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油差不多了
鄭老板冷酷的道:“怎麽?為什麽不敢看了?這不是你引以為傲的容貌麽?是你用殺死成百上千人的代價,從王景弘那裏換來的容貌啊。”
鄭瑩的聲音因為牙齒掉落的關係,有些漏風:“噗……噗……握不要按。”
鄭老板展現了他鐵血的一麵,這家夥竟然硬生生的用手指扒開鄭瑩的眼睛。
鏡子就在鄭瑩眼睛的正前方,雖然破碎的鏡子並不大,但是卻足夠把鄭瑩的臉給照進去了。
此時的鄭瑩臉上的皮膚抽抽巴巴的,完全就是一個骷髏的形狀,眼窩深陷讓她的兩隻眼睛似乎都突出來一般。鼻子塌了下去,隻有兩個變形的空洞。臉頰一側的肉都已經徹底的腐爛幹淨,甚至露出了臉頰後麵的幹枯骨頭。
讓一個女人變成這個摸樣,恐怕真的比殺了她還恐怖。
看到這鏡子裏自己的瞬間,鄭瑩就仿佛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般,放棄了掙紮。靈魂似乎出竅,雙眼直勾勾的道:“不……這不是我……這絕對不是我。”
我能清楚的看到,褐色的鮮血從鄭瑩的雙眼之中流了出來。
按理說鄭瑩此刻的摸樣已經挺慘了,但是我對這個女人沒有半點的同情。她所犯下的罪孽,就算是槍斃幾千次都不過分。
鄭老板把鏡子隨意的往地上一丟,站了起來。
鄭瑩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聲音微弱的喃喃道:“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感想如何?”鄭老板問我道。
“什麽感想?”我疑惑的抬起頭看向鄭老板。
鄭老板沒有回答我,而是自顧自的道:“其實她的身體早已經死了,隻不過是王景弘用鬼藥強行把她的靈活鎖在她的身體裏。表麵上看起來,她跟正常人無異。可他的身體實際上已經不行了。隻要沒有了王景弘的鬼藥的效力,她立刻就會露出原形。”
“因為被王景弘用鬼藥強行把魂魄留在陽間,所以本來應該投胎的她,也就沒有了轉世投胎的機會。等待她的,隻有魂飛魄散的下場。”
“哦,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我表麵不動聲色,心中卻已經開罵了。
我說這老板這家夥,為什麽突然之間要殺鄭瑩呢。他根本就是在殺雞給猴看,故意嚇唬我的。
他以為我是嚇大的麽?
……
好吧,這一招真的很有效,我的確被鄭老板給唬住了。
因為就在我們說話的功夫,鄭瑩咳嗽了兩聲,嘴裏湧出不少褐色的鮮血。之後頭一歪……就這麽死過去了。
之前還是一個活蹦亂跳的活人,就這麽死在了我的麵前。
“小子,難道你還不明白麽?以王景弘的手段,完全可以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果我們不努力增加自己的實力,等王景弘找上門來,我們的下場絕對不會比鄭瑩好多少。”
“還是你以為,你能贏的了王景弘?”鄭老板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我一時沉默。
鄭老板的做法意思很明顯,他似乎也沒有什麽隱藏的意思。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他在嚇唬我。
但是不得不說,這招真的太好用了。
不論什麽樣勸說的話語,都不會比事實來的震撼人心。
看了一眼鄭瑩變的瘦弱幹枯的屍體,她的一雙眼眸之中沒有半點的光芒,無神的看著天空。
想想我以後可能也會變成這種樣子,我就覺得全身都冷颼颼的。
深呼吸了一口氣,我明白現在我所能依靠的,也就隻有這個鄭老板了。除了他,我還能去哪裏找人教我怎麽用定海盤麽?
“好吧,那你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麽做?我是要跟你學法術什麽的麽?”
聽到我的話,鄭老板明顯的鬆了一口氣。顯然我幫不幫忙,對他來說影響也是非常大的。
“這是當然要學的,否則的話你怎麽對付王景弘?這些我都可以教你,隻要你拜我為師就行了。”
鄭老板的話剛說完,我就連連搖頭道:“你想教我法術可以,但是我絕對不會拜你為師的。”
開什麽玩笑,大伯他們可是被這家夥害死的。就算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鄭老板,也有大伯他們自身的問題。
但是說來說去,我們也還算是仇人來著。
如果讓大伯知道,我拜了害死他們的人當師傅,還不得起的炸了屍永不瞑目?這種事情我可做不出來。
鄭老板聞言勃然大怒道:“你小子不要得寸進尺,你既然不是我徒弟,我憑什麽教你法術?”
我毫不猶豫的一轉身進入船艙:“既然不行那就算了。”
我之所以這麽強勢,是因為我覺得鄭老板不可能不怕死。王景弘的追殺我躲不了,他也不可能是王景弘的對手。
如果王景弘單槍匹馬的來殺他,他可能並不怕。但是王景弘也知道他的厲害,不可能自己來,肯定會帶著他的厲鬼大軍。
那個時候,就算以鄭老板的實力,也絕對不可能是王景弘的對手。
所以,鄭老板肯定是需要幫手的。我就是在賭,他不敢隨便放棄我。
我心裏當然也是沒把握的,但是我這個人從小就是倔脾氣,有些認準的事情就是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鄭老板是害死我大伯他們的仇人,我絕對不會認他當師傅。這就是我的底線,絕對不能妥協。
“你……你給我站住……”鄭老板氣急道。
我停下腳步卻並沒有回頭。我能聽到身後的鄭老板急速的喘氣聲,顯然我的這個行為,是真的把他氣的不輕。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以為鄭老板已經打算放棄的時候。鄭老板那陰沉的聲音傳了過來:“好,我可以傳給你法術。不過既然你不是我的徒弟,我也就隻能傳授給你一些粗淺的法門。如果到時候你沒有辦法對付那些厲鬼,你可不要怪我。”
“那就夠了!”我心裏已經樂開了花。之前鄭老板說的我可還沒忘呢,其實我根本就不需要學什麽法術,隻要能用好定海盤就行,這可是他親自對我說的,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作繭自縛。
商量好了以後的目標,一個難題依舊擺在我跟鄭老板的眼前,我們究竟怎麽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檢查了一下快艇的狀態,苦笑的對鄭老板道:“我們的油已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