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到底是錯付了
沈月華想,她上輩子指定是跟陳昭恒有什麽深仇大恨!
原本她是想如他往日裏捉弄她一般,跟他也開個玩笑。
沒想到這廝半點兒沒把她記起來,甚至在她要摔下牆頭的時候,還要來推上一把!
眼看著那石子兒呼嘯而來,可見這殺千刀用的力氣不小。
匆忙之下,沈月華隻得翻身躍下牆頭。
這在平時她來說,不過是輕而易舉,然而現在,她的體力和身形的靈活度遠不及以前。
不過是一個翻身的動作,就牽扯得她肺腑一陣絞肉似得疼。
哪怕沈月華已經盡力了,卻還是直接從牆頭上摔了下來。
她身子本來就近乎油盡燈枯的狀態,再這麽一摔,沈月華覺得自己怕是當場就要一命嗚呼。
耳畔風聲呼嘯而來,她一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隻能閉著眼睛等著生生的挨了這疼。
然而,突然間,後衣領一緊,她隻覺得整個人一沉,原本下墜的狀態突然停了。
預想中被摔得眼淚直流的疼並沒有出現,沈月華下意識睜開眼睛,才看到眼前那一抹寶藍色騎射裝正站在她跟前。
她一抬眼,正對上陳昭恒俊美無暇的側臉。
畫麵是美好的,前提是忽略掉此時她的後衣領子被陳昭恒僅用了兩根手指頭如拎小雞似得,將她整個人提著的話。
“不會功夫?”
陳昭恒拎著沈月華,拿遠了些,皺眉道:“那還敢算計到小爺頭上,怕不是嫌命長了?”
說話間,他已經站穩了身子,同時手指一鬆,直接丟開了沈月華。
沈月華:“……”
如果是個身體康健的人,被他這麽一丟,都要一個趔趄才能穩住身形。
而沈月華如今這般的狀態,一個趔趄都還來不及做出來,直接一個屁股墩兒被摜到了地上。
疼……疼疼疼……
雖然被他接住了,避免了從牆頭上滾下來的疼,但這一個屁股墩兒,也摔得不輕,疼得她直掉眼淚。
“哎?你這麽沒用的嗎?”
陳昭恒顯然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雙手環胸,站在跟前,好整以暇的看著沈月華,皺眉道:“連站都站不穩,還學人家偷襲。”
見麵前的女子沒吭聲,嘴角隱隱有血跡溢出,陳昭恒忍不住皺眉,嘟囔道:“該不會是摔傻了吧?”
“你可別賴小爺,是你自找的。”
說著,他叫了門外的護衛去請大夫,自己覺得無趣轉身便走。
沈月華努力穩了穩情緒,這時候才好不容易將這口心氣兒給順下去。
她驀地抬眸,看向陳昭恒離去的背影,開口道:“站住,你過來。”
這一次,用了她本來的聲音。
話音才落,陳昭恒身子一僵,整個人都愣住了。
但也隻是一瞬。
下一瞬,他皺眉,一臉警惕的看向沈月華道:“你到底是誰?這聲音跟誰學的?”
看到這一幕,沈月華有種要揪住他耳朵的衝動。
人家三皇子蕭玉銘不過一個背影就能懷疑到她身上,差點兒還認出她來。
她這都用了自己本來的聲音了,甚至連見麵打招呼的方式都用上了。
然而,這廝依然不開竅。
沈月華嚴重懷疑,這麽多年青梅竹馬的情誼,到底是錯付了!
她隻覺得心口疼,也不知道是毒發引起的,還是剛剛摔得那一下顛得。
對上陳昭恒那張欠揍的臉,沈月華咬了咬牙,遂皮笑肉不笑道:“你過來,扶我起來,我就告訴你。”
見狀,陳昭恒皺眉。
他遲疑了一下,但到底還是走上了前去,彎腰對沈月華伸出了手。
不過,不曉得是因為嫌棄或者避嫌,探手過去的時候,他已經將手攏在了袖子裏,隻遞給了她一個胳膊肘。
沈月華:“……”
她咬牙,皺眉道:“你蹲下,那麽高,我夠不到。”
聞言,陳昭恒哼哼了一聲,“你愛說不說!”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到底還是蹲下了身子。
就在他剛剛曲身下來的一瞬,沈月華原本要扶著他胳膊肘的手卻突然朝他耳朵上探去。
雖然她狀態不好,動作不及往日那般敏捷,但恰好陳昭恒以為她不會功夫,對她沒有防備,再加上因為他曲身下來,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陳昭恒根本就沒有機會避開。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沈月華的手已經熟練無比,精準無誤的揪住了他的耳朵。
“陳昭恒你是不是想死!連我都敢摔!”
那一刹那,陳昭恒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腦子都還沒有轉過彎來,嘴裏已經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嘶……疼……花花你輕點兒……疼……”
花花。
這個詞兒才冒出來,還被沈月華揪著耳朵的陳昭恒甚至都顧不上掙紮了,他整個人如遭雷擊,當即僵在了原地。
而沈月華也不是真的下狠手,她隻揪了那麽一下,便鬆開了手。
這時候,看著陳昭恒呆若木雞的模樣,她的心氣兒更順了。
連剛剛摔得屁股墩兒,也沒打算跟他計較了。
“哎?你……”
陳昭恒還保持著半蹲的姿勢,好半天之後,才眨了眨眼睛看向沈月華道:“你誰啊?”
沈月華:“……”
就在她再一次攥緊了拳頭,要去揪耳朵的時候,陳昭恒連忙求饒,“好了,我知道,是你,是你。”
聽到他這句話,沈月華才收回了手,並對他露出了一抹你還算識相的表情。
然而,不等她這口氣鬆下來,卻聽陳昭恒又道:“畢竟這天底下也找不出幾個跟你這般粗魯的女子了。”
沈月華:“……”
“陳昭恒!”
“你是不是欠打得慌!”
她也不是真的生氣,知道陳昭恒是在開玩笑,但這話一出口,之前肺腑的疼再加上從牆頭上掉下來的一番動作牽扯的氣血翻湧,她忍了半天,實在沒忍住,一口血就自嘴角溢了出來。
“花花!”
原本還在打趣她的陳昭恒見狀神色大變,他驚慌失措道:“你到底怎麽了?怎麽這幅模樣?”
容貌變了不說,就連這身體都好像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了似得。
陳昭恒一下子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