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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白布

  三日後。


  蘇蓮衣聽完錦娘的話,挑了挑眉頭:“姐妹一場,卻沒得去送一送。”


  阿慈在旁輕聲道:“這等醜事沒被傳揚出去,已是在顧全她的顏麵了,她的喪事自然不能大辦,必然是要從簡的。”


  自那日後,蘇妙儀和鍾晚風的事情並沒有被傳出來,但卻在次日的清晨傳來了蘇妙儀突染惡疾,去了的消息。


  身為徐家二房的少夫人,她的喪禮卻辦得十分草率。


  不僅沒有被葬入徐氏祖墳,更是白布一裹便被送去了亂葬崗。


  對於蘇妙儀的喪禮,嚴氏沒有過問,亦當沒有這個人,仿佛她從來就不曾出現在鎮北侯府裏一般。


  ……


  蘇蓮衣做了幾份糕點,遣了丫鬟給各院都送了一份,繼而她又親自送去了宜蘭院。


  此時,嚴氏正垂頭琢磨著手上的繡品,張媽媽進來稟告:“夫人,大小姐來了。”


  嚴氏放下繡品,抬起頭來:“快請大小姐進來。”


  蘇蓮衣走進屋,向嚴氏行了個禮,見嚴氏臉色有些不大好,她細細地問道:“母親臉色瞧著不大好,要不要差人去請郎中來瞧瞧?”


  自從那日徐家壽宴之後,嚴氏的精神便一直都不大好。


  如今蘇妙儀又去了,就算嚴氏嘴上不說,這心裏多多少少還有些傷懷的。


  嚴氏笑了笑:“隻是沒睡好,不礙事的。”


  她瞥見蘇蓮衣今日身上的緋紅色襦裙,不由得又笑道:“靖安王府已經選定了好日子,明兒就要過來下聘了,這幾日因妙儀的事情,倒是弄得我都差些忘記把這重要的事情告訴你了。”


  蘇蓮衣將兩碟糕點擺放好,又親手端了碗甜湯遞給了嚴氏,才在一側坐下,笑道:“此事有母親操持,蓮衣很是放心。”


  嚴氏點了點頭:“阿慈和錦娘是你用慣了的人,自是要跟著你陪嫁過去的,除了她們兩個,我也替你又甄選了兩個,晚些時候讓你見見她們,瞧瞧合不合心。”


  陪嫁的人,不僅講究能力,更看重品行。


  蘇蓮衣低眉淺笑道:“好。”頓了頓,她又問道:“妙儀……”


  嚴氏眉頭微動,她揮退了左右,輕聲的說道:“妙儀的事情,想來你也該猜到幾分了。”


  她知道蘇蓮衣聰慧,而且那日夜裏蘇蓮衣也曾出現過廂房,她不信蘇蓮衣沒聽到過什麽。


  所以她也就沒打算瞞著。


  嚴氏低聲說著那日夜裏見蘇妙儀最後一麵的情形,說著說著,語氣裏多少有了些哽咽:“說到底還是她怕你回來,這個家就沒了她的位置……唉……糊塗啊。”


  她眼眶泛紅:“她嫁去了徐家便是徐家的人了,就和宮裏嚴庶人一樣,一言一行都幹係著家族的興衰,也牽動著整個朝局,即便徐家如今落沒了,不如往日那般,但根基還在,輕易也是得罪不得的,更何況此事就是妙儀這個丫頭自作自受!我就是有心想要維護她兩句,也是沒有用…”


  蘇蓮衣見狀,輕聲安慰道:“此番結果,對她來說,也不一定就是壞事。”


  “徐家雖麵上看著與以往沒有什麽不同,但母親也該知道,徐家內裏早已潰爛的不成形,以徐書桓那個德行,也不見得日後就能給得了妙儀什麽好日子。”


  徐書桓什麽德行人盡皆知,後院裏的小妾,通房丫鬟一雙手都數不過來,若是隻好色也就罷了。


  最重要的是賭,這一賭,那必定會沒好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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