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 塵緣未了
翌日,簡雲笙前來與眾人告別。
“簡哥哥,你要走了?”躺在床上的水染沫有些意外的問道。
“嗯,怕是多耽擱些時日,南黎國的皇上就多幾分危險。”簡雲笙憂心道。
“確實,那簡大哥一路小心。”雪靈舞說道。
“嗯,那沫兒就拜托你了。”簡雲笙說道。
“你就放心吧,也不看看這裏是哪裏,想要有危險也難哪。”雪靈舞得意一笑道。
“嗯。”簡雲笙淺淺一笑。
“我送你出去。”一邊的天璣子淡淡地說道。
“那就有勞天璣子前輩了。”簡雲笙拱手恭敬地說道。
“對了,鬼子前輩呢?晚輩去跟他道別一聲。”簡雲笙沒見到鬼子的身影,覺得應該親自去道別一聲。
“你不用管他了,就讓他在屋子裏發黴好了!”一說起鬼子,雪靈舞就氣不打一處來。昨晚自己去他房間找他,他竟然趁機鑽進了底下密室,還把門封死了,看樣子根本就不打算把金靈蛇還給自己了!真是太可惡了。
“這……”簡雲笙卻微微麵露難色。
“好了,走吧,沒關係的。”一邊的天璣子說道。
“好。”既然天璣子前輩都開口了,那隻能作罷了,“靈兒,保重。”簡雲笙頷首道。
雪靈舞笑著點點頭。
簡雲笙走了,師傅也躲著自己,雪靈舞覺得有些無趣,見水染沫的身子好些了,於是就來找她聊天。
“沫兒,今天起色好多了呀。”
“嗯,確實感覺力氣也有了一些,這幾日多謝靈兒姐姐的悉心照顧了。”水染沫感激得笑道。
“與我客氣什麽。”雪靈舞一邊檢查著她身上的傷口,一邊問道:“對了,你與簡大哥是怎麽認識的?”
“簡哥哥麽?”水染沫微微一愣,似在回憶。
“對啊,看你們倆應該很熟吧。”雪靈舞不經意地問道。
“嗯,確實,我記得我十一歲的時候,有一日爹爹病重,於是有人找來了神醫給爹爹看病,而那時簡哥哥就跟在神醫的身邊,就這樣我們認識了,不過那時也隻算的是打過照麵的陌生人罷了。”水染沫緩緩地說道。
“哦?看來你們之間還發生了什麽事吧?”雪靈舞就當聽故事一般問道。
隻是水染沫這時卻用異樣的眼神看著雪靈舞。
雪靈舞剛開始並未察覺,待她察覺之後,呆呆地問道:“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靈兒姐姐莫不是對簡哥哥……”水染沫欲言又止。
“對他如何?”雪靈舞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待她反應過來之後便急急否認道:“哎啊你在亂想些什麽啦,我隻是好奇才隨口問問罷了。”
“沫兒可沒說什麽哦,靈兒姐姐何必急著否認呢。”水染沫揚起一抹壞笑。
“小丫頭,精神稍微好點兒了就開始打趣起我來了。”雪靈舞噘著嘴佯裝生氣的瞪了她一眼。
“沫兒哪敢打趣姐姐呀,不過沫兒倒是覺得姐姐與簡哥哥挺配的呀,男的俊女的美,多登對。”
“登對你個頭啦。”雪靈舞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到底說是不說呀?”
“說說說,我說。”水染沫嬌笑了一聲,接著說道:“爹爹的病來勢凶猛,連神醫都覺得有些棘手,且這病不是一兩日就能看好的,於是神醫與簡哥哥就在我家住了下來……”
水染沫的思緒拉開了……
因為朝夕相處,所以與簡哥哥也漸漸地熟了,簡哥哥很溫柔,自小如此,所以每次我在外闖了禍,他總能微笑著包容我,有時還替我頂罪,我們先相處的很開心。直到那一天,他來了族裏,發生了那件事……
“他?誰啊?”
“水熤寒。”當水染沫的嘴裏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眼裏充滿了愛慕之意。
“水熤寒!”雪靈舞的心跳似也漏了一拍,臉上閃過一絲愕然。
“是,水熤寒,那個如天神一般的男人。”水染沫的眼裏除了愛慕還是愛慕,就感覺水熤寒是她生命裏唯一能夠讓她發光的人一般。
“他,怎麽了?”雪靈舞疑惑地問道。
“他將我母親殺了。”
“什麽?他殺了你母親?”雪靈舞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既然水熤寒殺了她的母親,她應該感到憤怒才是啊,為何卻是一臉癡迷的模樣。
“不過那個女人是假的,而我真正的生母早已被他們害死。”水染沫說到這裏,眼裏的愛慕總算起了一絲波動,露出了恨意。
“你的意思是那個被水熤寒殺了的人並不是你的母親?”如果是這樣,那還說得過去。
“對,她易容成了我母親的樣子,且給我爹下了慢性蠱毒,所以平日裏並沒有發現有何不妥,但是這蠱毒一旦發作,卻是一發不可收拾。”
“蠱毒?”雪靈舞突然聯想到了南宮淩天的父皇,難道他們倆中的是一樣的蠱毒麽?
“嗯,不過幸好有神醫在,雖然費了好些時候,但總算是將爹爹體內的蠱毒去除了。”
“那你說的水熤寒他是怎麽知道你娘親是假的呢?”雪靈舞很是好奇這水熤寒是怎麽知道的。
“他是弑罰的主上,有什麽事能瞞過他,而我們水族之所以如此太平,全都是因為寒哥哥的庇護。”
“他也是你們水族的人吧。”雪靈舞問道。
“嗯,隻是他的身份很是神秘,整個族裏都鮮少有人知道,不過我爹爹應該知道,可是我問過他幾次,他不肯告訴我。”水染沫淡淡地說道。
“你見過他的真麵目麽?”雪靈舞突然想起那個銀色麵具,於是問道。
“沒有。”水染沫搖搖頭,“就是因為想看他的真麵目,才差點害死了簡哥哥……”水染沫低聲喃喃道。
“差點害死簡大哥?此話怎講?”
“那夜我偷偷潛入寒哥哥的房間,想要掀開他的麵具看他的容貌,可寒哥哥突然間睜開了眼睛,且拿著短匕直接向我刺來,因為屋內漆黑一片,寒哥哥沒有認出我來,而我當時嚇呆了,傻傻地楞在那裏完全不知躲避,幸好簡哥哥突然破門而入,且推了我一把,隻是那短匕卻刺入了簡哥哥的後背,很深。”說道這裏,水染沫的眼裏閃過一絲歉疚。
“原來如此。”難怪每次見水染沫看簡大哥,眼裏總是帶著一絲虧欠。
“不過萬幸的是寒哥哥避開了要害,簡哥哥才撿回一條命,不然以當時匕首沒入身體的長度,簡哥哥定然當場斃命了。”
“果然是個冷血動物,下手如此之狠。”雪靈舞小聲地咕噥了一聲。
“嗯?靈兒姐姐你在說什麽?”水染沫沒有聽清楚。
“沒什麽,好了,說了這麽多也該累了,趕緊好好休息休息,這樣身體才能恢複得快些。”雪靈舞扶著水染沫躺了下來。
“靈兒姐姐,簡哥哥真的是個好男人。”水染沫卻是將這件事放在了心上。
“哎喲你瞎說什麽呢,我隻是把他當做兄長來看待。”雪靈舞頗感無奈地說道。
“現在開始換個角度看也不遲啊。”水染沫淺笑道。
“你不要拿我來當你彌補內疚的籌碼哦。”雪靈舞眯著眼睛一眼看穿了水染沫的心思。
水染沫臉色微紅道:“哪有,隻是沫兒發現簡哥哥看你的眼神有些與眾不同罷了。”
“那一定是看錯了。”雪靈舞替她蓋好被子,道:“別瞎想了,趕緊休息,我去給你煎藥。”
“謝謝。”
雪靈舞笑了一笑,然後轉身走出了屋子。
深深地歎了口氣,雪靈舞便往藥房走去。
“舞兒,舞兒?”不知過了多久,發呆的雪靈舞被天璣子的叫喚聲拉回了思緒。
“師伯,你叫我?”雪靈舞怔怔地看著他。
天璣子微微一笑,道:“再不將你喚醒,怕是這藥房都要被你燒了。”
“啊?”雪靈舞先是一愣,繼而撲鼻的焦味衝上了她的腦門。
雪靈舞一驚,這才發現麵前的藥罐正冒著一股濃濃的黑煙。
“呀!我的藥!”雪靈舞手忙腳亂的想要掀開去看看,但罐子太燙,才剛碰到手就忙縮了回來。
“我真是豬腦子啊。”雪靈舞有些懊惱。
“再熬一副便是。”天璣子從來不會責怪她做錯了事。
無奈地她按著簡雲笙留下的藥方重新開始配藥。
而天機子站在一邊,臉上帶著慈愛的笑看著她。
“師伯,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但雪靈舞知道,天璣子每次露出這種笑來,就說明肯定是有話要說。
“沒什麽,隻是過幾日舞兒又要出穀了,師伯想好好地看看你。”
“師伯,你什麽時候開始學會師傅那套油嘴滑舌了,好好的看看我,以後天天都能見到我,別嫌我煩……等等?師伯,你剛剛說什麽?”雪靈舞反應了過來,木然地看著他問道。
“哪一句?”天璣子淺淺一笑道。
“好好地看看我上一句。”雪靈舞說道。
“嗯,讓我想想。”天璣子假裝一臉深思。
“師伯!我什麽時候說要出穀了?”雪靈舞忍不住了,大聲問道。
“哦,原來是這一句。”天璣子狀似豁然開朗。
“師伯!”雪靈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自己不在穀裏的這些日子,看來師伯是被師傅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