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貼心話

  是夜，雨兒伺候柳錦瑟就寢時，問出了白的疑惑。


  柳錦瑟指了指門外，示意隔牆有耳，雨兒隻得拿來文房四寶，替柳錦瑟研磨。


  柳錦瑟將心中的話寫上了白紙上。


  雨兒一看，錯愕不已。


  柳錦瑟寫道：“經過這些時日，我發覺易比易千行更聰明，也更容易掌控，所以我想試試，能不能讓易助我複仇。”


  雨兒提筆：“但是他們二人是親兄弟，感情甚篤。我怎麽感覺易比易千行聰明並不是好事，對我們計劃反倒有害無益。”


  柳錦瑟：“多一個盟友不是更好？”


  雨兒越發不懂自家姑娘了，她橫看豎看都覺著不用討好易都可，畢竟易和易千行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做什麽都會有商有量的，姑娘何須特意去討好易。


  雨兒將心中疑惑寫了下來，柳錦瑟看畢後深受啟發，開始自我反省起來。


  雨兒的不無道理，她是不是真的變傻了，柳錦瑟不得不自我懷疑了。


  雨兒不再書寫，而是直接將心裏的話了出來，她覺著是要不涉及到複仇，沒必要繼續用紙上交談的方法。


  “姑娘，我覺得你這些日子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你溫和文靜，這些日子你喜怒無常，疑神疑鬼。”雨兒也不怕柳錦瑟惱。


  柳錦瑟單手托腮，“有嗎？”


  雨兒壯著膽子，“諾，以前姑娘可是不會罵雨兒的。最近卻總是雨兒的不是，有時還雞蛋裏挑骨頭。雨兒是把姑娘既當主子又當姐妹的伺候，有時雖然囉嗦零，但是也不至於讓姑娘三兩頭的生氣責罵吧。雨兒以前也是這樣啊，姑娘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雨兒都會直接點出來，姑娘也沒如此生氣過，沒跟雨兒紅過臉。”


  柳錦瑟微微蹙了蹙眉頭。


  雨兒的心肝顫了三顫，難道姑娘又要發怒了？


  柳錦瑟見雨兒變貌失色，有些訝然，皮笑肉不笑地問：“我有這麽可怕？”


  雨兒猶豫了三秒，而後輕輕點點頭。


  柳錦瑟：“……”


  難道她最近真的很反常？


  莫不是她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才導致她反常？


  柳錦瑟露出一個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的笑，輕輕身邊的床沿，輕言細語：“雨兒，來，坐會兒。咱們倆聊聊。”


  雨兒躊躇了半晌，才悠悠落座。


  柳錦瑟對她這磨磨蹭蹭的舉動有些無語，如今的她果真這麽可怕嗎……


  “雨兒，你老實給我講，在你心裏，我是你的主子不是？”


  聽到她如此發問，雨兒登時寒毛直豎，心燥不安，結結巴巴：“姑娘，我……我是哪兒……”


  柳錦瑟啞然失笑，“別緊張，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你就如實回答。”

  然雨兒還是不敢鬆懈，又不敢有所欺瞞，隻能半藏著半誠實的回答：“在我心裏，姑娘是我唯一可依靠的人。”


  柳錦瑟又問：“那雨兒，在你眼裏，我是個怎樣的人？我是指，我有哪些缺點？”


  雨兒惶惶不安地望著柳錦瑟。


  柳錦瑟柔聲道：“別怕。我們倆相處了這麽些時日，形影不離的。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我問你這些，隻是想知曉我欠缺哪些？又有哪些長處，這樣可以讓我認清自我，興許對計劃也有好處呢。”


  雨兒忐忑地道：“那，我就實話實了？”


  “吧吧，我保證不會生氣。”柳錦瑟幹脆打包票不會怪罪她。


  雨兒這才放心大膽的道：“其實姑娘本沒有缺點的。隻不過近些日子有些反常罷了。”她一句話便完事了……


  柳錦瑟直愣愣的看著她，等待著她後麵的話。但是雨兒已經合上了嘴，直直地和她對視。


  “沒了？”柳錦瑟不可思議地道。


  雨兒點頭，“沒了啊。”


  柳錦瑟還是不敢相信，又重複問道：“真沒了？”


  雨兒堅定地又一點頭，“真沒了。”


  柳錦瑟：“……”


  “我是讓你我有什麽缺點。”柳錦瑟心有不甘的繼續追問。她不信她這人沒有缺點。


  雨兒麵露為難，撓了撓後腦勺，“姑娘，在雨兒的心中，姑娘是完美的，沒有任何缺點的。”


  柳錦瑟一個忍不住了粗話：“屁話，沒有一個人會是完美的，是人都會有缺點。”


  雨兒震驚得瞪著柳錦瑟，“姑娘，你……你髒話。”


  柳錦瑟卻是一笑，“看，這不就是缺點嗎。”


  雨兒：“……”


  柳錦瑟嬉皮笑臉的：“所以，雨兒，我並不是完美的。完美的人怎麽會粗話呢。完美的又怎麽會喜怒無常呢。”


  雨兒甚是無語：“姑娘，你非得這麽作踐自己……”


  柳錦瑟正色：“這不是作踐，這是表現自我。雨兒，我交給你一個任務吧，從現在起，你要時刻留意我是否有缺點。我如果有任何不對的地方，你都要第一時間給我指出來。若是我沒控製住生氣了，你也不要怕。你是我信任的人，我是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這話，雨兒聽著，怎麽哪兒不對勁……


  感覺心驚膽戰的……


  麵對柳錦瑟期盼的眼光，雨兒艱難的點零頭。


  這個任務，可真夠任重道遠的……


  倆人又了會兒貼心話，時間逐漸過去，柳錦瑟有了些許困意。雨兒便伺候著她歇下了，自己則去了外頭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