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癡心換情深（3）
上官龍在府衙後院的大廳裏焦急地來回踱著步。
??他在等候他最想得到的消息。
??如果這次都消滅不了崔子玉的話，那他就永無寧日了。
??他是徹夜不眠的在等消息，由實施殺鷹行動的那刻起，他就在等崔子玉死亡的消息，坐立不安的在等，不過即使他很想知道結果，可也要等到大火熄滅後才知道結果。
??這一段時間是他最難熬的時間，每一刻仿如一天那麽長。
??他看著窗外漸露的曙光，自言自語道：“天亮了，應該有結果了。”
??十二個長老都在，坐著不敢亂動，大廳裏隻有上官龍來回踱步的腳步聲。
??就在這時，姚天樂飛也似的跑進來：“聖主，有好消息了！”
??他早就吩咐當值的人員如果是姚天樂來了，不用通傳，讓他直接的到大廳裏。
??上官龍心急說道：“快說！”
??在這一刻，他顯得很緊張，因為他怕聽到他最不想聽到的結果，一向沉穩冷靜的他，泰山崩於眼前也不動聲色的他，在這一刻卻失常了。
??姚天樂道：“崔子玉死了，在燒毀了的那間屋子裏發現了兩具屍體！”
??上官龍急聲問道：“證實了是他嗎？”
??姚天樂道：“都燒成了焦炭，根本辨認不了。”
??上官龍心裏咯噔的一跳，問道：“你怎樣知道他就是崔子玉？”
??姚天樂道：“在屍體邊有五把燒得變了形的柳葉飛刀。”
??上官龍狂喜異常，發出連串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哈——！這才是天大的喜訊啊！崔子玉，你終於從這個世間上徹底消失掉了，好——！崔子玉，把你弄成一副焦炭那樣，是殘忍了一點，我隻能夠在這裏向你的在天之靈說聲對不起了！隻是可惜了那個如花似玉正直青春妙齡的孫仲梅也陪他成為一具焦屍了呀！姚舵主，他們的屍體呢？”
??姚天樂道：“讓盧紹南和司馬世家的人拿走了，他們個個都在那裏痛哭流涕，那情景真的很感人，現在回想起來還都鼻子酸酸的。”
??上官龍一愣，恍然大悟道：“他們是去接崔子玉的！幸好我們趕先一步動手啊！否則不但功虧一簣，而且還會惡戰一場，到時就死傷枕籍了。”
??姚天樂道：“聖主，屬下還看見……”
??上官龍微笑道：“是不是看見聖姑也在那裏？”
??姚天樂道：“是，不敢隱瞞聖主，當見到崔子玉的屍體時，聖姑她昏倒了，屬下本想接走聖姑的，可司馬世家那幫人想要殺了我似的，因此屬下不敢。”
??上官龍道：“別管她，盧紹南會送她回來的，不會為難她的。各位，我們去吃慶功宴，慶祝我們殺鷹成功，除去心腹大患，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互相看了一眼，齊聲說道：“恭喜聖主，賀喜聖主。”
??“走，走，去喝酒慶祝。”他大笑著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子玉——！”上官小婕大叫著醒來，這才發覺自己躺在自己的房間裏。
??齊芸坐在床邊，既痛惜又關切的看著她。
??“娘——！”她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叫，撲入齊芸的懷裏，放聲痛哭。
??齊芸眼睛一紅，落下如豆大的淚來，勸慰說道：“婕兒，一切已成過去，別想那麽多了，好嗎？”
??上官小婕泣不成聲道：“娘，子玉他死得太慘了，嗚嗚嗚……”
??齊芸無言地輕撫著女兒的肩頭，她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說話來安慰女兒。
??上官小婕抽泣著道：“是誰送我回來的？”
??齊芸道：“司馬世家的二俠司馬鈁。婕兒，凡是與你父親作對的和背叛你父親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呀！不過話又說回來，要成就霸業，就得要心狠手辣，你要諒解你父親啊！”
??上官小婕抽泣著道：“是我連累子玉死掉的，我不能原諒的是我自己。”
??齊芸道：“你千萬別做傻事，人死已經不能複生，你就當自己做了一場夢吧，如今該是夢醒的時候了。”
??上官小婕道：“娘，我做不到，我做不到。”
??齊芸知道女兒愛崔子玉，但是卻沒有想到女兒愛崔子玉愛得這麽深，已經成為女兒生命中的一部分。
??她長歎一聲，淒苦說道：“老天爺，你為什麽這般殘忍對待我女兒？！”
??上官龍帶著一身酒氣滿臉春風的走進來。
??上官小婕抬起一雙哭得紅腫的淚眼看著他，目光中充滿了怨恨：“爹，是不是你派人跟蹤我找到他藏身之所的？”
??上官龍毫不隱瞞道：“是。”
??上官小婕聲嘶力竭罵道：“你太卑鄙了！”
??齊芸臉色大變，喝道：“婕兒，住口，你不可以這樣對待你父親！”
??上官小婕聲嘶力竭道：“難道他就可以這樣殘忍對待他的女兒嗎？”
??上官龍麵色鐵青，氣得渾身發抖，沉聲說道：“你再說一遍！”
??上官小婕激動嚷道：“你卑鄙無恥！”
??上官龍怒不可歇，忽然上前狠狠的擱了女兒一記耳光，“啪”的一聲，十分清脆響亮，上官小婕左邊的臉頰當場紅腫起來。
??齊芸驚呆住，在她的記憶裏，丈夫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女兒，從小到大沒有打過女兒一下，但今天竟然打了，可想而知丈夫的震怒到了什麽程度。
??上官小婕哭著道：“你有種的就打死我吧！”
??上官龍揚手又是一記而耳光。
??齊芸心疼到極，怒道：“上官龍，你若再敢打女兒一下，我齊芸今天就和你拚命！”
??上官龍臉色鐵青渾身發抖道：“上官小婕，別忘記了你身上流著的是我上官龍的血，這兩記耳光是教訓你尊卑不分，不懂禮綱，連親爹都敢罵！別說是你的情人，就算是我的親爹，如果阻礙了我的大業，照樣殺無誤！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齊芸，好好的管教一下她，別再讓她恃寵生嬌，否則的話我對她不客氣！”
??他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離開房間。
??齊芸歎了一口氣，說道：“婕兒，你爹是很疼愛你的，他所做的一切，除了滿足他的野心之外，剩下的都是為了你！你要明白，你是上官龍的女兒，任你怎麽改變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上官小婕聲音沙啞道：“我知道。”
??齊芸道：“那你又頂撞你爹？”
??上官小婕道：“女兒說的是事實，他不該利用我。”
??齊芸無限感慨道：“誰叫你是他的女兒？誰叫你愛上的是崔子玉？誰叫你明知不可為而為？婕兒，天意注定你要忍受常人不能忍受的一切，犧牲常人不能犧牲的一切！做別人的女兒容易，做上官龍的女兒就要很艱難啊！因為上官龍是一個強人，一個要稱霸武林統治天下的強人！”
??上官小婕道：“我情願他不是一個強人，而是一個平凡人，愛護妻子嗬護女兒的平凡人。”
??齊芸愣住，這種毫無鬥誌的說話她還是第一次聽女兒說，沉思了一下，喝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麽？這種隻有弱者才說的話你也說得出口？你以前的理想和誌氣都到了哪裏去啦？難道就為了一個已經死掉的崔子玉，放棄你的理想和誌氣嗎？背叛你爹嗎？”
??上官小婕痛苦道：“娘，別說了。”她將臉蛋深深埋在一雙手掌裏，哭著：“娘，子玉是我唯一愛上的男人，他死了，我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在裂開！”
??齊芸憐惜地看著女兒，在心裏歎息一聲，說道：“娘明白你的心情，好好的休息一下吧，然後想清楚，再來告訴娘你該怎麽做。婕兒，無論你心裏有多苦，你都要堅強，千萬別做傻事。”
??上官小婕道：“娘，你放心吧，女兒不會做傻事的。”
??齊芸點頭說道：“好，這才是娘的好女兒，婕兒，你是娘的最大驕傲，那些虛名對於娘來說沒有什麽太大的意義，有你，娘才活得下去，若沒有了你，娘也就沒有活下去的意義。”
??她這是在給女兒活下去的理由。
??上官小婕當然明白母親的苦心，說道：“娘，女兒會堅強的活下去。”
??齊芸走出女兒的房間，身後傳來了上官小婕痛切心扉的悲哭聲，她的眼淚落了下來，她沒有回身，擦一擦臉上的淚水，離開女兒的房間，卻看到上官龍焦慮不安的站在遠處，她沉下了臉色，目不斜視從上官龍身邊走過，像看不到上官龍似的。
??上官龍瞪大了眼睛看著，苦笑著搖一搖頭，沉思一下，追了上去，說道：“夫人，婕兒她……”
??齊芸冷哼一聲，說道：“上官龍，我跟你說，你不能再刺激婕兒，婕兒若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沒了！你放心好了，婕兒答應我，她會堅強的活下去，不會做傻事的。”
??上官龍長長鬆了一口大氣，說道：“夫人，你不知道，剛才我是不是過火了？”
??齊芸道：“你也知道你過火了？”
??上官龍道：“我出來時細思極恐，嚇出了一身冷汗，多麽怕婕兒一時想不開做出傻事來。”
??齊芸道：“我的女兒沒有那麽脆弱，這幾天你不要見婕兒，就讓她自己平伏心情吧。”
??上官龍道：“遵命。”
??齊芸道：“別跟著我，討厭。”
??上官龍道：“那婕兒這幾天就有勞夫人多多費心了。”
??齊芸道：“我自己的女兒當然要照顧好，用不著你來提醒。”
??上官龍道：“夫人說的是，夫人說的是。”
??齊芸道：“別佇在這裏了，去處理你自己的大事吧，女兒就交給我好了。”
??“好。”上官龍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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