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小奶狗
第334章 小奶狗
白糖吃完一份冰淇淋之後還意猶未盡,我給他點了一份乳酪球,估計吃完他晚上就不用吃晚餐了。
白糖吃飽了就困,在我的臂彎裡面昏昏欲睡。
我對湯子哲說:「我先把小屁孩給送回去,晚上你想吃什麼我們到時候在飯店裡見。」
「我對端城不太熟,吃什麼都行。」
「有沒有什麼忌口的?」
湯子哲笑著搖搖頭:「沒有,我百無禁忌,什麼都吃。」
我記得我上次好像看過一個綜藝是關於美食的,湯子哲不能吃辣。
我說:「你不吃辣是嗎?」
「我吃。」
「可是我記得在節目上你是不吃辣的。」
他向我笑笑:「那是人設。」
「為什麼要設定這種人設?」
「我也不知道,可能經紀公司覺得不吃辣的男人比較軟萌,小姑娘們喜歡。」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邏輯,可能是我老了吧,居然不能夠理解。
我跟湯子哲說好了在我們這裡一家很有名的火鍋店裡見面,然後我就送白糖回家。
晚上6點鐘的時候我趕到火鍋店,之前我就訂好了包廂,把包廂號碼告訴湯子哲,他到的比我還早。
我一邊點菜一邊問他怎麼一個大明星弄的比我還閑,這麼大的腕兒連個助理都不帶。
湯子哲笑得有些靦腆:「在自己的私人時間裡我還是比較喜歡一個人待著。」
他的笑容帶著一些男孩子的羞澀,甚至在燈光下我看出來他有些臉紅。
這個年頭會臉紅的男孩子不多了,而且還身處娛樂圈,我莫名的就對湯子哲生出幾分好感。
湯子哲說他能吃辣我就點了個鴛鴦鍋,我問他:「你吃辣長不長痘?如果長痘的話那還是要忌點口。」
萬一我把人家吃毀容了上鏡不好看,粉絲可是要手撕我的。
湯子哲無所謂的笑:「還好,我吃辣不長痘的。」
我跟湯子哲一邊吃一邊隨意地聊天,我跟他說我從小是在端城長大的,對這裡很熟悉。
他立刻就接過來說:「真的嗎?我在端城的日子你得當我的嚮導。」
我以為他只是隨口一說,我也就隨口答應了。
我和湯子哲還是蠻有話聊的,我一直以為這種小男孩很年輕就出來拍戲,沒什麼內涵,說起話來很空洞無趣,但是湯子哲很有趣,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時候很逗,我笑的拍桌子,金針菇和牛肉丸在盤子里跳躍。
「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我扯過一張紙巾擦眼淚。
湯子哲很驚奇地看著我:「你居然沒有塗睫毛膏。」
「我為什麼要塗睫毛膏?」
「我身邊的女藝人不化妝不出門,我差不多沒見過她們本來長什麼樣子。」
「哪有那麼誇張?」
「以前化妝是為了錦上添花,現在則是改頭換面,天生麗質的越來越少,大多都是整容臉,千篇一律看的煩死了。」晚上聊到興頭上,我一個人來瘋就讓店家燙了黃酒加話梅,配火鍋最合適了。
也許是湯子哲喝了點黃酒,所以什麼話都往外倒:「我上部戲的女主角,每次拍吻戲我都痛死了。」
「為什麼會痛死?」
「她的鼻子是剛做的,尖的能扎死人,導演還不給借位一定要真吻,」他將手握成拳頭當做兩個腦袋比劃給我看:「我剛碰到她的嘴,她的鼻子就戳在我的顴骨上,疼死我了。」
湯子哲白皙的面孔略略發紅,眼神充滿委屈,像個鄰家弟弟正在跟我訴苦,越看越可愛。
我借著酒勁摸他的頭髮:「可憐的孩子,下次遇到這樣的女主角你吻得更重一點,她的鼻子禁不住擠的。」
「還有,好容易快結束了,她居然去豐唇,嘴巴像兩條肥香腸,我怎麼都親不下去。」
湯子哲描述的實在是傳神,我忍不住把那部劇翻出來看。
果然,那個女主角整容臉明顯,彈幕滿滿的都是心疼湯子哲,國民老公挺住之類的。
他那個劇點擊量有三十多億,也就是說按照現在中國差不多有十六億人口來算的話,一個人平均要看兩遍,如果不平均的,比如穀雨那種腦殘粉刷個四五遍的都算正常。
我沒想到湯子哲這麼受歡迎,難怪一部網劇出名了就能接孫一白的戲。
湯子哲指了指有一集女主角的嘴:「瞧,像不像肥香腸?」
我這麼一看還真的挺像的:「你還真是個好演員,這樣都能下得去嘴。」
「演戲就是演戲,明明沒感覺還得演出愛的要死要活的樣子來。」
他還真是樂於說真話,我一邊燙牛裡脊一邊問他:「你就不怕你剛才跟我說的話,我拿去賣給狗仔?」
「不會。」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覺得你不會。」他咬著筷子看著我,眼睛亮晶晶的。
我又是摸摸他的腦袋:「真乖。」
「幹嘛總是摸我的頭?」他這麼大個腕也不生氣,真是好修養。
「以前,我養過一條狗,叫非洲。」
「為什麼叫非洲?」
「因為它的毛漆黑的,特別特別黑。你的眼睛很像它的,圓溜溜亮晶晶的。」我把他比作狗,湯子哲卻笑嘻嘻的:「是嗎,那現在非洲呢?」
「它有一天出去溜達,就再也沒回來了,有人說大概是被狗肉館的給捉了去,早就成了桌上餐了。」提到非洲我就有點傷感,那陣子還哭過鼻子,每天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它,終究還是沒找到。
湯子哲忽然把他的下巴放在我的掌心裡,沖我眨眨眼:「那你就把我當做非洲怎麼樣?」
也許是我倆真喝多了,我點頭,我倆互相看著呵呵傻樂。
「非洲。」我喊他。
「哎。」他應得脆生生的。
我忽然想起一個詞,小奶狗。
晚上我來之前,路上無聊百度了一下湯子哲的年紀,今年剛剛二十二歲,標標準准小奶狗。
他才不是非洲,他這麼白,但是卻不奶油,而是滿滿的少年感。
我們把點的菜全部吃完,然後捧著裝滿了牛肉丸、魚餃,嫩羊肉的肚子互相攙扶著走出飯店。
兩壺黃酒,十二粒話梅,甜甜的辣辣的暖暖的,給這個還仍有涼意的春天的夜晚增添了暖意。
我和湯子哲晃晃悠悠地搭著肩膀走在大街上,好在他戴了副黑框眼鏡,沒人把他認出來。
我嘻嘻哈哈地喊他:「非洲。」
他應得爽快:「在。」
「嘖嘖嘖,你這偶像包袱全無的,讓你的經紀人看到了不是要哭死?」
「生活的內容不全是工作,生活佔大部分。」他說。
咦,一個二十齣頭的毛頭小夥子,講起人生來還蠻像那麼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