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糜爛的衛所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不知是朝廷早已被滲透成了篩子，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還是陳六子等人的確有些本事，很快就將此次進剿的前因後果、兵力部署等，打聽的清清楚楚。
??隻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崇禎若是不亡~還真是老天爺都不開眼呢！
??下定了決心，不會讓那個留著豬尾巴的朝代出現在這個世界，曾經對自己的限製，也都放開了許多。[小天]不需要再謹小慎微、擔心曆史改變：杜絕蠻清，才是最大的改變。
??雖然~不慎精通，但~文人結黨、編織了一張好大的大網。為了一點私心、排除異己，居然可以調集如此重兵！看來自己之前擺弄的那套迷魂陣，估計隻能拋媚眼兒給瞎子看了。他們在乎的根本就不是朝廷的死活、延續，隻是在意自己手中的權力與利益罷了。
??消息顯示，雖然~沒有任何的證據，但~他們就已經認定了太行山寨“死灰複燃”。也許~真的存在那種未卜先知的預判能力；或者~因為他們沒有尋回那批“生辰綱”吧！
??僅憑一點點心證，就將太行山寨~重新列為了此次進剿、打擊的重點……涵蓋範圍之內。
??是的，就是一個範圍。有時候~[小天]都為崇禎感覺到可憐！作為一個皇帝，崇禎可以做的隻是設定一個範圍罷了。至於~誰擴大了這個範圍、誰違背了他的本意，誰知道呢？
??就像那些用於賑災的糧食一樣，其中就有三成在那位糧商手中，其餘的全部也都被各級官吏、富賈豪商、士紳大族瓜分殆盡，居然沒有一粒米被分配到真正的災民手中。三成賑災量不翼而飛，[小天]本想給他們提個醒、讓他們睜睜眼，結果~不想反遭算計……
??又是狗咬狗、官官相護那一套，黨同伐異、挖坑陷害~無所不用其極。越過[小天]故意留下的“線索”，倒也讓他們誤打誤撞的找到了太行，也不知是該歡喜、是該憂愁。
??而這幫痞子兵，就更是一幫奇葩、奇葩中的奇葩，穿上戰襖可為兵、脫下戰襖就是匪。
??與當地官府、八大皇商~~等沆瀣一氣、狼狽為奸！隻有世人想不到的、沒有他們不敢做的，甚至~那“賣豬仔”去遼東的“人伢子”，在這裏都是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主上，我們搜集到的信息暫時就隻有這麽多……”古墓的密室中，巳三八正向陳六子進行今日的例行簡報。作為太行山寨的“大管家”，[歐陽鋒]組建了太行匪幫自己的情報組織。其麾下以地支編號，與天幹編號的戰士和士兵類似，這“巳三八”就是巳蛇第三十八號。
??[歐陽鋒]閉關(前往仙境般的星球，提升自身的實力)……啊不，是外出走訪後，就暫由山寨的“內務總管”陳壽亭~暫時接手這個情報係統。例行簡報隻是日常的信息罷了。
??可是~這其中同樣包含有許多重要情報，諸如~洪承疇已經調往晉中負責“剿匪”。
??“山下那一幫子，辰十三~你們準備的怎樣了？”陳六子扭頭望向一個看上去英俊瀟灑的青年。他原是鐵頭鏢局的少東家，去年走鏢遭“高闖”所劫。走投無路，投奔了山寨。
??這又是另一個陰謀了，為了打擊晉黨可能抬頭的勢力，東林黨借助在金陵經營的人脈，將走鏢的秘密透露給了“高闖”……後者劫道~也不過是人家利用的一柄刀罷了。而這辰十三則更為淒慘，成為了兩方大佬鬥法中犧牲的炮灰。他家的確失了鏢，受到懲罰很應當。
??可是~這一家幾十口，外帶鏢局中的其他弟兄及其家眷，就跑出他一個人……這就有點兒奇怪、難以理解了。擺明了不是背後有鬼，就是家裏有內鬼，至少是人家早有準備。
??辰十三~肯於加入山寨，一則~為了報仇，再則~是為了營救被抓的親人、兄弟和朋友。
??而經過多番的調查，“圍剿”鏢局的~就與這幫兵匪有關。而辰十三此次的任務就是~查詢這幫家夥身後的情況，如~家人、綁架了多少人，藏匿了多少財富與糧食軍械等。
??嚴格的保密製度、謹慎的組織結構，縱然在“古墓”中會麵、他們可能相互認識，但無論陳六子或辰十三，都帶著不同的麵具。這是[歐陽鋒]創立團體時就進行的安排，無論姓名、身份盡皆保密。隻會以諸如~辰十三、主上等，這樣的代號進行相互的稱呼、稱位。
??[歐陽鋒]那家夥不愧為“老毒物”，與毒為伍的家夥~似乎心性也會隨之改變，性格也會變得陰冷、多疑。明日~[趙子龍]與[歐陽鋒]就回來了，某些行動也開始了倒計時。
??陳壽亭也好、“李隆基”也罷，自然不如[銳士]們專業，危機前自然必須召回。
??與此同時，山下官軍營地，“你確信山上藏有那些古董和金銀……”黑暗中有人開口，隻是~那口音有些怪異，絕非已經感染上些許京味兒的鳳陽官話……帳內肅靜、鴉雀無聲。
??“這隻是我們的猜測，但相信可能性很大……”終於有人開口回答，“如果你們的兩百能夠攻下寨門，我們願意分給你們全部繳獲的三成……”那人繼續補充，如豆的油燈搖曳中，隻能看到幾個人的倒影。一條細長的豬尾巴，標注了某人的來曆……帳外有人影悄然隱去。
??“不夠！這不夠……”黑暗中那人沉聲表態，油燈前緩緩伸開手掌：“至少這個(數)！”五成！帳內再次陷入了沉靜，這個數真的太多了，而且要的過分！他們不夠隻是攻擊寨門。
??“隻是寨門，這個不行……”另一側又有人開口，那人完全藏在陰影中。
??營地外，“子零幺”低聲耳語，另有高個子麵具男低聲淺笑，“這就開始分贓了？還真是又去……”這位“子零幺”別看隻有十二、三歲的模樣，長得獐頭鼠目，卻是山寨引入的專門人才。
??這小子最大的本事就是“不引人注目”，哪怕~大活人站在你麵前，他也有本事讓你“轉移關注”。潛入偷盜、竊取情報自然是一把好手，家中隻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歐陽鋒]與陳六子是在某人伢子處招攬(購買)到這兄妹三人，其實~這家夥隻是人家的添頭白送。
??“幹得好！”身後又一道聲音傳來，低沉且有穿透性。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銀亮的小東西，月光的映襯下~隻有黑影一閃。這是一個枚“銀錁子”，隻是做工精良、十分精美。
??山寨將收獲的紋銀重新壓鑄，外觀介於元寶(紋銀)與銀幣之間、重約一兩。
??子零幺~輕快的閃過，接走了那枚銀錠，“謝主人賞”……[歐陽鋒]！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這支諜報部隊的真正掌控者~[歐陽鋒]。故而~子零幺才會以“主人”代稱，彰顯其地位。
??“這件事兒也交給你了……”[歐陽鋒]隨手取出一個不大的紙包，有點兒像寺廟中求取的平安符。其中自然是“老毒物”為那些人準備的一點小禮物。日內瓦公約……啊不，是俺們家寨主[小天]的教導，“老毒物”當然不會下毒、藥死人了，不過~腹瀉半個月或一個月在所難免。
??[小天]擔心“老毒物”那家夥產出的藥效太猛，萬一藥~錯了人怎麽辦。畢竟人死不能複生，而腹瀉、昏迷等~則不會死人，還可以抓活的~任由處置、擺成十八種姿勢都行。
??稍不留神，子零幺~已經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中，這就是這家夥最拿手的本事。
??再出現時，那家夥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到了寨門前。[意誌空間]中~[歐陽鋒]自然如實第一時間匯報了此事，[小天]的麵色很難看……這幫渣滓，看來已經糜爛到了一定程度！
??午夜再行動，可是午夜又怎麽行動……還沒走到山腳下，十幾個人就已經開始頭重腳輕。他們想要偷襲，自然需要輕壯減行、隱蔽行軍，不可走大道、必須注意敵方有無暗哨等。可是~這行程剛剛走了一半，非戰鬥減員已達三分之一，這~可就騎虎難下，不知咋辦了。
??鬼知道~“老毒物”下的是什麽爛藥，待到覺得吃壞了肚子、準備折返時，未接觸戰損至少達到一半。就在此時，山路上出現了一群蒙麵的黑衣壯漢……二話不說、箭矢如雨！
??不要怪[小天]心狠手辣，實在是這幫家夥身上的血債太多！還有那衛所，早已糜爛透了。
??“舉起手來！投降不殺……”幾處衛所營寨內，都在上演著類似的一幕。悄然地進入、不要發出任何聲響，輕輕的拍拍肩膀，叫出宿營地再上綁……不流一滴血、也不留下一個敵人。
??[小天]、[趙子龍]與兩個酷酷的家夥分頭行動，悄然地解決掉守衛與哨兵後，逐一摸進兵卒的營帳。訓練有素的匪幫、糜爛頭頂的衛所，兩者相遇就是這樣奇葩的下場。幾名士兵會悄然摸進軍營，然後以刀劍、匕首等抵住熟睡的衛所兵，或是脖子、或是喉嚨……
??然後~悄悄地拍醒，誠懇的邀請他們投降。這也是此次戰役最驚人的壯舉，敵軍合計三千九百五(號稱五千)，被俘三千八百九。隻有一個營寨發生了營嘯，損失了幾十口子。
??那座發生營嘯的營寨，就是最初沒有使用這等“有詩意”方法的地方。
??踹營，然後高喊：舉手投降！投向還是要命……結果卻是~當兵了忘了舉手、當官兒的忘了提醒，幾個還沒睡醒的長官罵罵咧咧的亂喊，結果整個營地都炸了，不論官兵都到處亂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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