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人格分裂
白素對他的態度反複無常，讓他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
“小嚴呢，你不是去叫他了嗎？”樓下傳來白媽媽的聲音。
“他說他已經和沈先生吃過了，讓我們自己吃著！”白村長淡淡地回道，語氣裏似乎還夾雜著一絲無奈地歎息……
他在側耳傾聽著門外的聲音，眼睛直直盯著門口，好像下一秒，那門會被人推開一般。
沒錯，他有種強烈的預感，今晚白素還會像昨晚那樣進來，和他說同樣的話……
樓下再次傳來白氏夫婦的談話聲，白母唉聲歎氣道：“當家的，後天就是素兒出嫁的日子了，我擔心素兒她……”
白村長道：“不用擔心，素兒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她會聽話的！”
“哎……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素兒嫁過去後要吃苦。你也知道小嚴那孩子，沒犯病的時候還好，一旦犯病，那就會出人命啊。你可別忘了他爸媽當年是怎麽死的！”
聽到這，沈青腦子裏又突然浮現出剛才在小嚴家做的那個夢和小嚴對他說的話。難道說，小嚴爸媽的死真的和小嚴有關？他父母真的是被他克死的？
就在此刻，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有人上樓了！
沈青閉上眼睛假裝熟睡，耳朵仔細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門把轉動，有人偷偷進來了。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沈青精神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他肯定來人一定不是白素，因為白素身上有種奇特的香味，每次一靠近就能香味。可進來的人身上沒有香味，倒有一股濃烈的酒氣味！
小嚴？
沈青第一反應想到的人就是小嚴，可隨後想想又覺得好像不是。因為他剛才明明沒有跟村長一起回來的，就算是他，他溜進房間裏是想做什麽？
來人已經走到了床邊，沈青能聞到從他鼻息裏噴出的酒氣味。那刺激的氣味讓他想作嘔，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不料卻被來人發現他是在假裝睡覺！
“我知道你沒有睡著，別裝了！”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不是小嚴！
沈青心下一驚，不知道這人進來找他目的為何？
“你叫沈青？”來人又說話了。
看來是裝不下去了，沈青索性一個挺身坐了起來，問：“你是誰？”
屋裏黑漆漆的，使他無法看清來人的模樣。隻聽那人冷笑一聲，說：“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我隻問你，你是不是叫沈青？”
“對，我就是沈青！”沈青梗著脖子回答道。
“那就沒錯了，”來人嗬嗬一笑，繼續說道：“念在你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奉勸你一句。趕緊離開這裏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你到底是誰？我們認識嗎？”沈青伸手往床前一抓，不料卻抓了個空。
沒有人回答他，屋裏的酒味也漸漸散去，相必那人應該走遠了吧！
燈突然被人打開了，沈青猛地扭頭往門口看去，赫然發現白素站在門口。
她眼神幽怨地看著他，輕啟朱唇緩緩地說道：“你剛才和誰在說話？”
沈青微微一怔，隨即聳了聳肩，說道：“你一定是聽錯了，這房間除了我哪還有別人？”
白素不相信他的話，她把整個房間都搜了個遍，確定沒人後才肯罷休。她撅著小嘴撒嬌道：“可是人家剛才明明聽到你房裏有說話的聲音。”
“我睡覺老是會說夢話，可能你剛才聽到的就是我在說夢話吧！”沈青撓了撓頭，假裝不好意思道。
其實他做夢從來都不會說夢話，可要不這麽說的話，相信白素還會繼續不依不饒下去……
白素坐到了床沿邊，問：“你真的沒有騙我？”
“沒有。”
“那你發誓！”
沈青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無奈地依著白素要求的發誓道：“我發誓，剛才確實是我在說夢話！”
白素嘻嘻一笑，頭靠在沈青肩膀上喃喃說道：“好啦，我相信你就是了。”
如果是昨晚，沈青可能會把白素這樣的行為稱之為可愛。可是經曆了早上那事後，再見白素對他這麽溫柔時他會覺得渾身難受，很想一把把她推開。
“已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沈青說道。
“你不想我留下來陪你嗎？”白素委屈道。
沈青心裏暗暗叫苦，心裏盤算著要怎麽把白素哄回去。
“素素，你還記得白天你跟我說什麽了嗎？”沈青突然問道，他想知道白素還會不會記得白天時她對他的態度。
白素遲疑了一下，搖頭道：“記不起來了，最近我一直很健忘，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那你還記得昨晚發生的事嗎？”沈青再次問道。
“當然記得，昨晚被你抱在懷裏睡覺的感覺好幸福！”白素一臉嬌羞地說道。
沈青忽然覺得，白素並不是真的健忘，而是白天的記憶和晚上的記憶分開來了。晚上發生的事情，一到白天就會忘記。相對的，到了晚上，白天的記憶也自然而然的消失……
“乖，你先回房裏休息，要是被你爸媽發現你在我房裏，他們一定會非常生氣的！”沈青柔聲勸道。
“他們才不會管我呢！”白素情緒突然低落了下來，她說：“隻要我聽他們的話嫁給小嚴，其他的，他們不管我！”
沈青一楞，瞬間找不到可以勸離她的話。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白素幽幽地問道。
沈青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隻好沉默不語。
白素微微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一定是覺得我配不上你，是嗎？”
沈青還是不說話，他突然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就要打開窗子。不料卻被白素阻止了，她冷著臉，說：“你不能打開這扇窗！”
沈青回頭，“為什麽不能打開？”
“我說了不能打開就是不能打開，你何必多問？”白素一改剛才的溫婉嬌柔，厲聲責罵道。
沈青怔怔地看著她，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
“對不起。”白素低聲道歉道，“我不給你打開窗子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沈青好奇，他不明白，一個白天能開的窗子，為什麽到了晚上就開不得？
“素素，你在沈先生房裏做什麽？”
沈青才剛問完，身後就突然傳來了白村長的聲音。兩人同時回頭去看，看到白村長和白媽媽正站在門口處，對他倆怒目而視道。
“伯……伯父，伯母，其實我和白素……”沈青支吾地想要解釋道，沒想到卻被白素搶了一步。她突然跑到她媽媽麵前，扯著她媽媽的衣角撒嬌道：“媽，我不想嫁給小嚴，我喜歡的人是沈先生，除了他我誰也不嫁！”
“胡說，這事由不得你說不嫁！”白村長怒道。
“你們難道想存心逼死我嗎？小嚴是鬼孩子，他爸媽都給他殺死了……”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白素捂著臉衝了出去。
沈青擔心白素會出事，想要追出去，不料剛到門口就被白村長攔了下來。他怒目瞪著沈青，大聲喝道：“沈青，我是見你可憐才留你下來，沒想到你卻這麽回報我。你說，你是不是對我們素素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伯父，我想你是誤會了，我……”
“還想狡辯，那你說，你倆剛才在房裏做了什麽？”
“當家的，你不要這樣……”白母勸道，沒想卻被白村長推到一邊，罵道：“你個婦人家懂什麽，我當初一看就知道這人不老實。偏偏你和女兒硬要把他留下，現在好了，出事了吧！”
“我怎麽知道會變成這樣。”白母委屈地說道：“要不是你非逼著人家喝那麽多酒，他也不會昏迷住我們家這麽久，素兒也不會喜歡上他啊！”
“伯父伯母，你們先冷靜一下，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去找白素吧，我擔心她會出事！”
怕他們再繼續吵下去隻會沒完沒了，沈青出言提醒道。
“你閉嘴，我的女兒不需要你來擔心。”白村長指著沈青大聲吼道，“我家不歡迎你，你馬上給我滾出去，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說完白村長就氣衝衝地下樓去了，白母看了眼沈青，歎氣道：“你走吧，我們是不會答應讓素兒和你在一起的！”
“伯母，你真的誤會了，我和白素之間真的關係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啊！”
“你不必再解釋了，你的話我是不會相信的，我隻相信我眼睛看到的。”白母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素兒昨晚在你房裏過了一夜。”
他們根本沒給沈青解釋的機會，就一口咬定他對白素心懷不軌。是，他承認他的確對白素有動心。可也僅僅隻是心動而已，他並沒有做出什麽越軌的事情出來啊……
沈青頹喪著臉走出了白家，迎麵撞上了小嚴，他什麽話都還來不及說就被小嚴狠狠地揍了一拳。沈青舔了下嘴角，嚐到了一絲血腥味。他沒有還手，而是筆直地站在原地，任由小嚴如雨點般的拳頭往他身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