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陸綾兒的厲聲指責下,陸夫人臉色慘白,道:“綾兒……”
“綾兒,你的心思,阿娘都明白的……”陸夫人的聲音溫和了幾分:“如果…阿娘是說如果,如果你為你姐姐擔下了這件事,阿娘一定會為你仔細的擇一門親事,一定會給你備下豐厚的嫁妝,讓你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擔下這件事,她還有什麽清白名聲了?
還能嫁什麽人?
即便嫁妝再豐厚又能怎麽樣呢?還不是要讓人瞧不起的在背後指指點點!
“夫人覺得我是那種貪圖榮華的人嗎?”陸綾兒譏諷的笑著著。
在她心裏,她這個女兒,遠遠不及陸婉兒,更及不上陸家!”
“阿娘知道你不是,可外人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如果你替你姐姐擔下了這件事情,她就能全身而退,而你也不會過的和從前那樣寒酸了。”
“寒酸?是啊,陸婉兒是陸家的嫡女,陸家的掌上明珠,而我……不過就是她的影子,不見天日,呼之則來揮之即去,在人前永遠沒有自己名字!”
陸夫人聽得她這些話,是既憤怒又急迫。
她不想聽陸綾兒說這些,因為她現在一心擔憂陸婉兒的名聲和將來!
……
陸夫人還要再勸說幾句,可陸綾兒卻已沒了耐心:“夫人不必再費口舌了,我是絕不可能替她擔下的!”
剛張開嘴的陸夫人怔愣在了那裏。
……
陸夫人不知道陸綾兒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她絕望的呆坐在榻上許久。
“夫人?……”嬤嬤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夫人喝點參湯吧。”
陸夫人呆呆地轉頭看著嬤嬤。
嬤嬤略一猶豫,試探著問道:“夫人要不要見見大小姐?”
陸夫人搖了搖頭,抬手接過參湯,拿銀匙子慢慢攪著,神色凝重:“隻怕見了定是要問我今日去孫家如何的。”
“大小姐也是一時衝動,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陸夫人微微歎了口氣,放下參湯,說道:“婉兒這是命苦啊……”
正當主仆二人沉默著的時候,外頭響起了丫鬟的稟報聲:“老爺回來了。”
丫鬟的聲音還未落下,就見陸之走了進來。
陸夫人見了他,不由得就眼眶泛紅,氣息也弱了幾分,低低喚道:“老爺……”
嬤嬤趕忙站起身,規規矩矩的行禮:“老爺。”
陸之沒有看嬤嬤,隻隨口道:“起來吧。”
嬤嬤起身退到了門外,揚了揚臉,門口的兩個丫鬟也都跟著退到了台階下。
陸之快步走到榻邊,握住陸夫人的手:“究竟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就暈了過去?”
陸夫人眼中淚光一閃,悲泣的哭道:“是我無能,沒能將我們婉兒的事情妥善解決了。”
陸之歎了口氣,溫聲道:“你啊你,就是太心急,太沉不住氣了,這幾日若不是事多,要不然我早就進宮了!”
陸夫人愣了愣,低低問道:“老爺進宮做什麽?”
陸之拍了拍她的手背:“自然是求一個公道了。”
陸夫人道:“可孫家已經知道了婉兒跛腳的事情……聖上還能幫我們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