸手將她手裏的盤子拿走,他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跟平常一樣,十分從容,但是語氣卻不容置喙,“別吃了,吃多了胃難受。”
高歌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她現在何止是胃難受,簡直渾身都難受。
高歌拿起紙巾,擦了擦唇角,淡淡道,“我去趟洗手間,你們慢聊。”
她說完,不等慕雲澤開口,人就已經離開了。
慕雲澤的視線追著她的背影,一直到她出了會場,才收回視線。
“你太太,似乎不是很好相與呢。”
許安顏淡淡一笑,給了這麽一個評價。
“還好。”
慕雲澤淡淡的回了兩個字,扭頭道,“你什麽時候回國的?”
“今天剛到。”
許安顏微微一笑,“琳琳去接我的。”
她突然想到什麽,拎起手裏的袋子,從裏麵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遞給慕雲澤。
“送你的生日禮物。”
慕雲澤接過來,並沒有看,而是丟進柯木青懷裏,“讓權登記下。”
柯木青剛過來,還沒鬧明白情況,聽到慕雲澤開口,低頭應了聲,拎著盒子離開。
許安顏唇角的笑容淡了幾分,慕雲澤對她的態度,客氣而疏離,她幾乎快要找不到當年那個少年的影子。
現在的他,身姿挺拔,骨架不似少年人的單薄,完全屬於成年男人寬厚,健壯的體魄。
他的氣質更是沉穩,僅在剛剛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露出些許詫異,現在,她完全從這張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雲澤,你跟我,還要這麽客氣嗎?”
許安顏發出一聲輕歎,語氣裏,透著一種說不出的低落。
慕雲澤好像沒有聽見這句話一樣,淡淡對柯木青道,“木青,帶許小姐去那邊休息。”
說罷,人便轉身,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