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宿命之中
陳年回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今風。他和今風剛一見麵,連一句話都沒說,陳年就動了手。今風隻是承受著他的怒火與毒打,沒有解釋一句話,也沒反擊一下。
陳年確實被他氣的不輕,所以手下也沒留情,他自己揍的手都疼,就可想而知今風得有多疼。但是陳年不對自己的舉動感到抱歉,今風已經被他打得倒在了地上,臉上已經瘀青的腫了起來,嘴角也有血跡。身上更是不知道被陳年打了多少拳,踹了多少腳。
打得爽了之後,陳年的怒火漸漸的淡了下去,他走到窗邊,看著滿目春se,卻一點春天到來的喜悅都沒有。空氣中隱隱傳來淡淡的櫻花香氣,他覺得有些決定,應該做了。
“今風,你是不是一直在恨我?”
今風緩緩的坐了起來,他不知道陳年怎麽會說這樣的話,一時之間有些愣怔。
“你也是從離天道出來的,可是我卻讓古鬱留成了紅場的三爺,讓星辰成了政界要員,而卻壓抑住了你的才能,隻是把你留在了我的身邊。”陳年的聲音格外的沉悶,“你的心裏也是有怨恨的吧!”
今風想要反駁,說句不是,可是嘴卻在剛剛被陳年給打傷了,牙齒劃破了口腔,還咬傷了舌頭,他現在無法開口。
陳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我就放你自由吧!商界,政界,黑道,你要選哪一個,我都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今風說不出話來,他隻能搖搖頭。他的意思是在說,他不想離開陳年。
可是陳年卻理解成了另外的意思,“都不想去?”他冷笑了一下,“那就隨你的便吧!你愛去哪裏就去哪裏吧,隻要別再出現在我眼前就好了。”
陳年走了,今風卻像是失了魂一樣的攤坐在了地上,他的腦袋裏隻有一句話在盤旋,“隻要別出現在我的眼前就好了”。
已經厭惡到了這種地步嗎?今風把陳年留在了加拿大的時候,並沒有想太多,他以為莫流在怎麽著,也會照顧好陳年的,因為他覺得,有莫流陪著,陳年應該是開心的吧!這一切的出發點,都是為了陳年,可是世事無常,哪裏想到後麵會出現了一個比非那個女人。今風無法否認自己犯的錯誤,的確是他的錯,才差點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局麵。他現在應該慶幸,比非隻是軟禁脅迫陳年,而不是想殺了他。一個殺手的心中,果然不能摻雜情感,否則就會擾亂他們的理智。
今風知道,自己不是古鬱留,做不了黑道的頭目,自己也不是星辰,玩不了政界的池水,他更不是陳年,馳騁不了商場。
那他該去哪裏呢?
到這個時候,今風才發現,原來自己離開了陳年,竟然是什麽都做不了的。陳年錯了,自己怎麽會恨他呢?自己感謝他都來不及,是他給了自己一片發展的天地。
他應該把這樣的感謝傳達給陳年的,可是不知道是哪裏不對勁了,語言已經填補不了彼此心中的隔閡了。陳年已經讓自己離開了,說那些還有什麽用呢?
今風手掌撐地,站了起來,他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房間,關上了門。這是陳年的書房,春風通過敞開的窗戶,吹起了厚重的窗簾,窗外櫻花花瓣漫天飛舞,本是個美好的季節,卻偏偏充滿了離別的悲傷。
陳年站在暗處,靜靜的看著今風離去的背影。那麽多年的兄弟,最後也離開了。這個世間,有什麽東西是永恒的呢?
回來之後,陳年還是去看了陳菲菲一眼。他買了一束百合,放在了她的墓前。陳年也看到了遠處的莫盛的墓碑,他沒有過去。活在過去的人,除了季明落已經都離開了這個世界。就連季明落,也神誌不清的什麽都分不清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那些恩恩怨怨的,隨著時間都淡去了,可是留下的傷痕還是在的,在某個午夜夢回之時,陳年還是會夢見很多人,而夢見的次數最多的人,就是莫流。每一次夢到她,心髒都會疼痛,很疼很疼,疼得讓他醒來後就再也睡不著了,然後就那樣坐在g上,望著那輪明月,直到天亮。
陳年把目光投向了庭院裏的那顆櫻花樹,想必莫流想在已經不記得了吧,這棵櫻花樹還是在他們兩個小的時候,一起種下的呢。一年又一年,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轉眼間就長成了一棵大樹,種樹的兩個孩子也已經長大了。
陳年也已經知道了鹿可可當上六爺的事情,但是他還不知道莫流也摻和了進去,他以為莫流現在,應該在和佘望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吧!在比非那裏的時候,聽說他們就是住在一個房間裏的。心裏很酸很酸,陳年知道,自己這是嫉妒,沒錯,他就是在嫉妒。
人啊,就是個複雜的生物,因為嫉妒,所以思念,因為思念,所以擔心。
陳年還記得莫流有毒癮這件事,所以他看到成景的臉之後,第一句話,就是問成景到底曾經對莫流做了什麽。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成景就生氣了,“我還沒做什麽,你就把人給帶走了!”
“你有沒有給莫流吸食毒品?”
成景對著陳年橫眉怒目,“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能做那種事情?”
陳年疑惑了,“不是你?”
他鬆怔之際,成景瞅準機會,掙脫開了他的壓製。
“臭小子,你到底再說什麽?你的意思是,莫流吸毒了?”成景也正經了起來。
“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就是在你那裏沾上的,而且就是你研發的那批貨。”
成景冷了臉,這意味著,他的手下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對莫流動了手。他怎麽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會是誰呢,一定要好好查一查,看看他的弟兄裏有誰是有異心的。
陳年和成景周旋,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了,他得抓緊離開了。
成景看著他走了,奇怪的問,“你去哪裏?就這麽把莫流扔在這裏了?”從窗戶爬出來,誰都看得出來,是要逃跑。
陳年已經走遠了,雖然不想理會成景,但是說了一句,“她已經回國了。”
晚風差點刮倒了成景的健壯的身體,他在風中淩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