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夫苦著臉道:“大小姐說的,小的們都懂,可我們真的就是沒見過流寇,一時之間慌了神。”
??另一個馬夫也哭著道:“夫人,我們都是在侯府當差多年的,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啊,這般逼著我們承認,莫不就是想要找個替死鬼來承擔罪責!”
??這話一出,嚴氏氣得渾身發抖,惱怒地道:“你們是辛苦,可我鎮北侯府何時待你們薄過?平日裏的賞銀可有缺過?我不過是想找個公道,何以至於被你們說成了逼迫!”
??“阿娘消消氣,若是無人指使,他一介馬夫,怎會這般能說會道。”蘇清漪擔憂的走上前,為嚴氏平息順氣。
??“受沒受指使,受了誰的指使,派人去他們家中查一查就知道了。”竇氏蹙著眉頭,沉聲說道。
??就在嚴氏剛準備要吩咐張媽媽,領著人去一探究竟的時候
??其中伶牙俐齒的那個馬夫,突然站了起來,道:“夫人,小的在侯府多年,一直忠心耿耿,可夫人今日卻不分青紅皂白地汙蔑我們,我章值實在沒有臉麵再活著了,還望夫人能體恤小的,照顧小的家人。”說完,他就在眾人還沒回過神的時候,一頭撞在上了柱子。
??頓時,屋子裏的眾人嚇得尖叫四起。
??“快,快將他抬出去。”跟在嚴氏身邊多年的張媽媽,雖心下也是一驚,但還是有序的命令門旁守著的小廝進來將那個叫章值的馬夫抬走。
??蘇蓮衣看著柱子上殘留的血跡,她腦中有些發嗡。
??若真的不是有人指使,她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畢竟這三個馬夫的話太過於一致了,就好像是提前就商量好的。
??剩下的兩個馬夫,嚇得跪趴在地,渾身哆嗦。
??“將這個兩個也帶下去,看管好!”
??“是。”小廝垂首應下。
??兩個馬夫,頓時嚇壞了,殺豬般地叫了起來:“夫人,夫人饒命啊,夫人……”
??“夫人開恩,開恩啊夫人。”
??……
??詢問一事就這樣因章值觸柱而亡停下了,其餘兩個馬夫被關押在柴房裏,等著明日再問。
??嚴氏頭疼得厲害,低聲囑咐了幾句,就打發了眾人離開。
??……
??入了夜的春日晚上。
??原本停了的雨,又開始斷斷續續的下上了。
??屋子裏點了香,炭盆生得正旺著。
??趙氏倚在貴妃榻上養神,正眯著眼睛,忽然見紅拂走了進來。
??“姨娘,侯爺今日歇在了書房。”
??“嗯。”也不知趙氏有沒有聽見,隻淡淡的嗯了聲。
??紅拂笑盈盈的跪坐在榻邊,伸出雙手輕輕地為趙氏按摩著小腿,道:“這麽多年了,侯爺待您也是心細,知道您愛吃滿福樓的桃花酥,特地繞遠為您買回來呢。”
??原本閉眼假寐的梁氏,聞言,睜開雙眼,瞪了一眼紅拂。
??“你若是喜歡,拿去吃就是,不用在這兒說來說去。”趙氏厭惡的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又掃了一眼放在桌子上被包裹的完好無損的桃花酥。
??紅拂含笑道:“那是侯爺為您買的,再如何也輪不到奴婢啊。”
??趙氏點頭道:“算你識趣。”
??紅拂起身,為趙氏沏了杯熱茶:“我記得姨娘從前最喜歡的是荷花糕啊。”
??趙氏伸手接過茶盞,道:“我的確喜歡的是荷花糕。”而後又轉頭盯著桌子上的桃花酥:“但凡是她喜歡的東西我都喜歡!”
??紅拂一驚,趙氏口中的她,紅拂知道是誰,但卻沒想到她會恨那個女人到這般地步…
??紅拂心裏暗暗嘀咕著,口中當然不敢明言,笑著說道:“是,奴婢記住了。”
??趙氏按了按額頭,低聲道:“白日裏的事情,你怎麽看?”
??紅拂先是想了想:“那個章值倒是個嘴巴緊的,可依奴婢看,那兩個就不一定了。”
??趙氏起身,走到窗前,伸手撥弄著瓶裏供著幾支長壽花:“你的眼光倒是毒辣,一點沒看錯。”
??紅拂一驚,疑惑的說著:“姨娘可是有了什麽法子?”
??趙氏將花掐折瓶中:“你去見見吧柴房那兩個人吧。”
??紅拂一怔,而後點了點頭,退出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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