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狂人的溫柔(1)
司馬釗慈愛地看著司馬飛鳳,然後看著崔子玉說道:“子玉,今晚不許走,丫頭,帶你的夫君回你閨房,今晚這裏沒有客房。”
??司馬飛鳳當然明白父親的苦心,立即臉都紅透了。
??崔子玉朝著常笑楓努努嘴,故意問道:“他呢?”
??司馬釗甕聲甕氣道:“你是你,他是他,兩碼事。”
??常笑楓得意洋洋地笑著,說道:“今晚我是司馬世家的上賓,你也得要對我客氣點。”
??崔子玉豎起拇指道:“你厲害。”
??常笑楓道:“快去幹你應該幹的事,別在這裏浪費時間。”
??司馬釗把眼一瞪,說道:“丫頭,還愣站著幹啥,去去去。”
??司馬飛鳳紅著臉低著頭拖著崔子玉往外走。
??她這副囧樣,惹得眾人大笑。
??崔子玉邊走邊說道:“臭狗屎,你要等那個人來。”
??常笑楓道:“放心吧。”
??司馬釗驚訝問道:“還有誰來?”
??常笑楓道:“司馬大俠,先恭喜你覓得佳婿。”
??司馬釗摸著頭笑道:“這句話中聽。”
??常笑楓道:“我還要等一個人來光臨司馬世家。”
??司馬鈁一愣,問道:“誰?”
??常笑楓道:“杭州府的三班總捕頭王一虎。”
??司馬鈁道:“為什麽?”
??常笑楓道:“崔子玉說的那些話總得要有人去實現,散播消息出去,而這個人就是最佳人選。”
??司馬釗仔細一想,說道:“我明白了,歡樂酒樓化為灰燼,肯定驚動官府,王一虎是來調查的,因為我們在歡樂酒樓辦喜事。”
??常笑楓道:“對,各位知道該怎麽說了吧?”
??司馬鉞恍然大悟道:“原來你要等我們離開一段時間才放火就是做給官府看的,表明與我們司馬世家毫無關係。”
??常笑楓道:“對。”
??司馬琦佩服說道:“你們連我們的後路怎樣走都想好,怎樣掩飾才不露破綻,了不起啊!”
??常笑楓道:“是你們司馬世家的女婿了不起,行事之前已經假設出各方麵的反應,做好各種應對預案,一環緊扣一環,保護好司馬世家,不讓敵人有機可乘。”
??司馬釗感慨道:“這都是丫頭的功勞啊!倘若不是她的一顆癡心,打動崔子玉那顆浪子心,哪裏能得到崔子玉不惜一切來護司馬世家的周全!
??常笑楓道:“司馬大俠小看崔子玉了,即使今天他不能和飛鳳破鏡重圓,他一樣也會這樣做的。””
??司馬釗道:“常大人,我一直沒問子玉的來曆,你應該知道的,請坦白告訴我們。”
??常笑楓沉吟一下,說道:“本來我不應該說的,但子玉和飛鳳已經重歸於好,已成夫妻,你作為他的嶽父,不好意思相問於他,我可以告訴你,他出自於神劍山莊!”
??這一番話把司馬釗幾兄弟嚇得當場坐不穩,幾乎從椅子摔下來,瞠目結舌地看著常笑楓。
??常笑楓道:“嚇著了吧?”
??司馬釗回過神來,尷尬一笑,說道:“還真是給嚇著了。”
??司馬鈁道:“天啊,這是怎麽一回事?”
??常笑楓道:“我不妨再告訴你們,他真實的身份是神劍山莊的少主!”
??司馬釗幾兄弟如聞驚雷,愕然得張大了嘴巴。
??常笑楓嚴肅說道:“有關子玉的出身絕對不能透露出去,明白嗎?”
??司馬釗點頭道:“謝謝常大人告知,我等自會守口如瓶。”
??這時一個下人匆忙跑進來,說道:“老爺,杭州府的三班總捕頭王一虎帶著幾個捕快來了,說有要事見老爺。”
??常笑楓道:“該來的終於來了。”
??司馬釗道:“還真讓你們猜中了,請他們進來。”
??“是,老爺。”下人急跑出去。
??常笑楓道:“我先暫避一下,等他們詢問完後,你們叫王一虎進來見我。”
??司馬釗道:“好的。”
??常笑楓從後麵出去。
??不一刻,王一虎帶著三個捕快走進大廳。
??司馬釗五兄弟拱手抱拳道:“王捕頭。”
??王一虎道:“原來司馬世家的五位大俠都在,深夜造訪,打擾了。”
??司馬釗道:“請坐。上茶。”
??王一虎道:“不用麻煩了,詢問幾句就走,免得影響各位爺休息。”
??司馬釗道:“王捕頭深夜到訪所為何事呢?”
??王一虎道:“歡樂酒樓失火一事。”
??司馬釗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為這事,我們兄弟五人坐在這裏正談論這事呢,王捕頭,有沒有燒死人?”
??王一虎一愣,說道:“還好,沒有。”
??司馬鉞道:“王捕頭去過火場勘察過了?”
??王一虎道:“是的,幸虧沒鬧出人命,否則就事大了。”
??司馬鈁道:“王捕頭,是失火還是縱火呀?”
??王一虎道:“目前還不清楚,歡樂酒樓的東家不知何故找不到了,因此我隻能到司馬世家來求證一些事情,也好回去向知府大人交待。”
??司馬釗道:“因為我們司馬世家在那裏擺喜宴?”
??王一虎道:“對,就是這樣。”
??司馬釗道:“哎呀,說起這事還真窩火,全城都知道我司馬世家今天嫁女,我女兒和丁情成婚的日子,但偏偏在拜堂成親的那一刻,丁情的傷又複發了,還昏迷了過去,結果拜堂不成,隻好撤了回來,你說這晦不晦氣?不信可以去問問神醫陸士謙,他也在場,我們隻宴請了他一個賓客,目的就是防範丁情的傷,我們走的時候歡樂酒樓還好好的,怎麽後來就突然燒起熊熊大火了呢?唉,真不知是丁情那孩子命犯太歲還是我女兒與他命格不合,所以我和幾個弟弟商量過了,取消丁情和我家丫頭的婚約,從此作廢,婚姻嫁娶,各不相幹。”
??王一虎和三個捕快聽得瞠目結舌。
??王一虎思索一下,說道:“丁情他……”
??司馬釗道:“說起來丁情這小子是因為救我女兒才身負重傷的,我女兒為還這個恩要嫁給他,隻怪我女兒沒有這樣的福分嫁給一個英雄少年了,請王捕頭放心,我們司馬世家是負責到底的,一定傾盡全力醫治好他的傷。”
??王一虎道:“司馬大俠,可不可以讓我見一見丁情?”
??他是個小心謹慎的人,他要求證一下,看看司馬世家在搞什麽鬼,他不知司馬世家究竟是敵是友。
??司馬釗道:“可以,求之不得,要不然王捕頭就會心有疑念,請跟我來。這三位兄弟就留在這裏喝茶吧,我怕人多會影響丁情的傷勢。”
??王一虎點頭道:“也好,你們三個就留下,司馬大俠,請。”
??司馬釗帶著王一虎往內庭走去。
??王一虎看見一個人站在前麵,他一眼認出是常笑楓,不禁驚喜異常,急忙上前行禮:“王一虎見過常大人。”
??常笑楓道:“王捕頭,不用多禮。”
??司馬釗道:“你們談吧。”
??他走了開去。
??王一虎高興說道:“常大人,你終於露麵了。”
??常笑楓道:“前段時間因事外出,故此沒來見你,請見諒。”
??王一虎道:“大人說哪裏話呢,小人擔當不起。大人,這是怎麽一回事?”
??常笑楓道:“不妨告訴你知道真相,錦獅鏢局的總鏢頭鐵手銀鉤楊百川是勝教中的大人物,他派他的大徒弟楊迪秘密回來執行殺人的任務,前天晚上他們殺害了名震江湖的老好人多管閑事糟老頭,今天晚上到歡樂酒樓殺丁情和司馬飛鳳,結果被我們全滅了,我們給了歡樂酒樓的東家一筆錢,叫他們躲起來,然後放火燒掉歡樂酒樓,他們是秘密回來的,姚天樂不知道有這事,所以我們幹掉這些人後立即運走了所有屍體,清理幹淨現場,不能留下任何蜘絲馬跡,讓姚天樂有為難司馬世家的機會。”
??王一虎道:“我就估摸著當中肯定會有什麽蹊蹺,原來是這樣,大人,我回去怎麽跟姚天樂交待?”
??常笑楓道:“司馬大俠怎麽說你就怎麽轉述。”
??王一虎道:“遵命。大人,我已經把姚天樂這些日子所到的每一個地方停留多長時間都作了詳細的記錄。”
??常笑楓道:“好,幹得好。”
??王一虎道:“丁情小兄弟沒什麽大礙吧?”
??常笑楓笑道:“沒事,好的很,他很快就會痊愈的了。”
??王一虎道:“這小子真夠命硬,那我就放心了。”
??常笑楓道:“注意自己的安全,千萬別讓姚天樂發現你。”
??王一虎道:“知道,大人還有什麽吩咐?”
??常笑楓道:“有事我會派人聯絡你的,走吧。”
??他揮一揮手,遠處的司馬釗過來和王一虎回到大廳。
??王一虎故意說道:“丁情這小子真是命途多舛呀,明明可以做司馬世家的女婿,偏偏卻白白浪費掉這個機會,世事如棋局局新,不由得你不信命,不說了,各位,我們告辭了。”
??司馬釗道:“辛苦王捕頭了,請走好。”
??王一虎道:“杭州的大街小巷哪一條沒走過,閉著眼睛都記得如何走了,不用送了。”
??他帶著三個捕快走出大廳,離開司馬世家……
??漆黑中閃起了火折子的光,蠟燭亮了,隨著點亮的蠟燭,照亮了整個房間,照亮了兩個人的臉。
??崔子玉環視著房裏的擺設,他還是第一次踏足司馬飛鳳的閨房,說道:“這就是你的閨房?”
??司馬飛鳳眉目含羞道:“今夜是我們的新房。”
??崔子玉脫掉外衣,掛在衣鉤上,然後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
??司馬飛鳳的心在跳,咚咚咚地跳,仿佛要跳出來似的。
??那些蠟燭把房間照得亮如白晝。
??她雖然清瘦了,但明亮的燭光將她照得更明豔,更動人,另有一番惹人心憐的韻味。
??她那雙清如秋水的鳳眼在閃光,閃出少女隻有在新婚之夜才會有的光。
??這一種光,女人一生之中隻會有一次,隻能發出一次——那就是新婚之夜。
??這間房是個小地方,是她的閨房,可就是這個小地方,她的閨房,將令她踏進人生的另一個旅程——為人妻子的旅程。
??很快她就要在這個小地方踏出這個新旅程的第一步。
??今夜真是一個令她終身難忘的夜晚,無論是之前發生的或者是等一會兒即將發生的,她都終身難忘。
??別人的婚禮喜宴是充滿了喧嘩熱鬧,歡樂祥和,可她的婚禮喜宴卻充滿了詭異怪變,生離死別。
??這麽奇特的婚宴,又怎能令人忘記得了?!
??現在回想起來,每一個情景都那麽驚心、那麽動魄、那麽震撼、那麽壯烈。
??這樣驚心、這樣動魄、這樣震撼、這樣壯烈的情景,可是崔子玉用豪情、用傲氣、用生命譜寫出來的。
??她感到驕傲,為崔子玉感到驕傲。
??她幾乎失去崔子玉,如果不是她心中那份對愛的執念,如果今晚崔子玉沒有出現,她將會出現另一種結局,完成對丁情的承諾後然後結束自己生命的結局!
??她覺得自己很幸運,幸運崔子玉的及時出現,幸運崔子玉對自己並沒有忘情,依舊在深愛著自己,無論外麵有多少個女人,都在深愛著自己。
??雖然她知道以後的路不好走,同樣像今夜般充滿了危險,但是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前路是多麽的不好走,她不再任性,陪伴著崔子玉走下去,直到倒下的一天。
??她心裏很甜。
??她終於披著嫁衣和崔子玉在一起。
??盡管她出嫁的方式有點與眾不同,她拜堂的環境也有點有異常情,有點兒違反習俗,可她一一接受,毫無怨言。
??對於她來說,浩大的迎親隊伍,高朋滿座的婚宴,熱鬧非凡的花燭夜,隻不過是裝給別人看的排場和形式而已,根本就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能以新娘子的身份正式成為崔子玉的妻子,這就足夠。
??崔子玉笑道:“你這身衣服不覺得重嗎?”
??司馬飛鳳嫣然一笑,柔聲說道:“你來幫我脫。”
??崔子玉道:“為娘子效勞,是應該的。”
??他動手了,動作顯得很溫柔。
??司馬飛鳳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激動地倒進崔子玉懷裏,輕輕撫摸著崔子玉下唇的傷口,柔聲問道:“還疼嗎?”
??崔子玉道:“疼,當然疼。”
??司馬飛鳳捶打著他的胸膛,嗔道:“誰叫你那麽狠心,傷透了我心。”
??崔子玉沒有說話,擁吻著她。
??她的心在跳,跳得很快,她的臉在紅,紅得如血,她把所有的激情全部投進這擁吻中,她隻覺得血液在沸騰,喉嚨在發幹,身體在震抖,靈魂在飄升,四肢在發硬。
??崔子玉一揮手,房裏的燭火全部熄滅掉了,兩人擁吻著往床邊移動,雙雙倒在床上,一聲聲如鶯初啼的歡愉叫聲在黑暗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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