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線索
王小虎的父母，就是那種城市裏最普通的工人。兩個人，全都在工廠上班。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孩子的死，給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王小虎的父親，我在資料上看今年不過三十三歲。可是本人看起來，卻似乎都有四十或者五十歲了，頭發花白滿臉都是愁容跟陰鬱。
“警察同誌，我也真的想不出來，當時還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了。能說的我都已經跟你們說了。我兒子被……”說到這裏，王小虎的父親哽咽了一下，三十幾歲的大男人險些忍不哭出聲音來。
之後我們又在王小虎他們家轉了一圈，不過可惜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
死亡的遊魂，是有可能回到自己家裏的。不過顯然，王小虎的魂魄並沒有在這裏。
“兄弟，有什麽發現麽？”韓厥笑聲問我道。
“哎！”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什麽發現都沒有，我們去另一家吧。”
第二家受害者的家境不錯，住在晶陽市的一個比較高檔的別墅小區裏。根據楊五湖所說，這家的男主人，是本市電視台的一個主播。
他們對我們的態度並不怎麽好。
“你們這些警察究竟是幹什麽吃的？每天除了問我們這，問我們那，難道你你們就沒有別的破案方式了？我女兒都已經死了這麽久，你們為什麽還沒有抓到嫌疑人？”
雖然在這位新聞主播的家裏，待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這個新聞主播再說，韓厥跟楊五湖兩個人，幾乎插不上一句話。
隻能說，不愧是當主播的麽？
不過這位主播的家，跟王小虎的家其實非常的像。雖然看起來，這裏的條件比王小虎他們家要好的多，可同樣一進屋，就能夠感覺到一陣的冰冷。
在這裏我同樣沒有得到任何想要的結果。
第三家受害者是一個做生意的，家裏在本地有一個很大的工廠。
最後一家受害者，也就是那個唯一的女孩子姓柳。她的母親是一個離異的單身女子，一個畫家。
我們在進入她家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胡亂堆放著的滿屋子的畫。
這些畫大部分不是大紅就是大黑，裏麵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魔鬼，跟讓人壓抑的幾乎喘不過來氣的風景畫。
這女人目光之中，沒有任何的波動，看見我們也就仿佛是在看死人一樣。
給我們開了門之後，她直接就把我們扔在了原地，踉踉蹌蹌的走進了一間屋子之中。
韓厥跟楊五湖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的跟著女人的身後，進入了那間屋子。
這屋子是一間畫室，占地範圍不小。不過畫室裏跟畫麵一樣，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畫作。而女人在進入屋子之後，就仿佛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有人到來一般，拿起畫筆跟畫板，繼續胖若無人的開始畫畫了。
我們都看的出來，這個女人的精神，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
等了好一會，我們發現這個女人絲毫也沒有搭理我們的意思，韓厥清了清嗓子道：“柳女士，關女您女兒的事情……我們還是想向您了解一下情況。”
其實韓厥也不太想問這些問題，現在沒問一次，就是在這幾個失去了孩子的父母的身上撒鹽，是將他們已經開始愈合的傷口，再次撕碎。將他們折磨的，鮮血淋漓。
但是，他們既然來了，總不能什麽都不問吧？
其實韓厥的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希望，能夠不借助我的力量。隻是靠他自己，來破除這個案子。
這是作為警察的堅持。
女人似乎沒有聽到韓厥的話一般，繼續在畫板上塗塗抹抹。
“柳女士？柳女士？”韓厥試探著又問了好幾次。
“有什麽事情就直接說，我在聽著呢。”女人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事情是這樣的……”韓厥小心斟酌著用詞，把之前跟另外幾個孩子父母問的問題，都再次問了出來。
正在畫畫的女人，頭也不回的道：“這些問題，你們已經問過很多次了，我也聽過很多次了。再回答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我隻是希望您能仔細想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沒有注意到的細節！”韓厥不死心的道。
“沒有了！”女畫家斬釘截鐵的道。
韓厥在那邊連連發問，我自顧自的在他的畫室裏來回的走著。
來到這裏之後，我立刻就知道白來了。這個女畫家女兒的魂魄，也沒有回到她的家裏。
我隻是見韓厥好像沒有那麽快問完，所以隨便看看這個女人畫的畫。
雖然這個女人看起來，是五個家庭之中最冷靜的。但是從他的畫裏就能夠看的出來，其實她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
她隻是瘋狂的畫畫，用工作來衝淡自己心中的悲傷而是。
楊五湖跟在我身後走了過來，冷冷一笑道：“四個受害者的家庭都已經看完了，不知道李大師有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線索啊？”
李大師三個字，楊五湖要的特別的重，語氣中的譏諷，一覽無餘。
我現在沒有什麽心情，回應楊五湖的譏諷。畢竟易地而處，這種案子破不了，本來就已經十分糟心了。結果現在又來了我這麽一個，在他看來是不走正道的家夥……
楊五湖的態度能好就怪了。
“暫時還沒有，不過在這幾個受害者的家裏，找不到線索也很正常。一會我們去那幾個孩子被害的地方，也許能有什麽發現也說不定。”我淡淡的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楊五湖見我依舊“死不悔改”臉色陰沉的道。
因為跟楊五湖說話，所以我的視線，一下子就落在了楊五湖身後的一副話上。我立刻打不朝那幅畫的方向，走了過去。
楊五湖見我表情怪異的大步走向他，警惕的問我道：“你想幹什麽？”
我才沒空搭理他呢，一把將楊五湖推開，露出了他身後的那幅畫的全貌。
的是一張風景畫，畫麵漆黑陰沉。
天空中是厚厚的，仿佛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的烏雲。烏雲中，一道閃電從天際劈下貫穿了整個天地。
下麵是一座不是十分險峻的山峰，就在山峰的半山腰上，還有一座破房子。
這些都不是重點，這幅畫的重點是。就在那座房子旁邊，站著一個小巧的身影。能比較清楚的看出來，那應該是一個小女孩的摸樣。
而且從那小女孩身上的色彩來看，分明就是我看到的那個215綁架案的卷宗上，小女孩照片中的穿著。
這幅畫並不是特別的大，而且烏雲跟山峰也占了很大的比例。
在表現這這麽龐大景色的畫麵中，那個小女孩也就隻有拇指指甲蓋那麽大小。按理說這麽小的東西，隻能勉強看個輪廓罷了。
但是不知道怎麽的，我就是覺得自己似乎能從這張畫上，清清楚楚的看到這個小女孩的容貌。
“你難道真的發現什麽了？”楊五湖見我的注意力，全都被這張畫給吸引了，不由的有些奇怪的小聲問我道。
我對楊五湖招了招手，指著畫卷上那個小人道：“楊隊長，你來看看這幅畫。這裏是不是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楊五湖皺眉道：“一幅畫而已……等等……”
很快……楊五湖也驚訝的道：“這個小姑娘，怎麽這麽像那個被害人？沒錯，絕對是。可是這也太像了？”
真正讓楊五湖驚訝的，當然不是這個畫畫的有多像。畢竟在畫麵中，那個小姑娘就是一個模糊的身影，甚至連鼻子眼睛，都隻不過是一個小黑點而已。
可偏偏的，隻要看到這個畫上的小人，隻要看過那個被害的小丫頭的照片，就絕對不可能把這個小丫頭看成其它人。
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後，楊五湖立刻就把這張畫拿了下來，走到女畫家的麵前，指著這張畫問道：“柳女士，請問這張畫你是什麽時候畫的？你畫的又是什麽地方？”
“小五，你這是？”韓厥奇怪的回頭看了一眼，跟我們一樣立刻就被這張畫上的那唯一的一個人物，給吸引了。
女畫家一轉頭，看了一眼那張畫之後，目光一下子就直了。緊接著就發出了一陣震天的尖叫聲：“女兒！”
她狀若瘋癲的朝楊五湖撲了上去，一把就奪過了楊五湖手中的那張畫。
楊五湖也不敢跟女畫家搶奪，生怕把這幅畫給損壞了。
雖然他並不相信，一副油畫能說明什麽，可這多多少少也是一個線索不是麽？
拿過油畫之後，女畫家就癡了一樣看著油畫，眼淚仿佛決堤的江海，不停的往下流著：“女兒……女兒……你終於回來了。你回來看媽媽了是麽？”
這個時候，韓厥才中驚訝中恢複了過來，有些激動的小聲問我道：“兄弟，那幅畫上麵，難道有什麽線索？”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那幅畫並不是普通的畫，不過我也不能完全確信，那幅畫能給我們提供多大的幫助。”
韓厥跟楊五湖聞言，同樣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我的話鋒接著一轉：“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這幅畫一定跟那個案子，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