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風雨飄搖
將軍府裏,柳婧醒來後即看到了正在小花園裏品茶的陳岩。她一怔,陳岩不是應該跟李權兩人去再探攝政王秘室的情況了嗎?怎麽他此時會一副悠然自得的將軍府裏品茶。
“姐姐,這一覺直睡得天昏地暗的。你看小弟出門時還是豔陽高照,此時已是月上枝頭了。”
柳婧一怔,可不是嗎,她這一覺睡了好幾個時辰,近日裏總是覺得缺睡眠,難道這也是懷孕的一種症狀嗎?
“那麽你呢,你此時不是應該跟李權在一塊嗎?”柳婧邊說邊左右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李權的身影。
她將目光轉向了陳岩,等著他給她一個答案。
“玉瑾,傳膳。”
“姐姐快過來坐下,此事一句二句的說不清楚,想來姐姐早就餓壞了,咱們連用膳邊聊。”
陳岩一副主人的派頭,邊吩咐玉瑾傳膳連起身迎向柳婧,把她扶到了他早就準備好的軟椅上坐定。
“將軍沒有回府吧。”柳婧又問了火翊的情況,她想到火翊離去之前,對她說的讓她等他的話,還以為他很快就會回來,看這天色也不早了,故有此一問。
“沒有,沒有,將軍正忙著呢。”
陳岩不滿於柳婧話題一轉又轉到了火翊身上,巴不得火翊日日都忙得團團轉才好。難得的有了一段讓他跟柳婧獨處的時光。
柳婧笑笑的看著陳岩,真看得他不好再跟她打埋伏,於是他把剛才跟李權一探山穀時發生的情況告訴給了柳婧。
“這麽說來,那一處地方竟然連跟隨了拓跋長十幾年的王強也不得而知,那兒究竟是一個多麽重要的場所,竟然連他的身邊人也不知曉呢?”
柳婧陷入了沉思之中,她心裏的念頭轉得飛快,首先就想到了王強會不會暴露了,隨即想到要挖通那麽大的一個秘室,非幾日甚至是幾年都不一定可以做到。畢竟拓跋長要暗中行事,那麽動作就不能過大,隻能是一點一點兒的開進。想到此她否決了王強暴露的可能性。
她想到了可能就是,拓跋長應該會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力量,這個力量是連王強等近侍也不能知道的勢力,還真是狡兔三窟啊。
玉瑾知道柳婧這一覺睡得過久,肚子早就該餓了,速度之快,在柳婧跟陳岩還沒有聊上幾句時,就幫他們擺好了膳食。
“來,邊吃邊聊。”柳婧確實是早就餓了,難得的可以跟陳岩一起用膳,想想都覺得有胃口。
平日裏基本上就她一個人用膳,火翊難得的回來用膳,就是回來也是兩人冷戰得時間多。
陳岩也不客氣,替柳婧盛了一碗湯,“給,姐姐先喝點湯。”
他的體貼讓柳婧覺得如今坐在她麵前的,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全身都戒備充滿了刺的小男孩了。
“對了,李樹呢,你們兩人不是一起出去的嗎?”柳婧邊喝著湯,想到了李權那麽長時間不見蹤影。
陳岩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前院的大門處,柳婧順著他的視線看出去,卻見李權正大踏步的走進來。
柳婧初見李權時,心中一鬆,李權也安全歸來了。隻是她在看到了李權臉上那凝重的神情時,不知不覺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站了起身來看向李權。
“夫人。卑職回來了。”李權走到了柳婧跟前,正欲施禮,卻被柳婧攔了下來。
“可是發現了什麽?”她從李權的臉上看出了有事發生,顧不上那些繁瑣的禮節,而是讓李權於一邊坐下。
“回夫人,正是。”李權說著,接過了柳婧親自替他倒的茶水。他感激的看了一眼柳婧,一口氣把茶水喝光,這才接著往下說:“卑職機緣巧合之下,跟著拓跋長成功的潛入到秘室中,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丞相大人,可是卑職聽到了拓跋長跟丞相大人的談話,應該確定無疑,丞相大人正是關押於秘室裏。”
“不錯啊,李侍衛,還是你行,這都讓你給探聽到了。”
陳岩由衷地佩服李權,聽他寥寥幾句說得輕巧,可是進過秘道的陳岩知道,其中的風險程度那是提著腦袋在進行的。就連他自己初次進去時,都不敢過於的靠近那裏。
“可有聽清楚他們在聊些什麽?”柳婧聽到李權聽到了丞相跟拓跋長的談話,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這可是日後行事參考的關鍵。她必須要對此有一個知根知底的判斷。
“攝政王想要通過燕安靈來要挾丞相,他說若是丞相不與他合作,他則要當著丞相的麵讓士兵侮辱燕安靈。”李權說到此停了下來。他氣憤地說不起下去了。這些齷齪的事情,想想都令他氣憤地很,若是當真發生了,丞相連死的心都有了。
“畜生,拿女人來要挾,算什麽男人。”柳婧也是氣憤不已。這才是她真正擔心的事情,她甚至都可以想像得到丞相那絕望的神情,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也深深的擔心著丞相真會答應拓跋長的要求,轉而跟他合作。
柳婧敏銳的察覺到了暴風雨即將來臨前的平靜,甚至她還嗅到了一股危險來臨前的危機。
“對了,夫人,卑職還聽到攝政王說,近日會讓假的丞相提議讓皇上去行宮頤養天年的打算,然後朝政之事就委托給攝政王打理。”
李權繼續把他聽到的消息盡可能一五一十的複述給柳婧。他知道柳婧要做出決定,離不開這些消息。
“我有預感,攝政王要反,而且時間不會太久。”
柳婧分別從陳岩跟李權的臉上掃過,說出了她的直覺。
“你們想想,為何拓跋長僅給了丞相三天的時間,又為何他要假丞相提議讓皇上去行宮,這些種種的跡象表明,拓跋長已經不安份於僅是行使攝政王的權利了,他想要的是更多的權力。”
雖然早有思想準備,知道拓跋長早晚有一天會反,可是真要知道此事已經迫在眉睫之後,陳岩跟李權還是擔憂的相互對視了一眼。
國之根本不穩,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麵臨著家破人亡的局麵。甚至於連他們自己都無法避免的要被卷入這旋渦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