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悲慘的世界
特喵的、特喵喵的！這感情真是把我當成小和尚啦！可是~轉念一想，又想著是否應該若若的問一句：當前是元末明初嗎？如果是……自己是否可以冒充一次“朱重八”。
??“老丈，敢問咱們這是何地界？……”心中如此想，嘴上[小天]卻沒有這樣問。
??“老丈”的臉色更加不悅了，但還是勉強的回複道：“保陽~！”又瞥了[小天]一眼、不複多言。隻是~這“保陽”又是什麽鬼？！[小天]覺得自己真是活見鬼了！但~很快反映過來。
??“保陽”~保陽郡，保定府的別稱。老頭子雖然穿著簡陋，但~看那滿嘴窮酸、文鄒鄒的模樣，估計是個老秀才。老人看他不爽、他看老者也就不那麽痛快了。但~有求於人，還是不恥下問道：“敢問老丈，敢問今昔年景……”好吧，剛開口就想給自己一個耳光。
??那啥~他是想問：今年是啥年、公元多少年，或者哪個皇帝的年號啥嘀，可是~文鄒鄒的跑錯了詞！果然，“老丈”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善了：老子都逃荒了，你看不出來？！
??但~隨後又略感恍然，道：“崇禎……”然後就在掐指盤算了，今年究竟是第幾年呢？
??好吧，這還是個頗為認真的老頭兒；之後~又更加認真的言道：“後生，你這禮節……”還親身示範、給予一番嚴謹的教導，最後還補充說明了許多“子曰~詩雲”的道理。
??後麵那段[小天]是沒聽明白，不過~他的全部心神這會兒還沉浸在“崇禎”這個年號中！崇禎：明朝最後一代皇帝“朱由檢”的年號，就是登基十幾年後自掛東南枝那一位。這位還真是個多災多難的主兒，小冰河的氣候加上他自己的剛愎自用，最終迎來了那個結局。
??[小天]沒興趣關心這段曆史，末日之事最重要。腦海中~下意識的瀏覽[宇宙之心]中倒計時的信息……這又是什麽鬼？！這個世界的末日倒計時~不知何時，為啥也能“啟動”了！
??這就像一種默契、一聲警鍾，也就是說~他進入的這個世界也存在了某種“變數”。
??這也是我的鍋嗎？[小天]頓時無語。作為世界(這個時空)的外來者，自己釀成的苦酒~含著淚也要喝下去。想起明朝之後的那個朝代，他又覺得自己的身上多了些許使命感。
??“老丈，您這是……”現在的耽誤之急，自然是最大限度的了解這個世界、了解這個年代了。眼前的這位老丈雖然刻板了些，但是依舊保持了華夏民族自古傳承下來的~許多優良傳統：與人為善就是其中之一。雖然已經很是饑餓，但還是勉力的回答著[小天]的提問。
??交流中，老人也知道了[小天]不是和尚，而是來自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大概就是大洋洲、南極洲那樣的距離！有朋自遠方來，自然需要“不亦樂乎”……也是為之前失禮而致歉。
??武林高手？還是一介武夫，作為“回禮”~[小天]捕殺了幾隻活物作為報償。
??越來越多的流民匯聚在這裏~好不熱鬧……人都已經活成這副模樣了，誰還管得你是文人、我是武夫，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在這個悲慘的世界裏，活著才是硬道理！
??雖然每人隻分到了一口吃食，野味、葷腥更是少得可憐，但是~總算還有些許野菜果腹，人們的話語也增加了許多。從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中，[小天]知道~自己之前來的方向，應該是一座人跡罕至的荒山……多有狼蟲虎豹出沒，難民罕至、方有些許“野菜”保存。
??這個年頭兒，所謂的“野菜”可不是我們憶苦思甜的那些。隻要可以吃、隻要能夠下咽，隻要吃下去不死、不會中毒，都可以被稱之為“野菜”……不論草根、樹皮或者樹葉。
??頗讓人感覺到奇怪的是：這個年代“鑽木取火”似乎比另一個時代更加容易。
??[小天]沒有在意，或者也隻當是“靈氣”(遊離態能量)相對充裕的緣故吧。就像~如果氧氣充足，燃燒也會更加旺盛、更加充分一些，遊離態的能量或許也有助燃的作用。
??漸漸的~對話中，[小天]總算對這個世界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今年~應為崇禎八年(公元1635年~1636年)左右，積年大旱~附近鄉村早已十室九空。他們也是逃難大軍中的一支，已經逃荒幾個月了。最近的幾年裏，大半時間也都在逃荒中度過，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年。
??暗淡的目光中充滿了落寞，觀音土、易子而食，在這裏不僅僅是傳說。一個大腦袋、小細脖兒，看起來骨節粗大、小胳膊小腿兒好似麻杆兒一樣細的小姑娘走了過來……
??還在仔細舔著裂紋的陶碗，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這是老丈的孫女，如今六歲半。
??都說賣兒賣女的父母狠，可是~如果有“人伢子”願意要……縱然不出錢、分文不給，相信老人也願意讓人把這個相依為命的孫女帶走吧。他那份“野菜”幾乎都給了小丫頭……
??可是~那又有什麽用處呢？隻是多出那麽一小口的吃食，或許~也隻能多挨半日吧。也隻有心中苦笑、聊以***……[小天]覺得~“人伢子”或許都不會在意這樣的女娃子吧。雖然大大的眼睛、挺巧圓潤的小鼻子，如果不是這般瘦弱，應該是個可愛的美人兒胚子。
??但再看這風吹都能跑的單薄身子，幾乎除了皮就是骨頭……“人伢子”或許都覺得領回去(而不是買回去)都是賠錢貨吧。畢竟~這副年景下，糧食就是錢、就是命啊！
??“山中無人、野菜不少……”[小天]好心的提議，將自己那一份分給了這爺孫倆。
??老者想要推辭，怎奈孫女著實饑餓，幾歲大的女娃又知道些什麽，已經塞進嘴裏些許。[小天]自覺是否也有成為一個梟雄的潛質，據說曹操、朱重八、許多梟雄都是這般……
??戰亂時，將自己的口糧節約給將士們；更有甚者，甚至將妻妾都烹煮了給將士們分享。那啥~古書上有說，雖然確實無人得見。但~易子而食這種事情都已經真是的發生在了這個時代，那麽將小老婆煮了平息軍士的憤怒、給他們填飽肚子還有啥稀奇嘛。
??卻不知~[小天]因[神秘種族]的緣故，本就無需進食、吃東西，何況~“野菜”呀！還不是憶苦思甜那種，如此難以下咽的東西給別人不心疼……咳咳~似乎這想法忒腹黑了些。
??“有大蟲……”小丫頭一邊舔著碗、一麵糯糯的答道……湊向[小天]的跟前。
??都說明朝的禮教大防至為嚴重，可是這小丫頭湊到[小天]跟前，也不見曾為廩生的爺爺有啥嗬斥的舉動。好吧~人都要餓死了、都要自賣自身了，自然也就不會在乎這許多了。
??輕撫小丫頭的後背、生怕她讓風吹跑了似的，抬頭仰望著星空……[意誌空間]中、[宇宙之心]裏，結合後世的地圖，[小天]已經大概確定了當前的方位(座標)。以星相作為定位，也許未必絕對準確；以後世的地圖作為模板，或者也有許多出入……但畢竟鎖定了自己在哪兒。
??小丫頭已經打起了小嗬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大概都是這般貪睡吧^!^想起自家的小閨女，也不知怎麽樣了……好像也是這般，這個時間很喜歡睡覺的模樣。
??每逢佳節倍思親，[小天]覺得~縱然這不是節日，他也已經想家了。
??還有許多事兒等著他做呢！如果他就這般失蹤了、離開了那個世界，他的小閨女會咋樣？還有“天璿”家那對兒姐妹，應該很高興吧……不知道她們會在[海神]號上困多久。
??篝火劈啪中，人們終於陷入了夢鄉。這樣可以更加節約食量，可以在饑餓中堅持的更久一些吧。夜間的人們自然沒有任何的消遣，多動不如少動、一動不如一靜。直至次日淩晨，[小天]再次狩獵了幾隻活物回來，許多人還躺在地上……是永遠的躺在了地上。
??[小天]同樣沒有任何的辦法，也沒有割肉飼鷹的覺悟、更沒有起死回生的力量。大家就這樣湊在一起吃了一頓早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走進了來時的叢林……無人作聲。
??掩埋…不存在的，沒有“分食”了他們，已經是很有人性了……或許是剛剛吃過肉吧。
??[小天]想“回家”，避免對這個世界造成任何的改變。但是~當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當他遇到這群難民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這個世界的變化。何況……這會兒也沒法“回家”！
??是的，毫無辦法！是那種沒有任何依仗、可能、想法與方案的那種……毫無辦法！甚至沒有任何可以作為預案的想法或者思路。或者~自己可以活得久一些，問天再借五百年如何？也隻有啞然失笑了。蹣跚的步伐、蜿蜒的山路，去時沒有回時難……畢竟流民一籮筐。
??雖然這裏不是什麽“世外桃源”，但是至少這裏有樹皮~草根。度日如年的艱難生存與跋涉中，至少這裏可算一處避風港……偶爾[小天]還可以狩獵些野味、打打牙祭。
??這群流民暫時就駐在了這裏，分工合作挖野菜……至少可以勉強果腹、活著。
??[小天]沒有自己想象那般殘忍、沒有那般梟雄之姿，或許~隻是想有些人氣、覺得自己還像是個人吧，他沒有提出任何的要求，隻是帶著大家住在這裏、一起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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