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七章 當眾要她
翌日。
雪靈舞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來,這一覺睡得很是舒服。
伸伸懶腰,雪靈舞從床上坐了起來,今天倒好,水染沫還沒來敲門,難得清靜的一日,雪靈舞倒是挺享受的。
起身之後簡單的梳洗打扮了一番,看著鏡子裏這張絕美的容顏,雪靈舞不覺有些惆然,如果沒有這張容顏,那麽所有人還會喜歡她麽?而這副絕美的皮囊,與她來說,到底是福亦是禍呢?
沉思了片刻,拋開這些沒有意義的想法,雪靈舞走出了房門。
“沫兒?”才打開房門,就讓她差點一個踉蹌。
原來是水染沫正坐在她的房門前。
“靈兒,你醒啦。”水染沫見到來人,忙起身挽著她的胳膊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看熱鬧。”
“熱鬧?什麽熱鬧?”雪靈舞有些疑惑的問道。
“去了就知道了。”水染沫神秘的一笑,然後拉著雪靈舞就往外走。
一直被她拖著走了約一刻鍾,雪靈舞看到前麵不遠處正圍著一大群人,而且還有幾排弑罰的人站在那裏。
雪靈舞潛意識裏有些抗拒想要過去,可是一直被水染沫拉著手,也不好推開,隻得低著頭跟著她往前走,反正他也不一定會在,即便是在那裏,這麽多人,總能避開他的視線的。
很快兩人便擠到了人群中去,水染沫一個勁兒的往前走,雪靈舞卻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後退,不過也不知是水染沫的力氣大,還是人群湧動的慣力,雪靈舞還是被推到了最前麵。
而不用細看,隻需捎帶一眼,那張清冷的銀色麵具便顯而易見。
雪靈舞趕緊低下腦袋,將自己的身子藏在了水染沫的後麵,心裏祈禱著他不要看過來。
而這時她才注意到人群中跪著幾個人,而這幾個人看上去應該是水族的人。
為何如此興師動眾?這幾個人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正當雪靈舞一頭霧水的時候,不遠處的水無憂那威嚴且冰冷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我水族從建族至今,向來都是以團結和睦為本族長遠的生存之道,在水族,人與人之間隻有同心,沒有異心,可是你們這幾個水族的敗類,竟敢與外人勾結,害我沫兒,此等惡行我水無憂是決然不會饒過你們的!”
此話一出,那些圍觀的水族人便都聲聲附和道:“不能輕饒,不能輕饒。”
那幾個人已嚇得瑟瑟發抖,其中一人偷偷抬了抬腦袋,瞄了一眼站在水無憂身邊的水蘇韻。
而水蘇韻自然是裝作沒有看見,將目光轉向了其他地方。
不過這一係列的小動作,都沒逃過雪靈舞的眼睛。看來水染沫被追殺還真與水蘇韻脫不了幹係啊。
“既然如此,那麽這叛徒就按族規來辦!”水無憂再次冷冷說道。
這如何對待叛徒的族規她是不知道,但光看周圍這些人的反應和跪在地上那幾個人已經死灰一樣的麵色,雪靈舞能感受到這族規的……額,恐怖了。
終於,跪在地上的其中一人按耐不住了,跪著爬到了水無憂的身邊,拽著他的衣袖顫抖著說道:“族,族長大人饒命啊,都,都怪我一時糊塗,貪圖美色,做出了此等惡行,我,我招,我全招了,族長您就,就放過我吧……”
“難道你們剛才所言有假?”水無憂的瞳孔驟縮,目露凶光。
“是,是,我,我全……”
隻是這話還沒說完,他的背後就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這一舉動實在太過突然,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個說話的人身上,卻不曾想他的同夥竟會有此舉動。
“你!”水無憂怒瞪著那個動手的人。
“該說的剛才都已經說了,要殺要剮隨便你。”那人一臉冷漠地說道。
這時在人群中,雪靈舞眼尖的發現有個滿頭灰白的老婦人正顫抖著身子掩麵而泣,一邊以為稍顯年輕的婦女正扶著她,低聲寬慰著她。
人群中這時有人開始低聲耳語了起來。
“你們說這強子平日裏雖然冷漠了些,但為人確實誠懇勤奮的,怎麽今日會變得如此凶殘?”
“對啊對啊,都不知道原來他的身手這麽好。”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隻是可憐了他的奶奶了,一大把年紀還得白發人送黑發人。”
“哎……”
“來人,將他們帶去後山!”水無憂一臉憤怒地吼道。
幾個水族的衛兵將那幾個人帶了下去,而弑罰也有一隊的人跟在他們後麵。
“主上,多虧了您,這才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找出了族裏的叛徒。”水無憂對著一邊的水熤寒道謝。
“我要一個人。”突然,水熤寒冷不丁的冒出這麽一句,讓所有人,包括水無憂都有些傻眼了。
“人?你要人?”水無憂以為自己聽錯了。
“是。”水熤寒清冷地說道。
“誰,誰啊?”
“她。”水熤寒突然看向水染沫所在的方向。
眾人都將目光齊刷刷地看了過去,能讓弑罰主上親自開口要的人,他們都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而水無憂一看,那方向站著的就是自己的女兒水染沫呀,於是一臉欣喜地笑道:“哈哈,我懂了,我懂了。”
所有人也都紛紛投來羨慕的眼光,原來被主上看上的人是族長之女啊。這兩人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了。
而水染沫一下子變為了眾人的焦點,一時間也反應不過來,不過看著水熤寒看向她的目光,她再次嬌羞的低下了頭。
他的話,她聽進去了,卻不曾想他會如此直白,雖然她很喜歡。
一直躲在水染沫身後的雪靈舞不敢探出腦袋,這水熤寒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麽?什麽他要一個人,還看向這裏,如果真是要水染沫那也就罷了,可是她心裏清楚地很,他說的那個她指的是誰!雪靈舞真想找個地洞就往下鑽,早知道就不跟沫兒來看熱鬧了。
水熤寒啊水熤寒,你可千萬別點破啊,有什麽事等沒人了我們再聊,我一定好好跟你聊,求你了,千萬別……
“雪靈舞。”
果不其然,她的祈禱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雪靈舞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眾人都被他那一聲雪靈舞給驚呆了,難不成他要的人不是水染沫,而是別人?
雪靈舞?誰啊?是那個從外麵帶回來的女人麽?
水染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轉變懵住了,雪靈舞?他看得原來不是她,而是她身後的人?
水無憂此時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笑容僵在臉上,看著水熤寒一臉的無解。
“出來。”水熤寒繼續說道。
不出來!打死我也不出來!雪靈舞躲在水染沫的背後,死活都不肯露麵,心裏還一個勁兒地詛咒著水熤寒,將他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了一遍。
“難道要我抱你出來?”水熤寒突然邪邪的一笑,原本清冷的聲音此時竟透著些許曖昧。
“你敢!”雪靈舞挺起身子從水染沫的身後走了出來,憤憤不平地瞪著水熤寒。
“主上,你說的她指的是……”一邊的水無憂耐不住了,原本以為自己能與弑罰結為親家,沒想到前後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事情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是她。”
這一次,水熤寒目不轉睛地盯著雪靈舞,明確的告訴眾人,他要的人便是她雪靈舞。
“靈兒……”水染沫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雪靈舞,那滿眼的情殤卻讓雪靈舞也心虛的不敢看她。
心虛?她為何要心虛?這一切都是水熤寒搞出來的,自己也是受害者好麽!
“水熤寒,你別在這裏胡說八道。”雪靈舞義正言辭的說道。
“哦?那麽昨夜……”
“打住!”這一刻,雪靈舞確實是心虛地喊出了這兩個字。
但是好像已經來不及了,所有人都向她投來了異樣的目光,有的是曖昧,有的是打抱不平,有的則是鄙夷,感覺她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一般。
達到了目的,水熤寒邪魅的揚起了嘴角,而這也是所有人第一次看到這個神一般的男人笑。
“天哪,他笑起來真的好迷人啊……”
“不行了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這輩子如果能給他做一日丫鬟,就算讓我死,我也心甘情願……”
那些懷著少女心的妙齡女子深深陷入了他那抹邪魅的淺笑中無法自拔。
然而隻有雪靈舞看透了他這個笑的真正含義。
水熤寒,你還能再壞一點麽!
水無憂看了一眼水染沫,暗自歎息一聲,將眾人都遣散了,而後走到水染沫的麵前,心疼地說道:“沫兒,跟爹回去,爹有話跟你說。”
水染沫機械似的點點頭,任由水無憂牽著自己離開了這裏。
終於,隻剩下水熤寒和雪靈舞兩個人了。
“水熤寒,你到底想怎樣?”雪靈舞自知鬥不過麵前的這個男人,一臉頹敗的問道。
“我想怎樣,你知道的很清楚不是麽?”水熤寒淡淡地說道。
沉默了良久,雪靈舞才緩緩開口。
“你是高高在上的弑罰主上,而我隻是個被休了地下堂妻,我配不上你的,所以你放了我吧。”
“你是我的,此生,都別想逃。”
靜默地看著對方,仿佛一切都已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