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職參見靖安王!”回過神兒來,為首的衙役連忙收起佩刀行禮,後麵的衙役也隨之跪倒在地,態度甚是恭敬。
“你職責在身,搜查也是應當,隻是這不顧女子清白就硬闖……”蕭湛語氣平靜,卻暗帶冰冷,讓人聽的心頭一顫。
為首的衙役戰戰兢兢地回答:“回靖安王的話,是.……是卑職疏忽。”
“這間客房裏沒有你們要找的人。”蕭湛說完,那些衙役便懂了是什麽意思,連忙躬身告退,去了其他房間排查,而後迅速撤離了客棧。
阿慈喊來馬夫,讓馬夫將受了傷的槐香送回了她自己客房。
淩風走出房間,蘇蓮衣就要起身,卻見蕭湛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看著她笑。
“你……你笑什麽?”
蕭湛沒有說話,拿著外衣走向蘇蓮衣,就在他想伸出手臂,將蘇蓮衣抱出木桶時,突然一個黑影從水裏冒了出來,那女子的長發濕了水,隨著她的抬頭,長發一揚,水濺的哪兒都是。
蘇蓮衣看著眼前滿臉是水的蕭湛,撲哧笑出了聲,阿慈嚇得大驚失色,連忙過來拉著那女子就跑出了房間。
一出來,就見那店家臉色蒼白的站在那裏。
“這個東西是你的吧?”阿慈手拿著剛剛點燃的迷魂香。
那店家頓時嚇得臉色發青,苦著臉,向阿慈等人打躬作揖:“各位客官,我.……這.……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在這鎮上,已經開了好些年的客棧了.……”
“我不管你開了多少年,我就問你,這東西是不是你的!”
看到阿慈的神情,店家嚇得連忙低下了頭,跪倒在地:“這.……這.……這真的不是我的,我說的句句屬實,我可以對天發誓!”
反正也沒人看見,隨自己怎麽說,也不會被發現!
阿慈嘴角輕勾起一抹嘲諷的笑:“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話。”
店家抬頭,神情悲憤道:“事關我這小店的清白,我豈敢撒謊。”
“你的店裏發現了迷魂香,我要是把這個證物送去官府,即便不是你放的,你也同樣逃不掉幹係!”
“我……”
“我不……不知道!”店家縮頭縮腦,吞吞吐吐地說著。
淩風眉頭一皺,往前一站,手中的長劍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冷道:“你說不說?”
“說什麽我也是什麽都沒做啊.……”店家瞪著眼睛,大有一副打死不承認的意思。
突然,淩風出手,店家的手腕被緊緊鉗住,骨頭仿佛要被捏碎般,痛的他直叫喚:“英雄放手,疼疼疼,放手放手,快放手啊……”
方才淩風的身手,店家可是真真切切地看進了眼裏,記在了心裏,此時淩風這一動,將他嚇得大哭起來,喊道:“英雄饒命,好漢饒命,是小的,是小的幹的,但……但我可什麽都沒拿,什麽都沒幹。”
“不然你還想幹什麽?”阿慈盯著店家問。
“不不不,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真的再也.……哎哎哎…”
店家話還沒說完,就被淩風提溜了出去。
直到看不見店家的人影了,阿慈才緩和了臉色,她轉過身打量了兩眼身旁的女子:“你先同我去換身衣裳吧,要不然就你這個模樣出去,又要被疑了。”
聞言,那女子心中微暖,拽住剛要轉身的阿慈:“我姓林,家人都喚我錦娘。”
“錦娘?”阿慈愣了愣。
“嗯。”錦娘點了點頭,又道:“我今年十七,不知你多大呢?”
“我比你大了一歲。”阿慈笑了笑,拉著錦娘轉身進了隔壁的空房間。
……
“靖安王,麻煩你出去一下!”蘇蓮衣垂著眼瞼,不去看渾身濕了的蕭湛。
蘇蓮衣又往水中沉了沉,隻露玉頸在外。
“濕透了,需要換一身。”蕭湛平靜回答著,深邃的眸底染著笑意。
蘇蓮衣望望緊閉的房門,咬了咬牙,這個阿慈,怎麽能獨留她一個人在房中呢!
“那你還不去換?”
“我知道。”蕭湛輕聲答應著,幽深的目光望著蘇蓮衣,然而卻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
蘇蓮衣:“……”
知道還不出去?一個大男人怎麽這麽不知羞恥?
重活一回,這人怎麽還跟著變了?
“那個.……你.……我要穿衣裳了,麻煩你移駕門外可以嗎?”
既然聽不懂她的暗示,蘇蓮衣隻好趕人了!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窗邊突然響起細微的聲音。
“沙!嘶!沙!嘶!”
蕭湛神色一變,淩厲的目光望向窗邊,這時窗外突閃而過一抹人影。
“窗外有人!”一切發生得這樣突然和意外,使蘇蓮衣怔愣了一下。
蘇蓮衣看著地上的正爬行的蛇,頭皮一陣的發麻,大腦一片的空白。
正當她害怕的時候,小腰突然被人緊緊地摟住,待她回過神兒時,她已經出了水麵,一件外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蘇蓮衣抬頭望去,看的是蕭湛下顎。
“沒事了。”蕭湛抬手撫慰的摸了摸她的頭,蘇蓮衣一愣,耳邊響起了他低沉又暗夾溫柔的聲音。
蘇蓮衣轉頭望去,那條蛇已經被蕭湛解決了。
她打量了一下房間裏的那兩扇窗,不由得眯起了眼眸。
方才那個放蛇的人究竟會是誰派來的?
是想殺她?還是蕭湛?
想起蕭湛,蘇蓮衣猛然回過神來,此時她正被蕭湛攬在懷裏。
蘇蓮衣麵紅過耳,掙紮了幾下卻沒掙脫出來,她垂著頭,小聲道道:“多謝相救,你.……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也不知是真沒聽到,還是裝沒聽到,蕭湛紋絲不動,仍舊攬著她的小腰。
“你怎麽回事?兩輩子加起來你也算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了,你.……”蘇蓮衣沒好氣的說著,然而當她的目光和撞進蕭湛的眼睛裏的時候,她莫名地有些慫了:“你放開我吧……”
“你知道嗎,我很後悔,後悔當初沒有阻攔你……”蕭湛輕聲的呢喃低語,他舍不得移開眼睛,也舍不得眨眼,目光熱切得近乎貪婪的望著蘇蓮衣的臉:“幸好,老天垂憐,讓我重新找回了遺失的心。”
上輩子他雖心中有她,卻礙於顏麵,至死也未曾說出口。
眼睜睜的看著她為了家族利益,嫁給了蕭奕,滿心後悔,卻又無可奈何。
聖人為他賜婚,但他不想娶妻,更不想生子,隻因那人不是她,所以,他逃了。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