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怎麽又是你
“什麽?我也有?有什麽,我怎麽不知道?還有你怎麽會在我腦子裏說話?”笑悠然驚呆了,撓臉的手都停在原地忘了放下來,忙在腦海中問道。
“神魂傳音你都不知道,那你怎麽可能會有神魂秘寶?”小伶兒的聲音顯得也很是訝異。
“這……我失憶了嗎,或許生前我是知道呢?好啦,不要追究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快告訴我那東西在哪,怎麽拿出來?”笑悠然一聽自己也有秘寶,頓時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哦,我看看……嗯,那是個衣服口袋模樣的秘寶,現在就在你的,呃,屁股後麵那裏,不過它好像在緩慢的移動著,這可真是奇怪了,秘寶怎麽還有會自己動的?”小伶兒探查了一會兒驚奇道。
笑悠然一聽連忙把手伸到屁股位置一頓亂摸,可衣服表麵光溜溜的什麽也沒有,正納悶時候腦中小伶兒告知是在衣服裏麵,於是又伸進衣服內裏一頓瞎摸,真的在靠近左邊屁股上方的位置摸到一個小小的兜,不禁喜上眉梢,嘿嘿傻笑起來。
一旁的眾人看到他在外麵摸完自己的屁股又到裏麵摸,還不停的傻笑,都有些忍俊不禁,心裏卻很是同情他,以為他惹惱了那位小姐,正被她施法懲治,並暗暗告誡自己千萬不要重蹈覆轍。
“咦?這東西怎麽打開,我連手指都伸不進去呢?”笑悠然想要打開秘寶看看裏麵究竟有些什麽,可卻無論怎麽用力也不能將那口袋拉開一點縫隙。
“那是要用神念打開的,你現在一點修為也沒有,哪來的神念,當然打不開了。”小伶兒鄙夷地傳音道。
“那這玩意還有什麽用,這不坑人呢嗎?”笑悠然原本美麗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低落了。
“當然有用,等你以後修煉了不就能打開了嗎,我看這品階等級還不低,應該能裝不少東西,說不定裏麵還裝了你生前的財產家當呢?”小伶兒說道。
“嗯,有道理!可我要是投胎了,這東西還能有嗎,而且你是怎麽看到的,是不是別人也能看到?”笑悠然狐疑道。
“這是神魂秘寶,綁定在你的魂體上,即使投胎了也不會丟的。我能看見是因為我有特殊的天賦,別人是輕易看不到的。不過你這秘寶現在屬於外顯狀態,雖然秘寶自身有極強的隱匿效果,但若是修為等階比秘寶高的人神念掃過還是會發現的。所以你還是小心點的好,如果被人盯上了想要奪寶,隻能先將你打得灰飛煙滅才能解除神魂綁定。”小伶兒擺出一副老成的樣子,諄諄教導他。
“啥?灰飛煙滅?我都死了還能滅呢?”笑悠然被她了一跳,連忙把手從衣服裏拿了出來。
“死了?你所說的死那隻是陽世肉體消亡了,魂體神識還在怎麽能算真正死了?就你這小身板,姐姐隻要一拳就能讓你魂體爆裂,死得不能再死了,嘿嘿!”小伶兒陰笑道。
“我滴個乖乖……”笑悠然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心想看來以後遇事待人要更謹慎些了,再像以前那樣,真玩大了惹來殺身之禍那可就悲哀了。
“好啦,姐姐先走一步,以後有空再來找你玩噢!”小伶兒看到自己真的把他嚇到了,心裏樂開了花,嘴裏吆喝著把文牒拋給鍾馗,得意地拍了拍手,轉身就要走,卻被笑悠然一把拉住。
“你別走啊!你可不能卸了磨就殺驢呀,你走了我怎麽辦?”笑悠然拽著她的裙擺卻換了話題,絕口不提剛才傳音說的事。
“哈哈,小弟弟你怎麽說自己是驢呢?什麽你怎麽辦,你怎麽了?”小伶兒回身拍掉他抓著裙子的手,歪著頭笑眯眯地看著他。
“我怎麽了?還不是被你害的,本來那包黑……大人就要鍘我,現在又被你給拐出來了還用了他的閻羅印,我這還怎麽回去聽審?還有,你可以叫我小弟或者小兄弟,不要叫我小弟弟好不好?我聽著別扭。”笑悠然苦著臉發牢騷。
“不好!我就喜歡叫你小弟弟!包黑……大人是我叔叔,你怕什麽?你在外麵等兩天再回去,把那閻羅印還給他,告訴他就說你是我的小弟弟,他要是敢為難你,我回來就去揍扁他!放心吧,有我在,沒事的!”小伶兒拍著小胸脯安慰他道,笑悠然聽了猛撇嘴,心想你這麽有把握還讓我等兩天幹嘛,分明是想避過他氣頭,看來這小丫頭根本就不靠譜。
“你說得倒輕巧,回去的人是我又不是你!這樣吧,口說無憑,你給我寫個字據什麽的,就說這事與我無關,到時候我好拿給他看。”笑悠然覺得還是先給自己找點保障的好。
“哎呀~寫什麽字據吖,我最討厭寫字了!嗯,那個鍾馗啊,聽說你很有學問,就由你給他寫個小紙條什麽的,讓他帶回去吧。”小伶兒一聽要寫字據頓時一臉的膩歪,可又不好意思說不給寫,連忙甩包給了一旁的鍾馗。
“不必如此麻煩了,包大人那邊我已經傳訊過去了,大人回訊說就按小姐說的,讓他兩日後帶著閻羅印回五殿聽審。”鍾馗看了一眼笑悠然冷聲說道。
“嗯嗯,你看,輕鬆解決了不是?好了,姐姐真的要走了,小弟弟再見。”小伶兒聽了鍾馗的話,一臉得意地衝著笑悠然揮了揮手轉身要走,卻又被他一把拉住了。
“等等,你走了我這兩天上哪去啊?我這人生地不熟的,況且我還……那個……萬一遇到壞人了怎麽辦?”笑悠然真的急了,拍了拍屁股想暗示她自己身懷重寶,不停地衝她擠眼睛。
“什麽這個那個的,你煩不煩啊,到底想怎樣?”小伶兒看起來也有些急了,嘴上不耐煩地嬌喝著,暗中卻傳音告訴他不用擔心,整個酆都範圍內沒有修為高到能發現他秘寶的人,就算是十殿閻羅也看不出來。
“你看,既然你同意報答我,那這樣吧,我想趁這兩日空閑好好在這酆都城裏外遊覽一番,你這麽大的人物,安排個判官什麽的給我帶路兼保鏢總不算難為你吧?”笑悠然一聽沒人能發現,頓時底氣十足了,開始順杆往上爬,吹捧她道。
“小姐,再不走就要封城了,就算有通關文牒也出不去,隻能等明日開城。”本站在一邊的鍾馗忽然不適時宜地插了句話。
“嗯嗯,這麽點事還用得著判官,隨便找個陰差小隊長就可以了,鍾馗你給他辦一下。”小伶兒正聽得受用,本想再聽笑悠然多拍兩句馬屁,可卻被鍾馗攪了局,於是再次將事情甩包給他。
“你去外城東四區十三街六巷找第七十四小隊長,將這令牌給他,讓他這兩日安排你吧。”鍾馗看都沒看笑悠然一眼,隨手拋出一個黝黑的木製令牌。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又不認識路,上哪找去,你這什麽態度?怎麽著,嘿嘿,你難道是不給小姐麵子嗎?”笑悠然聽得一頭霧水,又想起之前被他摔個半死的事,氣不打一處來,狐假虎威地冷笑道。
“再囉嗦我就吃了你,還不快滾!”鍾馗可不吃他這套,眉毛一立,抬手就要一巴掌把他扇飛出去。
“三哥莫急,想來這位小兄弟說的也是實情,怪不得他。既如此,就讓我送他去那裏吧,你們先去城門遞交文牒,小弟去去就來。”一旁站樁的白無常謝必安忽然飄身上前攔住了鍾馗,鍾馗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轉身帶隊簇擁著小伶兒向傳送陣走去。
“記得你說過要來找我玩的,可別說話不算數啊!”看著小伶兒站到傳送陣上,笑悠然心中忽然有種難舍離別的滋味,竟忍不住喊出一句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害臊的話來,並且還下意識地伸出一隻手輕輕揮了幾下。
“哈哈,好的,放心吧小弟弟,姐姐向來說話算數,再見!”那邊傳來小伶兒甜糯糯的回應聲,也不知是隨口敷衍還是真正的約定,黑光閃過,朦朧中感覺嬌小的人影似也衝他揮了揮手便消失在傳送陣上。
一陣的失落感襲上心頭,笑悠然用雙手使勁拍了拍微微發熱的臉頰,暗道自己這是怎麽了,自從遇到這小丫頭開始就不斷有奇怪的感覺出現,難不成自己生前竟還有戀童癖?
這可不得了,一定不是這樣的,這念頭要不得!想到這裏笑悠然把自己嚇得一哆嗦,渾身寒毛倒豎,趕緊停止胡思亂想,抬頭看著麵前笑嘻嘻的謝必安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
“走吧小兄弟!”謝必安並未說些多餘的話,隻是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帶著笑悠然也踏上了傳送陣。
笑悠然對這位白無常的感官還是不錯的,一路上沒話找話的跟他攀談,謝必安也沒有絲毫反感,熱情耐心地回答他那些無趣的低端問題,二人隨行隨聊,也算是有說有笑。
通過與謝必安的交談得知,就如之前牛頭所說,亡魂根據生前經曆分配在各殿閻羅處聽審後,若有罪孽的便按陰律發放到各處地獄接受相應的刑罰,刑期滿後方可安排其回歸陰間生活。而罪孽無幾或善業倍於罪孽的亡魂,隻是在地獄外圍稍受微懲或觀刑數日肅心淨魂後便可直接進入陰間生活。而無論哪種情形的亡魂,都要在陰間渡滿陰壽後才會得機會投胎轉世。
雖有說法是至善之人生前修成正果,在死後會得道往生極樂,可這種人在陽世間億萬中難逢其一,而往生極樂更是幾千年難得一遇。所以就算是謝必安也隻是聽說過卻未親眼見過,至於那傳說中地藏殿往生堂內的極樂門究竟是何樣貌,整個地府也鮮有人知。
但相對的死後在陰間修行有成,得道飛升的人卻比比皆是,已經不是什麽新鮮話題了。隻是在陰間修行卻要較陽間更為不易,而想要獲得修行的資格也極其困難。一般都是生前本身就有一定修為的,在進入陰間生活後可等待每年一次的各大宗門招新,參加試練通過後方可拜入相應宗門進行修煉。也有生前從事軍政職司功績顯赫的,在殿審後贖清罪孽後可參加地府陰差的應征考試,通過者根據成績被安排到地府的相應部門任職,從而開始修煉。
無論哪種情況符合條件的人,在通過試練後都要喝下迷魂湯忘卻前世記憶,才可正式踏入陰間修煉之途。至於在陽間極為常見的散修之士,在陰間卻是鳳毛麟角一般,幾乎等同於不存在。因為死後都是魂體狀態的存在,即使有機緣得到修煉功法,可沒有肉體就等同於沒有了容器,如無人指點幫助,幾乎不可能凝聚陰身,沒有陰身又何談修煉。
陽間修行本就是逆天而為,陰間修行則等同於天地同逆,所遭遇的困難阻礙更非是倍於陽間那麽簡單,若無超群資質以及大毅力大機緣,是很難攀至頂峰的。即便修為達到了絕頂的境界,想要飛升仙界所需渡過的天劫也非陽間尋常天劫可比,稍有不慎便會應劫隕落,灰飛煙滅身死道消。
不過相比飛升仙界的艱險困難,如果選擇飛升冥界則會安全穩妥許多,雖同樣需要渡劫,但基本上都是有驚無險,並且隻有魂修才能飛升冥界,所以選擇後者的修士十成中占了九成半,唯有那極少數有膽魄有底氣的人會選擇飛升仙界,而真正能成功的卻少之又少。
白無常講訴得很是詳盡,可笑悠然聽得卻是馬馬虎虎。令他感到納悶的是雖然自己沒有記憶,但對於修行卻似乎很是抵觸,渡劫與飛升等等也沒覺得新奇,好像這些本就是熟悉又煩悶無比的事情,而且什麽仙界冥界更是絲毫提不起他的興致,之所以打聽這些,不過是想要弄點修為趕緊把秘寶袋子打開,看看裏麵究竟有沒有寶貝。
二人輾轉了兩處傳送陣又疾行了一炷香的時間才臨近目的地,剛到巷子口還未拐進去卻聽到對麵傳來了牛頭的聲音,轉頭一看隻見不遠處牛頭正邊與誰說著話邊向這邊走來,跟在他身後的卻是渾身濕透了的馬麵。
“你走丟了也就罷了,怎麽好端端的還能掉進界河裏?”牛頭訝異地看著馬麵。
“嗨,別提了!灑家正在河邊解手,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從背後推了我一把,要是讓我查出來,絕不與他善罷甘休!”馬麵蔫頭耷拉腦,沒好氣地發狠道。
“啥?背後有人都沒察覺,你那神念是擺設?”牛頭有些費解。
“你偷摸撒尿的時候還放出神念來,怕別人不知道?”馬麵翻了個白眼。
“那倒也是哈……”牛頭尷尬地撓了撓頭,納悶地詢問著怎會發生這種事,馬麵對此也是雲山霧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隨著兩夥人互相接近,笑悠然聽見二人對話,又看到馬麵那落湯雞一樣的造型,忍不住笑出聲來:“噗哧,生了一副倒黴相還四處得罪人,沒被人給陰死就不錯了!”
迎麵傳來的譏笑聲讓本就憋氣的馬麵騰地火冒三丈,抬眼看去登時大吼一聲。
“怎麽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