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婚變（5）
司馬飛鳳走到司馬釗麵前，深情說道：“爹，請原諒女兒的任性，如果不是女兒的任性，司馬世家就不會有那麽多的是是非非，你老人家就不會聽到那麽多的冷言冷語，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謝謝爹和各位叔叔的包容和體諒，尤其是大哥，如果沒有你的保駕護航，守護著我這個長不大的妹妹，我都不知死掉幾回了。”
??她哽咽著，逐一鞠躬。
??司馬鈁激動說道：“丫頭終於長大了，丫頭終於長大了。”
??司馬珞淚花閃動：“丫頭，無論你幹什麽，五叔都支持你，司馬世家永遠都支持你！”
??司馬鈁說道：“大哥，丫頭長大了，懂得為人著想了，但是卻要出嫁了。”
??司馬鉞說道：“是呀，真舍不得她這麽快就出嫁。”
??司馬琦說道：“大嫂尚未回來，遲一段日子吧。”
??常笑楓注意到崔子玉的下唇，問道：“喂，臭牛糞，你這嘴唇怎麽啦？”
??眾人的目光全部聚到崔子玉的嘴唇。
??司馬飛鳳的臉刷的一下紅起來，滿臉嬌羞。
??崔子玉：“剛才跑得太急了，一不小心摔倒了，結果擦破了下唇。”
??司馬飛鳳差點忍禁不住笑起來。
??常笑楓不饒不依：“武功絕世的崔子玉居然會摔倒，真是天下奇聞，天下奇聞。”
??崔子玉白了他一眼：“踢到腳趾頭是常有發生的事，糗大了吧？我也覺得太糗了。”
??常笑楓：“騙誰呢？這話拿去騙鬼也不會相信。”
??眾人看著滿臉通紅的司馬飛鳳。
??司馬飛鳳嘟著嘴：“你們這樣看著我幹什麽？我是人，可不是鬼。”
??眾人捧腹大笑。
??司馬飛鳳尷尬地走回崔子玉身邊，打著崔子玉。
??崔子玉隻好逆來順受，滿臉委屈：“誰叫你咬這一下，我崔子玉縱有通天本領，這下證據確鑿，想騙也騙不了了。”
??眾人更是大笑。
??司馬釗忽然沉下臉色，說道：“崔子玉，你有什麽打算？”
??崔子玉笑一笑，說道：“這把通天大火終於燒到我身上了，她嫁，我娶，就這麽簡單。”
??司馬釗板起臉孔：“這可是你說的，不得反悔。”
??崔子玉變得十分嚴肅：“我崔子玉從不反悔！”
??司馬釗喜不自禁：“好，江湖兒女，不講那麽多禮儀了，今晚就成親，免得夜長夢多！”
??司馬飛鳳麵露為難之色，在猶豫著。
??崔子玉：“我先跪拜嶽父，等嶽母回來再辦婚禮，飛鳳肯定想她母親見著她出嫁。”
??司馬飛鳳露出燦爛的笑容，含笑說道：“還是你懂我心思。”
??司馬啟賢：“爹，這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司馬釗：“好，就這樣決定。”
??他走到太師椅坐下。
??崔子玉拉著司馬飛鳳走到他跟前，雙雙跪下，連磕三個響頭，說道：“小婿崔子玉，攜妻司馬飛鳳，拜見嶽父大人。”
??司馬飛鳳：“女兒司馬飛鳳，隨夫君崔子玉，拜見父親大人。”
??司馬釗笑得合不攏嘴，站起來說道：“我終於可以和盧紹南平起平坐了，本來是我女兒先和崔子玉在一起的，結果卻給他女兒後來居上，氣得我七竅生煙，哈哈，今天峰回路轉，這口氣憋得太久了，終於吐出來了，舒服。”
??大家都笑起來。
??司馬鈁：“原來大哥還童心未泯，還有爭強好勝的一麵，見識了。”
??司馬釗哈哈大笑。
??崔子玉：“嶽父，這事還不能聲張出去。”
??所有人嚇得麵色大變，尤其是司馬飛鳳，已經是花容失色。
??司馬珞吼道：“你這小子想反悔嗎？你敢反悔，我和你拚命！”
??司馬啟賢轉念一想，恍然大悟，笑起來。
??崔子玉：“大哥知道了？”
??司馬啟賢：“知道了，別賣關子了，五叔真會和你拚命的。”
??崔子玉：“嶽父，二叔，三叔，四叔，五叔，丁情，今天是什麽日子？今天本來是飛鳳和丁情的結婚日，外麵根本不知道在歡樂酒樓發生了什麽事，倘若讓外麵知道飛鳳和我在一起，外麵的人怎麽看飛鳳？怎麽看司馬世家？”
??司馬世家的人麵麵相覷。
??崔子玉：“我現在還是個死人，不能暴露，一傳出去好多事情就很難辦了，另外不能讓飛鳳背上水性楊花的汙名，所以你們要做的是向外麵宣布丁情因傷複發，故此不能拜堂成親，同時宣布飛鳳和丁情的婚約無效，還飛鳳一個自由身，也還丁情一個自由身，這樣才不損害司馬世家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名望。”
??司馬釗感歎道：“還是子玉考慮問題比較周全，既保住了司馬世家的麵子又保住了丫頭和丁情的聲譽，好，就這樣辦。啟賢，扶丁情回房去休息。”
??丁情說道：“義父，各位叔叔，崔大哥，常大哥，丁情先行告退。”
??司馬啟賢扶著丁情走出大廳。
??司馬釗慈愛地看著司馬飛鳳，然後看著崔子玉說道：“子玉，今晚不許走，丫頭，帶你的夫君回你閨房，今晚這裏沒有客房。”
??司馬飛鳳臉都紅透了。
??崔子玉指著常笑楓：“他呢？”
??司馬釗道：“你是你，他是他，兩碼事，怎麽啦？不滿意？”
??常笑楓得意洋洋地笑著，說道：“今晚我是司馬世家的上賓，你也得要對我客氣點。”
??崔子玉豎起拇指：“你厲害。”
??常笑楓：“快去幹你應該幹的事，別在這裏浪費時間。”
??司馬釗把眼一瞪，說道：“丫頭，還愣站著幹啥，去去去。”
??司馬飛鳳紅著臉低著頭拖著崔子玉往外走。
??她這副囧樣，惹得眾人大笑。
??崔子玉邊走邊說道：“臭狗屎，你要等那個人來。”
??常笑楓：“放心吧，兄弟，別再摔倒了，這回摔倒沒有一天半天可爬不起來的。”
??崔子玉邊走邊回頭狠瞪著他。
??眾人哈哈大笑。
??司馬釗驚訝問道：“還有誰來？”
??常笑楓：“司馬大俠，先恭喜你覓得佳婿。”
??司馬釗摸著頭笑道：“這句話中聽。”
??常笑楓：“我還要等一個人來光臨司馬世家。”
??司馬鈁一愣，問道：“誰？”
??常笑楓：“杭州府的三班總捕頭王一虎。”
??司馬鈁：“為什麽？”
??常笑楓：“崔子玉說的那些話總得要有人去實現，散播消息出去，而這個人就是最佳人選。”
??司馬釗仔細一想，一拍大腿說道：“我明白了，歡樂酒樓化為灰燼，肯定驚動官府，王一虎是來調查的，因為我們在歡樂酒樓。”
??常笑楓：“對，各位知道該怎麽說了吧？”
??司馬鉞恍然大悟：“原來你要等我們離開一段時間才放火就是做文章給官府看的，表明與我們司馬世家毫無關係。”
??常笑楓：“對。”
??司馬琦佩服說道：“你們連我們的後路怎樣走都想好，怎樣掩飾才不露破綻，了不起啊！”
??常笑楓：“是你們司馬世家的女婿了不起，行事之前已經假設出各方麵的反應，做好各種預案，一環緊扣一環，保護好司馬世家，不讓敵人有機可乘。”
??司馬釗感慨說道：“這都是丫頭的福分，覓得一個好佳婿！常大人，我一直沒問子玉的來曆，你應該知道的，請坦白告訴我們。”
??常笑楓沉吟一下，說道：“本來我不應該說的，但子玉和飛鳳已經重歸於好，你作為他的嶽父，不好意思相問於他，我可以告訴你，他出自於神劍山莊！”
??這一番話把司馬釗幾兄弟嚇得當場坐不穩，幾乎從椅子摔下來，瞠目結舌地看著常笑楓。
??常笑楓：“嚇著了吧？”
??司馬釗回過神來，尷尬一笑，說道：“還真是給嚇著了。”
??司馬鈁：“天啊，這是怎麽一回事？”
??常笑楓：“我不妨再告訴你們，他真實的身份是神劍山莊的少主！”
??司馬釗幾兄弟如聞驚雷，愕然得張大了嘴巴。
??常笑楓嚴肅說道：“有關子玉的出身絕對不能透露出去，明白嗎？”
??司馬釗點頭：“謝謝常大人告知，我等自會守口如瓶，絕不向外透露半個字。”
??這時一個下人匆忙跑進來，說道：“老爺，杭州府的三班總捕頭王一虎帶著幾個捕快來了，說有要事見老爺。”
??常笑楓：“該來的終於來了。”
??司馬釗：“還真讓你們猜中了，請他們進來。”
??“是，老爺。”下人急跑出去。
??常笑楓：“我先暫避一下，等他們詢問完後，你們叫王一虎進來見我。”
??司馬釗：“好的。”
??常笑楓從後麵出去。
??不一刻，王一虎帶著三個捕快走進大廳。
??司馬釗五兄弟拱手抱拳道：“王捕頭。”
??王一虎：“原來司馬世家的五位大俠都在，深夜造訪，打擾了。”
??司馬釗：“請坐。上茶。”
??王一虎：“不用麻煩了，詢問幾句就走，免得影響各位爺休息。”
??司馬釗：“王捕頭深夜到訪所為何事呢？”
??王一虎：“歡樂酒樓失火一事。”
??司馬釗裝作恍然大悟：“原來是為這事，我們兄弟坐在這裏正談論這事呢，王捕頭，有沒有燒死人？”
??王一虎一愣，說道：“還好，沒有。”
??司馬鉞：“王捕頭去過火場勘察過了？”
??王一虎：“是的，幸虧沒鬧出人命，否則就事大了。”
??司馬鈁：“王捕頭，是失火還是縱火呀？”
??王一虎：“目前還不清楚，歡樂酒樓的東家不知何故找不到了，因此小人隻能到司馬世家來求證一些事情。”
??司馬釗：“因為我們家在那裏擺喜宴？”
??王一虎：“對，就是這樣。”
??司馬釗：“哎呀，說起這事還真窩火，全城都知道我司馬世家今天嫁女，我女兒和丁情成婚的日子，但偏偏在拜堂成親的那一刻，丁情的傷又複發了，昏迷了過去，結果拜堂不成，隻好撤了回來，不信可以去問問神醫陸士謙，他也在場，我們隻宴請了他一個賓客，目的就是防範丁情的傷有可能複發，我們走的時候歡樂酒樓還好好的，怎麽後來就突然燒起熊熊大火了呢？唉，真不知是丁情那孩子命犯太歲還是我女兒與他命格不合，所以我和幾個弟弟商量過了，取消丁情和我家丫頭的婚約，從此作廢。”
??王一虎和三個捕快聽得瞠目結舌。
??王一虎思索一下，說道：“丁情他……”
??司馬釗：“說起來丁情這小子是因為救我女兒才身負重傷的，我女兒為還個這個恩要嫁給他，隻怪我女兒沒有這樣的福分嫁給一個英雄少年了，請王捕頭放心，我們司馬世家是負責到底的，一定傾盡全力醫治好他的傷。”
??王一虎：“司馬大俠，可不可以讓我見一見丁情？”
??他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他要求證一下，看看司馬世家在搞什麽鬼，他不知司馬世家究竟是敵是友。
??司馬釗：“可以，求之不得，要不然王捕頭就會心有疑念，請跟我來。這三位兄弟就留在這裏喝茶吧，我怕人多會影響丁情的傷勢。”
??王一虎點頭：“也好，你們三個就留下，司馬大俠，請。”
??司馬釗帶著王一虎往內庭走去。
??王一虎看見一個人站在前麵，他一眼認出是常笑楓，大吃一驚，急忙行禮：“王一虎見過常大人。”
??常笑楓：“王捕頭，不用多禮。”
??司馬釗：“你們談吧。”
??他走了開去。
??王一虎高興說道：“常大人，你終於露麵了。”
??常笑楓：“前段時間因事外出，故此沒來見你，請見諒。”
??王一虎：“大人說哪裏話呢，小人擔當不起。大人，這是怎麽一回事？”
??常笑楓：“不妨告訴你知道真相，錦獅鏢局的總鏢頭鐵手銀鉤楊百川是勝教中的大人物，他派他的大徒弟楊迪秘密回來執行殺人的任務，前天晚上他們殺害了名震江湖的老好人多管閑事糟老頭，今天晚上到歡樂酒樓殺丁情和司馬飛鳳，結果被我們全滅了。”
??王一虎大吃一驚：“原來事情是這般複雜！”
??常笑楓：“我們給了歡樂酒樓的東家一筆錢，叫他們躲起來，然後放火燒掉歡樂酒樓，他們是秘密回來的，姚天樂不知道有這事，所以我們幹掉這些人之後運走了所有屍體，不能留下任何蜘絲馬跡，讓姚天樂有為難司馬世家的機會。”
??王一虎：“我就估摸著當中肯定會有什麽蹊蹺，原來是這樣，大人，我回去怎麽跟姚天樂交代？”
??常笑楓：“司馬大俠怎麽說你就怎麽轉述。”
??王一虎：“遵命。大人，我已經把姚天樂這些日子所到的每一個地方停留多長時間都作了詳細的記錄。”
??常笑楓：“好，幹得好。。”
??王一虎：“丁情小兄弟沒什麽大礙吧？”
??常笑楓：“沒事，好的很，他很快就會痊愈的了。”
??王一虎：“那我就放心了。”
??常笑楓：“注意自己的安全，千萬別讓姚天樂發現你。”
??王一虎：“知道，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常笑楓：“有事我會派人聯絡你的，走吧。”
??他揮一揮手，遠處的司馬釗過來和王一虎回到大廳。
??王一虎故意說道：“丁情這小子真是命途多舛呀，明明可以做司馬世家的女婿，偏偏卻白白浪費掉這個機會，世事如棋局局新呀，不說了，各位，我們告辭了。”
??司馬釗：“辛苦王捕頭了，請走好。”
??王一虎：“杭州的大街小巷哪一條沒走過，閉著眼睛都記得如何走了，不用送了。”
??他帶著三個捕快走出大廳，離開司馬世家……
??漆黑中閃起了火折子的光，蠟燭亮了，隨著點亮的蠟燭，照亮了整個房間，照亮了兩個人的臉。
??崔子玉環視著房裏的擺設，他還是第一次踏足司馬飛鳳的閨房，說道：“這就是你的閨房？”
??司馬飛鳳眉目含羞：“今夜是我們的新房。”
??崔子玉脫掉外衣，掛在衣鉤上，然後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
??司馬飛鳳的心在跳，咚咚咚地跳，仿佛要跳出來似的。
??那些蠟燭把房間照得亮如白晝。
??她雖然清瘦了，但明亮的燭光將她照得更明豔，更動人，另有一番惹人心憐的韻味。
??她那雙清如秋水的鳳眼在閃光，閃出少女隻有在新婚之夜才會有的光。
??這一種光，女人一生之中隻會有一次，隻能發出一次——那就是新婚之夜。
??這間房是個小地方，是她的閨房，可就是這個小地方，她的閨房，將令她踏進人生的另一個旅程——為人妻子的旅程。
??很快她就要在這個小地方踏出這個新旅程的第一步。
??今夜真是一個令她終身難忘的夜晚，無論是之前發生的或者是等一會兒即將發生的，她都終身難忘。
??別人的婚禮喜宴是充滿了喧嘩熱鬧，歡樂祥和，可她的婚禮喜宴卻充滿了詭異怪變，生離死別。
??這麽奇特的婚宴，又怎能令人忘記得了？！
??現在回想起來，每一個情景都那麽驚心、那麽動魄、那麽震撼、那麽壯烈。
??這樣驚心、這樣動魄、這樣震撼、這樣壯烈的情景，可是崔子玉用豪情、用傲氣、用生命譜寫出來的。
??她感到驕傲，為崔子玉感到驕傲。
??她幾乎失去崔子玉，如果不是她心中那份對愛的執念，如果今晚崔子玉沒有出現，她將會出現另一種結局，完成對丁情的承諾後然後結束自己生命的結局！
??她覺得自己很幸運，幸運崔子玉的及時出現，幸運崔子玉對自己並沒有忘情，依舊在深愛著自己，無論外麵有多少個女人，都在深愛著自己。
??雖然她知道以後的路不好走，同樣像今夜般充滿了危險，但是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前路是多麽的不好走，她不再任性，陪伴著崔子玉走下去，直到倒下的一天。
??她心裏很甜。
??她終於披著嫁衣和崔子玉在一起。
??盡管她出嫁的方式有點與眾不同，她拜堂的環境也有點有異常情，有點兒違反習俗，可她一一接受，毫無怨言。
??對於她來說，浩大的迎親隊伍，高朋滿座的婚宴，熱鬧非凡的花燭夜，隻不過是裝給別人看的排場和形式而已，根本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能以新娘子的身份正式成為崔子玉的妻子，這就足夠。
??崔子玉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飛鳳，還有一點重要事情忘記對臭狗屎說，我去去就回。”
??司馬飛鳳含笑點頭。
??崔子玉走出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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