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平王忽然上前一步,朗聲道:“父皇,兒臣聽說了一件要緊的事。”
聞言,殿裏的眾人俱是一愣。
蕭湛心裏突地一跳,不妙的預感越發強烈。
他不由得側頭看向蕭奕。
隻見蕭奕神情認真且一臉擔憂地說道:“父皇,兒臣聽說陸大人為了賑災,已將家中所有家當全部納入了賑災物資裏,此事本是陸大人的一份心意和責任,可哪知那些災民卻以為他中飽私囊,有銀子卻不給他們,從而用手將他給打傷了。”
說完,他還歎了口氣。
……
眾人皆驚!
蕭宗臉色有些難看,這災民暴動本就是官員沒有安撫到位的問題。
可陸之卻又因公負傷,還將家當充公賑災,此心此意,是好的。
蕭銳定定地看著蕭奕,眉頭緊皺。
蕭宗看著蕭奕,並詢問道:“陸卿如今怎麽樣了?”
蕭奕溫聲說道:“聽顧大人說,陸大人被傷到了腿,眼下正臥榻休養身子呢。”蕭奕微微凝神,便道:“隻是……賑災修建那邊一直都是陸大人在監工,可他如今負傷休養,隻怕那頭也是拖延了。”
拖延?
災民隻增不減,若是拖延隻會影響了民心,而且蒙城戰事緊張,糧草也是所剩無幾,若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隻怕是要出大事!
蕭宗沒有說話,沉默不語著。
太子蕭銳看了一眼蕭宗,隨後關切地開口說道:“二弟,你是糊塗了成?若是拖延下去,那些災民心中怨恨,隻怕就會起事,到時候暴動不堪,誰來負責?”
聞言,廣平王一臉謙恭的回道:“太子皇兄說得有理。”
蕭銳微微頷首,又說道:“父皇,從前陸大人家中擺宴,兒臣曾去過一次,人人都說陸大人是位清正廉明的好官,可在兒臣看來,卻不盡如此。”
一旁的蕭奕,聽到這話,神色微微變了一變。
蕭宗“哦”了一聲,旋即淡淡問道:“怎麽說?”
蕭銳神色凝重地說道:“那時陸府賓客盈門,高朋滿座,好不熱鬧。”說完,蕭銳悄悄的瞄了一眼蕭宗的神色,又小心翼翼的說道:“但陸家所用的瓷盞茶具,桌椅擺件,都出自貴物。”
隨後,又低低道:“至於建設賑災用地的事情,沒有任何人能比陸大人更加了解了,而且他常年和那些工人打交道,為何連句話都說不明白,而因此被人打傷呢?”
蕭奕淡然一笑,接過話茬:“任何事都不會順風順水,更何況陸大人這麽多年盡心盡力的為南朝,對父皇也是忠心耿耿,如此,怎麽也不會是皇兄口中那樣的人。”
蕭宗知道蕭銳與崔家走得近,自然看不慣陸之,當下隻是微微一笑:“陸卿對南朝的確默默付出了很多。”
蕭銳點了點頭:“兒臣也知道陸大人的才能,隻是前些日子,因父皇恩賞賜婚與陸家小姐和祈表弟,陸家還大張旗鼓的從樓蘭買了塊玉石,據說有假山那般大小,如此漂洋過海過來,隻怕花了不少銀子。”
蕭宗一愣,還沒說話,就聽見蕭奕又開口插話道:“皇兄還不知道吧,陸大人的夫人是富商出身,花用財物想來也是陸夫人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