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陸夫人沒有回避她的目光,直直地看了過去:“陸綾兒,你若是願意為妾,就等你姐姐出嫁了再商議,倘若你不情願,就回莊子上去吧!”
“可是……”陸綾兒眼中含著淚花,聲音裏滿是委屈:“我和姐姐一樣,都是陸家的女兒,為什麽除了姓氏一樣,其餘的都不同呢?!”
陸夫人瞪了她一眼,狠心說道:“你若是覺著如此,那這個姓氏你也一並還回來就是。”
聽到這話!
陸綾兒滿臉震驚,而後又變成了麵如死灰,仿佛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陸夫人不再看她,轉身對陸婉兒說道:“婉兒,天已經晚了,你快回屋子歇著,孫家的事情,就交給阿娘吧。”
陸婉兒笑著點了點頭:“讓阿娘操心了。”
然後,輕蔑地瞥了一眼陸綾兒,隨即進了屋子。
……
用過晚膳後,陸婉兒端坐於檀木椅上,挑選著桌子上珍貴奢華的珠寶首飾,徐徐笑道:“這東珠牡丹鐲子和鎏金穿花步遙可是眼下盛京城裏頭一份,好在二哥知道我素來喜歡什麽,見了這些好東西就急忙的送了回來給我。”
身旁的丫鬟正端詳著眼前滿桌子的首飾,忽然是想起了什麽:“小姐這樣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今日那位穿的是最時興的襦裙,那裙擺上還繡著牡丹,原本沒仔細瞧,還以為是芍藥呢,如今細細想來,指不定就是她故意穿來刺小姐眼的。”
聞言,陸婉兒唇角勾勒出不屑的輕笑來,說道:“牡丹?她就是穿了鳳袍,戴了鳳冠,也改變不了她那晦氣。”
丫鬟眼角飛揚,笑道:“誰說不是呢,自己什麽德行自己還不知道啊,就憑她那張臉,再巴巴的上趕著,孫公子也一定看不上。”
“那張臉怎麽了?”
聽得陸婉兒語氣不善,丫鬟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忘了眼前的小祖宗和那位生得一模一樣的臉了。
她趕緊上前,垂著頭:“小姐恕罪,是奴婢嘴快,說錯了話!”
陸婉兒凝神看著她,勾唇笑道:“最快,……”
一直站在陸婉兒身後,為她捶背的丫鬟,立即喝道:“在小姐麵前竟敢如此猖狂,活得不耐煩了麽?”
丫鬟嚇得俯首磕頭不止,惶恐不安的說道:“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陸婉兒身後的那個丫鬟見陸婉兒沒有說話,走上前去就揪住那個丫鬟的領子,逼迫著她抬起頭,揚手就是兩個耳光:“你當這裏是什麽地方?也能容你胡言亂語?!”
丫鬟嚇得不敢哭,隻得不安驚怕的出聲分辯著:“櫻兒姐姐恕罪,是奴婢一時嘴快,這才說錯了話,奴婢再也不敢了,還望小姐大發慈悲,饒了奴婢。”
陸婉兒輕嗤一聲,閑閑地擺弄著桌子上的首飾,輕蔑地笑道:“你可真是沒白長個紅舌,哪哪都少不了你。”
櫻兒立刻道:“小姐別生氣,奴婢定會好生讓她長長記性!”
說罷,她便拽著那個丫鬟出了屋子,對著守在外頭的粗使嬤嬤,揚聲道:“把她拖下去,重重地掌嘴。看日後誰還敢在小姐麵前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