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笛聲?妙啊!
回到住處三個人去找了鄭隱老頭兒,將今天和趙辣吉之間的談話告訴了老頭。
鄭隱聽後默然不語,唐大勇暗暗心想,是不是這老頭生氣了,我做了這樣的決定,沒有給他說,貌似或多或少確實有點不尊老。
鄭老頭想了半天抬起頭來,對唐大勇說,“看來也隻能如此了,那趙辣吉說的對,這個世上懂得這文字的人少之又少。我所認識的除了阿勒然以外就屬趙辣吉了。雖然我們現在還不清楚趙辣吉探究這件事情有何用意,但此人絕不會和那阿勒然是一夥兒,這照垃圾是出了名的獨來獨往的獨行俠,願意投入任何人的門下,也不願意和任何人結成盟友,從這點來看我們倒不必太過擔心。趙辣吉打聽這件事情,弄清其中的原委,恐怕是為了他自己某個目的,不會和我們的敵人有什麽瓜葛,這點我可以保證,我們應該可以放心。
而且趙辣吉的修為也並沒有多高,我們也並不懼怕於他,就算他知道這其中的秘密。要給我們使絆子,有老夫的護持,也還是穩穩的。”
鄭隱自信一笑,捋了捋他的花白胡子,“天色不早了,咱們各自安歇吧,現在不必想那麽多,我們隻需等待趙辣吉給出結果。”
鄭老頭的一番話打消了唐大勇的顧慮,自己也沒有得罪鄭老頭,並且自己今天的行為也不是什麽魯莽行為,沒有發現什麽明顯的錯,這就很不錯了。
畢竟唐大勇初出江湖,缺乏相關知識,他給自己今天的表現打了99分,那一分不能給,害怕自己驕傲,幾個人各自安歇不提。
第2天一大早,唐大勇洗漱完畢,坐在屋裏隻等著朱娜美的開飯口令,8:00左右,朱娜美敲起了門,“帥鍋,開飯了,起床了嗎?”
唐大勇假裝矜持,“哎呀,這麽早就開飯呀,我還不餓呢,煩死了,你先過去吧,我收拾一下,等會過來。”
聽見娜美輕盈的腳步走遠以後,唐大勇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出,三拐兩拐的跑到了飯廳,雖然他是個路盲,但是對於這飯廳的路途可謂是可以做到過目不忘,閉著眼睛都能找到。
朱娜美應該是去叫其他人吃飯了,此時飯廳空空蕩蕩的,隻有唐大勇一個人,唐大勇定睛一看,隻見桌子上擺著全國各地的風味小吃,早餐有肉夾饃,涼皮兒,豆花泡饃,包子,熱幹麵,豆漿,油條,米粉,米線,豆腐腦兒,光是稀飯桌上就擺了十幾個樣式,什麽花生紅豆的,葡萄大棗的,枸杞小米粥,紅薯小米粥,放眼望去人琳琅滿目,直教人頭暈目眩。
唐大勇一時手足無措,不知道從哪裏下手,圍著桌子轉了一圈,終於找到了突破口,拿起一個肉夾饃,端著一碗豆腐腦,大快朵頤起來。
這食物賣相好,味道也真是不錯,唐大勇吃了整整兩個肉夾饃,意猶未盡,豆腐腦也不知道喝了幾碗,隻見一個個空碗壘了起來。
等到老袁,鄭老頭,朱娜美他們走進飯廳的時候,唐大勇已經橫掃了桌子上半邊江山,鄭老頭看到這一幕,哈哈大笑,指著唐大勇,“這小子捷足先登,果然在吃飯方麵透著一股兒機靈勁,頗有我少時之雄風。”
朱娜美呆萌呆萌愣了,看到瘦瘦的唐大勇竟然麵對美食有這麽大的能量,也不由得為之震驚。
而老袁大步流星直奔旁邊圓桌上的水果,這些早餐在他眼裏都不值一提,渾然當作沒看見,而老袁吃水果的本事可和唐大勇吃飯的本事不相伯仲,不多時,4個人都酒足飯飽,拍著肚子,舒展著腰身。
“妮子,今天我們有什麽活動,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得找點樂子。”
姑娘笑了笑,“說的也是,師傅,要麽今天我們一起出去玩一玩。”
鄭老頭捋了捋長胡子,連連點頭,“甚好,甚好老夫也是宅的久了,正該出去走走。”
4個人稍微歇息一會兒,就整裝待發,當然他們不出遠門,所以也就沒有開車,4個人步行沿著a縣城的街道隨意溜達著,不知不知不覺他們就踏入了縣城南側的那座青蓮山上。
這山也正是那天他們和夏鳥,絕塵,絕影動手的地方,故地重遊,唐大勇在閑暇之餘,這才用心打量著這座山。
隻見此時山勢雄偉,十分陡峭,山上是人工鋪成的石階,看來應該是花了大功夫,石板是人一塊一塊兒背上山來的。
唐大勇一邊走著,一邊想象著挑夫的辛苦,看來4個人都對自然清靜的地方有著向往,而對於嘈雜的街道,繁華的商場沒有多少留戀。
沒有人提議,沒有人指引,4個人心有靈犀,不約而同地踏進了青蓮山,四個人爬到了半山腰的時候,忽然隱隱約約聽到山頂有笛聲傳來,聲音悠揚婉轉動聽。
在這幽靜的山林裏,笛聲更顯得別有一番韻味兒,4個人循著那聲音的方向走著,聲音也漸漸明晰起來。
唐大勇從小就對笛聲有著獨有的感受,因為他從小就喜歡看武俠電視劇,電視裏的大俠,有許多正是吹笛的高手,或站在隨風搖擺的高樹枝上,隨著樹的搖擺而吹起橫笛,或者站在險峻的絕頂山峰之上,衣袖隨著山風嫋嫋飄蕩,也是一杆橫笛在手。
總的來說笛子仿佛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大俠的標配,這不由得吸引著唐大勇每當看見笛子,終忍不住上去觸摸一番,雖然他對樂理一竅不通,而且對於樂器也是完全不懂,但是看見笛子總要摸一摸感受一下。
笛子聲音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不知道這吹笛的是何人,這演奏技巧可真是頂呱呱,。
幾個人頗有些好奇,就衝著這那聲音的源頭走去,走了大約十幾分鍾,差不多走到山的頂端了,這山的山頂,是一塊百米見方的平地,也是樹木蔥鬱,樹林裏修建著一些廳台樓閣,供那遊人歇息。
幾個人爬上山頂,這才發現吹笛的人正坐在南邊一處亭子底下,盯著遠方的連綿山巒,全神貫注地吹著笛。
他們從發現到走近,應該有20多分鍾了,吹笛的人笛聲不斷,已經換了五六首曲子了,而且看來這些曲子他都是脫稿演奏,看來此人確實是個高手啊。
幾個人心裏不由得平生敬佩之情,徐徐走近,離那人五六米的地方,笛聲戛然而止,那人注意到有人靠近,轉過頭來。
鄭隱率先打招呼,“這位先生好雅興,好雅興,笛聲悠揚,造詣不凡,佩服佩服。”
那人看起來40多歲的樣子,中年男子,長相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但是他的舉手投足卻有著儒雅的氣質。
隻見此人站起身來,拘謹一笑,“幾位好?,過獎,過獎了,拙計獻醜了,如果有謬誤的地方,請指正。”
“哪裏,哪裏,很優秀了,很優秀了,我們是門外漢,一竅不通,也沒有文化,隻有一句牛逼來評價。”
那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幾位,都是有禮貌之人,如此坦誠,幸會幸會。”
“先生您繼續,我們四處轉轉,切莫因為我們的到來打斷了您,而您的曲子繼續,我們也能更有耳福。”
那中年男子微微點頭,又拿起笛子吹奏起來,唐大勇受了這音樂的啟發,嘴裏也哼起歌來,誰知他隻哼了兩句,那男子剛響起來的笛聲就停了下來,那男子從亭子飛奔跳了出來,伸手拉住了唐大勇。
“這位小兄弟,請留步,閣下剛才嘴裏哼唱的曲目是什麽來頭?可否賜教?”
唐大勇被那中年男子突如其來的怪異行為嚇了一跳,而他下意識哼的歌曲是什麽他自己也忘了,“哎,我剛才哼的是什麽歌?這不過是隨便哼的,有什麽講究嗎?”唐大勇反問那中年男子。
那男子瞪大眼睛,“隨便哼,不可能啊,哪有這麽巧的事情,你再哼一遍我聽聽。”
唐大勇早已忘了自己剛才哼的是什麽歌兒了,轉過頭對那中年男子說,“你給我起個頭,既然你剛才聽到了,那說明你也聽過這首歌,你起個頭我看看是什麽歌?再看能否接得上。”
那中年男子麵帶難色,“這,這不行,我不能提示你,你好好想想,回憶回憶。”
唐大勇大腦一片空白,完全記不起來了,他轉頭望向老袁和朱娜美,老鄭,“老大們,剛才我哼的是什麽歌?你們記得不?有沒有印象?”
老袁撓著頭,老鄭也麵露難色,很明顯他們根本沒有留意,朱娜美,轉著眼珠子想了半晌,忽然拍著手跳著腳,“我記起來了,我記起來了,幸虧我剛才沒走神,你剛才哼的不就是那盤磁帶裏麵的歌嗎?就是孫大……”
朱娜美正要說孫大聖,但機智的反應過來,她口無遮攔把秘密說了出來,連忙改口道,采取補救措施,“就是孫大寶給你的那盤磁帶呀。”
這姑娘果然有些東西,腦子很靈活,唐大勇暗暗讚歎之餘,也想起了自己剛才下意識哼出的就是那盤磁帶裏的那首曲子,難道,難道眼前這個人竟然知道這首曲子?
唐大勇有些激動,他轉頭望著老鄭道,“行嗎?”
老頭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很明顯,眼前這個中年人一定知道些什麽,或者這真的是一個突破口,不試白不試。
唐大勇見到老頭同意,於是立刻轉過頭,將自己記得的磁帶裏的那首曲子又哼了一遍,幸運的是這首曲子他已經聽了n遍了,記住了十之八九。
他哼完曲子,那中年男子臉色大變聲音顫抖著,握住唐大勇的手,“同誌你可算是來了,終於是等到你了,我可整整等了26年呀,秀發都掉光了,你可想死我了。”
唐大勇呆若木雞的站在當地望著這中年人,對方十分激動,他卻極其淡定,“你,你是哪位?我們很熟嗎?”
中年人聽了唐大勇的話,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規整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對著4個人禮貌擺手,“幾位裏麵請,具體的事聽我給各位娓娓道來。”
5個人進了這亭子,圍著一個圓桌坐下,這圓桌和底下的凳子都是石頭做的,在這快要入冬的季節坐上去一陣冰涼,臀部不時傳來寒意。
但唐大勇他們很明顯已經顧不上這麽多了,中年人有些激動的語速,開始十分快的講述。
26年前,我爸當時得了肺結核,已經是晚期了,醫生告訴我們,父親已經沒有什麽救了,讓他回家準備後事,可是全家人的生計都靠著我爸,他是家裏的主心骨,一旦倒下,我們這個家可是名存實亡了。
那時候我才16歲,我很傷心,但是我的家境貧寒,也沒有多餘的錢能供我爸爸去更好的醫院救治,我沒有辦法,於是偷偷就溜到法門寺裏,為我爹爹在佛前祈禱,希望佛祖保佑我爹爹能絕處逢生,疾病痊愈。
雖然我知道,這樣做沒什麽用,但是我實在是沒別的辦法了,作為一個12歲的少年,我也沒有能力去賺錢,也沒有能力去幫助我爸爸,可是那天,我正在法門寺佛殿裏跪拜的時候,忽然之間天空烏雲密布。
本來還十分晴朗的天氣,萬裏無雲,烈日當空,轉瞬間就烏雲遮天蔽日而來,那樣的天氣我生平就見過那一次,一瞬間四周黑漆漆的,仿佛深更半夜一般。
而且雷聲大作,疾風暴雨,傾盆而下,寺裏的和尚被這奇怪的天氣嚇得都四處躲避。
我在大殿之上,周圍的人都走光了,去了客房的或者其他安全的地方,大殿在這暴風雨中竟然被搖動起來,我當時也慌了,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因為我爸爸的緣故,我此時感到萬念俱灰,麵對這些自然的危險,恐懼沒有那麽深,想著大不了一死,一了百了,可是忽然間我發現了大殿之上,金光萬丈,一個身影降落在了這大殿,我當時一看嚇了一跳。
因為這身影並非是人形,乃是一個身材不高,很瘦弱的猴子,不,應該是猴神,隻見他身穿僧袍,頭戴僧帽筆直地站在佛殿之上,和那佛像站在一列,我當時雖然說對此沒那麽恐懼,但是見到這一幕,心裏也是戰戰兢兢。
那猴子見到殿下孤零零跪拜著的我,目光如電,“小子,你在這裏幹什麽?”那猴神竟然開口問我。
我雖然極度害怕,但是,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回複他,“我在這裏祈禱,為我爹祈福。”
那猴子飛身跳了下來,站在我旁邊,“你起來,我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你不必祈禱了,你爹是怎麽了?你如果能幫我,那我也幫你。”
我當時聽到這句話瞬時間感覺好像一個即將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樣,連忙跪下來向他磕頭道,“神仙救命,神仙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