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憶咬牙切齒的瞪著蘇珺怡,她這是想用出醜的手段,讓聖上賜婚給她麽?
該死!
蘇珺怡的心也沉了下來,她慌亂的想著該怎麽辦,她不能嫁給徐書桓當繼室!
先不說徐書桓是不是她的姐夫,且說他的為人和名聲,她就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的不願意!
自己苦心計劃的一切不能白白費了。
不行,不能賜婚……
蕭宗望了望蘇珺怡,再看了看蘇如憶,笑道:“兩個丫頭,真是姐妹情深啊。”
蘇蓮衣一言不發的盯著兩人,幽幽的目光高深莫測。
這邊的蘇如憶心急如焚,頻頻去望嚴氏。
你快阻止,快拒絕啊!
千萬不能賜婚!她不想嫁給那個爛貨!
嚴氏這邊也是心急的不行,蘇珺怡和蘇如憶雖不是她親生,但卻是蘇直的女兒。
嚴氏咬了咬牙,對著聖人深施了一禮:“聖上,妙儀剛過世不久,這婚事怕是不成的。”
嚴氏說的委婉,妻子剛剛過世就再娶,不僅是自己沒臉,也是在給家族沒臉。
端慧長公主瞟了嚴氏一眼,笑著說道:“這妻子過世,又不是母親過世,自然是用不著守孝三年的,怎麽就不成了?難不成是鎮北侯夫人不舍得?”
嚴氏的麵色有些難看,不自然的輕咳幾聲:“長公主說的是,這兩個孩子從小就是乖巧懂事,我還想多留她們兩年呢。”
“這女兒家不似兒子,遲早都是要嫁出去的。”端慧長公主笑著看向蘇蓮衣,說道:“府上這位大姑娘不就是個例子麽,回侯府也不過幾月,便嫁人了麽。”
嚴氏臉上的笑容僵了僵,蘇蓮衣嫁的是靖安王蕭湛,徐家什麽門第,徐書桓又什麽人,哪能相提並論呢!
嚴氏歎了口氣,說道:“蓮衣出嫁時,侯爺便不在府中,我想著等侯爺回來再為兩個丫頭議婚的。”
端慧長公主看著手中精致的酒杯,淡淡說著:“好男兒誌在四方,這鎮北侯享受著南朝的俸祿,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就該為南朝出生入死,更不能因家中一件小事就舍棄了家國大事吧?”
一顆石激起千層浪。
端慧長公主這不就是在說嚴氏不懂規矩,竟將家中小事放在了家國大事前麵。
如此說,豈不是在說嚴氏對聖人不滿,因他派蘇直出征,所以才沒能親眼送自己的女兒出嫁。
眾人看看端慧長公主,又望了望嚴氏,目光最後集中到了蕭宗的身上。
蘇蓮衣心中不解,為什麽端慧長公主會突然針對鎮北侯府?
嚴氏神色凝重地走在殿中跪了下去,並沉聲說道:“聖上,臣婦並沒有這個意思!臣婦作為一個母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健康順遂,作為一個妻子,臣婦希望夫君能夠平安如意,方才的話,臣婦隻是作為孩子的母親,想在她出嫁之時,能夠一家團圓,父母相送出門,僅此而已!”
端慧長公主冷笑著:“鎮北侯夫人這是在怨本宮多嘴了?擾了你們一家的團圓?”
“你舍不得,本宮倒是可以理解。”端慧長公主目色犀利,唇際泛出陰鷙笑容:“但這禦賜的婚事,可是旁人想得都得不來的啊,而且,這兩個丫頭都未曾議婚,如此一樁好婚事,難道鎮北侯夫人是不滿意嗎?”
頓了頓,她又說道:“左右都是一家人,也算得上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嚴氏的麵色漸漸灰敗了下去:“長公主錯怪臣婦了,公主的好意,臣婦明白,隻是妙儀這孩子還未過百日……”
停頓了一下,嚴氏又低聲道:“姐姐剛過世,妹妹就進門,這讓外人如何看待。”
這些話聽在耳朵裏,端慧長公主不由得暗暗握緊了雙拳,望向嚴氏的目光中帶了刺,勾唇笑道:“此事好辦,那就等百日之後,再成婚就是了。”
“端慧,今兒個是好日子,就別提那百日不百日的晦氣事了。”一直沒有說話的太後突然開口否了長公主的話。
端慧長公主嘴角邊的笑意漸漸淡薄了下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