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吃醋了?
男人皺了皺眉,顯然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驚擾美夢,不太愉悅。
他睜開眼睛,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映入眼簾,先是閃過一絲茫然後,又恢複清明。
“幾點了?”
他一開口,聲音就帶著點性感的沙啞,十分悅耳。
“淩晨一點。”
“還早。”
他說著,又闔上眸子,動作自然的將她往懷裏拉了拉,問道,“這次拍戲在外呆了多久?”
高歌兩隻眼睛彎成月牙,笑著道,“一個月零七天。”
男人哼笑一聲,“你倒是記得清楚。”
“那當然,著急回來見你嘛。”
男人捏著她的下巴,沉聲問道,“想我?”
高歌從善如流道,“特別想。”
男人似乎被這句話取悅了,臉上的線條都柔和了很多,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低聲說,“那你還這麽著急趕我走?”
“你不怕被記者拍到亂寫嗎?”
高歌微笑著,眼睛裏盡是一片柔情,隻是這片柔情,顯得有些刻意,而讓人覺得空洞,但慕雲澤並沒有發現。
女人眼裏的愛意,跟崇拜,某種程度上說,是衡量男人魅力的一項指標,沒人會不喜歡。
“他們不敢,”他捉住她的手,淡淡道,“陪我再躺會兒。”
高歌乖巧的依偎在他的懷裏,聽著他沉穩的呼吸聲,自己卻毫無睡意。
照片的事,她沒問,因為她知道在暮雲澤這裏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那些不是他願意從她嘴裏的聽到的。
淩晨三點。
暮雲澤起床。
高歌摁開開關,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
暮雲澤身材很好,他的肩膀很寬厚,曲線特別明朗。
“這麽看著我,難道剛剛還不夠?”
男人暗沉沙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高歌這才注意到對方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了床邊。
高歌訕笑了一下,“沒有。”
本意是推拒的話,結果到了男人耳中,變成了另一種邀請,他的眼神又暗了幾分……
……
等到高歌再次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暮雲澤坐起身開始穿衣服,高歌披上睡衣,起身幫他係領帶,拿包。
暮雲澤抬眼,打量著她。
這是一個特別漂亮的女人,皮膚底子好,白嫩細滑,眼睛大而長,眼尾自然上挑,媚眼如絲,顧盼神飛。
那時候會什麽會選她呢?大約就是因為漂亮,其次就是聽話。
一個懂事又漂亮的女人,沒有男人能拒絕得了,所以三年了,他也沒想過要誰取代她。
他突然想起之前網上流傳的照片,突然伸手捏起她的下巴,凝眉問道,“你這次拍的戲裏,有一場吻戲,之前怎麽沒聽你說?”
高歌側眸輕笑,“導演臨時加的,借位拍的。”
她說著拉住他的領帶,迫使他低下頭,踮腳啄吻了一下他的唇,嗓音軟軟道,“怎麽?你吃醋了?”
他從她手裏奪回領帶,漫不經心的整理了一下,淡淡道,“怎麽會,隻是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有點髒。”
“你要是怕我被人惦記,不如給我蓋個戳?”
“什麽戳?”
她仰頭衝他一笑,溫聲道,“雲澤,跟我結婚吧。”
男人動作一頓,看了她幾秒,像逗弄小動物一樣,揉了揉她的發頂,寵溺道,“傻白甜角色演多了?淨說傻話了。”
他的聲音很平靜,高歌卻分明聽出了幾分冷意。
暮雲澤錯開她走到玄關,拉開門的時候,扭頭說了一句話,“你知道的,我討厭得寸進尺的女人。”
然後,他就走了。
高歌當然知道暮雲澤的雷區在哪兒,不然也不能在他身邊呆這麽多年,她是個念舊卻又害怕一成不變的人,平靜的生活太久了,連她都覺得厭倦,更何況是暮雲澤呢。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回了臥室。
第二天早上十點才醒,她坐起身,在床上迷瞪了半天,才披上衣服,頂著亂蓬蓬的腦袋鑽進了浴室。
牙沒刷完,就聽見手機在響,她胡亂擦了一下嘴巴,跑出來接了電話。
“鴿子,你跟慕雲澤怎麽回事,你們吵架了?”
方糖劈頭蓋臉就是一陣質問。
“沒啊,”
高歌懶洋洋道,“我隻是跟他求了個婚。”
“求婚?”
方糖的聲音拔了八個度,“然後呢?”
“你說呢?”她往沙發上一靠,淡淡道,“不意外的話,可能要分手了吧。”雖然昨晚他什麽都沒說,但是高歌又不是真的傻白甜,不會聽不出那句話背後的意思。
方糖怒罵道,“我說這孫子怎麽這麽大方,找你做森瑞的代言人,原來是分手費!你跟了他三年,就一單廣告想把你打發了,三年白費了!什麽玩意兒!”
高歌掏了掏耳朵,眯著眸子道,“也不算白費了,你不是說給了單廣告嘛。”
方糖頓了一秒,暴躁道,“你是不是缺心眼兒!這三年你要是肯接那些戲,怎麽會混到現在這種地步,傻不傻?”
“這過都過了,後悔也沒有啊,”高歌倒是一臉輕鬆,“代言費多少說了沒?超過五百萬,我給你漲工資!”
方糖……
“我說……你是不是早想跟他分了?”當初愛得要死要活的,現在分手了這麽平靜?
“我年紀不小了,我要賺錢養老啊。”
方糖……
“合約我還沒見著,就是柯木青打電話讓你親自去談,地址一會兒我發你手機上,記得穿低調點兒,別被人拍到,還有談判的時候,別心軟,該宰就宰,好了三年,要他一千萬都是便宜的。”
“好,知道了方總。”
掛了通話,高歌將手機丟到一邊,回了臥室。
再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換了一身裝扮,煙灰色的風衣,反扣的鴨舌帽,濃妝豔抹大墨鏡,完全就像個不良少女,跟她在銀幕前端莊優雅的樣子,反差極大。
嘴裏塞了顆木糖醇,她舀起手機就出了門。
柯木青不愧是慕雲澤身邊的人,挑的地方高端大氣,高歌進來的時候,險些被攔在門外。
“合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