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以身試毒
將南宮淩天來回來的東西倒了一點出來,低頭嗅了嗅,然後又撒了些粉末在上麵,目不轉睛地觀察著。
除了馬菅草之外,這裏麵還參加了幾十種世間至毒之物,且與馬菅草混合在一起,相互作用,使得毒藥本身無色無味,隻有進入人體才會發出惡臭,且馬菅草並非常物,一般人根本其的存在。
“看來這世上還有一個善於,不對,是精通毒術之人,此人的能力深不可測。”上官靈舞低聲蹙眉呢喃道。
雖然知道了這毒的成分,但要研製出解藥,並沒有這麽容易。上官靈舞第一次感覺到了棘手。不過不管如何,她都要研製出解藥來,且不管其他,整個幽州城的百姓正命懸一線,豈能置他們的生死與不顧呢。
下定了決心,上官靈舞便開始著手研究。
夕陽西下,月亮悄然爬上了山頭,容楚軒依舊站在營帳外,沉默不語。
南宮淩天命人送來了晚膳,看著營帳內燭火搖曳,再看看容楚軒,無奈地說道:“難道你就打算一直站在這裏麽?”
容楚軒慕然回神,看了一眼南宮淩天,語氣淡然地說道:“為何總有一絲莫名的心痛閃過心尖?”
南宮淩天不明所以,茫然地看著容楚軒。
幽然一聲歎息,容楚軒舉步離開。
接下來的幾日,上官靈舞一步未踏出過營帳,就連飯菜都是命人從營帳外遞進來的。沒有人知道她在幹嘛。
而南宮淩天得到消息,千穀前輩已然了解了幽州城的情況,但遠水救不了近火,所以派了他的徒弟前來援助。
“風塵,按時間來算,簡雲笙差不多快到幽州城邊境了,你帶著幾個人前去接應。”南宮淩天怕天煞盟在這境外暗藏埋伏。
“是。”風塵領命離開。
見容楚軒依舊沉默著坐於塌上看書,南宮淩天忍不住打斷道:“靈兒還沒出來?”
“嗯。”容楚軒淡淡地應了一聲。
“她到底在做什麽啊,都已過去三日了,竟一點動靜都沒有,莫不會是?”南宮淩天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而容楚軒經他這麽一說,恍然一震,兩人快速衝出營帳,衝進了上官靈舞的房間。
一股瀑布而來的臭味讓兩人頓時一顫,這分明是,分明是……
“靈兒,靈兒……”兩人齊聲換道。
“咳咳咳……”回應他們的是一連串的咳嗽聲。
掀開帷帳,當看到上官靈舞一臉慘白,不停地咳嗽時,容楚軒的心陣陣刺痛。
一把將上官靈舞攬進懷裏,低聲問道:“靈兒,你怎麽了?”
“咳咳,咳咳咳,不是讓,你們,別,別進來的麽?”上官靈舞剛服下毒藥,還未來得及解,他們就闖了進來。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們再不進來是不是隻能等著幫你收屍了!”南宮淩天暴怒地吼道。
“咳咳,你,你這麽大聲做,做什麽?”上官靈舞有氣無力地想瞪他一眼,眼皮卻沉得掀不開來。
“靈兒,你怎麽樣了?”容楚軒一邊撫摸著她慘白的小臉,一邊神色慌亂地問道。
“藥,那瓶藥……”上官靈舞費力的抬起手,指指桌上的瓶瓶罐罐道。
“哪瓶,到底哪瓶?”容楚軒看著桌上到處都是藥,心急的他忍不住怒吼出聲。
“粉色帶花的……”上官靈舞每次都會在瓷瓶上做上不同的記號,這樣不容易混淆。
“粉色,粉色……”容楚軒與南宮淩天手忙腳亂地翻找著。
“這個這個!”南宮淩天找到了,將瓷瓶遞了過去。
容楚軒慌亂地打開瓷瓶,倒出一粒藥丸,放進了上官靈舞的嘴裏。
鑽心的疼痛總算是有所緩解,上官靈舞閉著眼睛,重重地歎了口氣,雖然自己百毒不侵,這毒藥要不了自己的命,但如果每次都自行排毒的話,估計她會因失血過多而亡吧,所以平日裏解毒她依舊用藥來解。
稍作緩釋,上官靈舞恢複了些體力,慢慢地張開了眼睛,並從容楚軒的懷裏退開。
“我說過了不準任何人進來。”上官靈舞一臉陰沉地說道。
“你這麽多天沒出去了,我們能不擔心麽。”南宮淩天懊惱地說道。
“既然我這麽說了,自然是不會讓自己有事,我討厭打斷我做事的人。”上官靈舞勉強站起了身子,有些蹣跚地走到了桌前,將剛才的試藥結果寫了下來。
“你在以身試藥?”容楚軒倏然冷沉道。
“正如你所見。”既然他們已經看見了,她也沒什麽好隱瞞。
“你到底是誰!”容楚軒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眼裏滿是氣憤。
上官靈舞想甩開他的手,可是他太過用力,而自己又正好無力,所以隻能硬生生的強忍著手上傳來的疼痛感。
“我是誰你不知道麽?”上官靈舞蹙眉冷聲道。
“我所知道的上官靈舞是個大家閨秀,隻會琴棋書畫,隻會舞音樂曲,根本不會什麽製毒煉毒,更沒有百毒不侵!”終於,容楚軒還是爆發了。
“哦,既然如此,那你去找你心中的上官靈舞吧,抱歉,如果是這樣,我真的不是你想要的那個人。”上官靈舞一臉漠然。
“你!”容楚軒身子一顫,拽住她胳膊的手一抖,緩緩地鬆了開來。
“我就是這樣的上官靈舞,如果惹你不快了,你可以隨時休了我,我毫無怨言。”終於,她也說出了心裏話。
“休了你?”休了她,原來她心裏竟有這種想法,她難道一點兒感覺不到自己的心意麽!一點都感覺不到麽!
“上官靈舞,你曾用心來看過我麽?”容楚軒原本如幽泉般清澈的雙眸此時已是憤怒與悲傷。
上官靈舞身子一震,道:“你我本就是因不可抗拒的賜婚而糾纏在了一起,用什麽看有區別麽?”
“嗬嗬,好,好一句有區別麽?上官靈舞,你厲害。”
容楚軒站起身,轉身,朝著營帳外一步一步走去,而每走一步,就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在了自己的心尖。
“你也出去。”
上官靈舞深吸一口氣,背對著南宮淩天,淡漠地說道。
“靈兒,你這是……”
“出去。”上官靈舞微微有些怒氣。
南宮淩天輕歎一聲,轉身離開了營帳。
待恢複平靜之後,上官靈舞的身體癱軟地跌坐到了地上。
她無心傷害誰,但每個人卻因她受傷,如果自己不曾出現,或許他們都會得過得平淡而幸福吧。
上官靈舞苦笑著擦去眼淚,話已經說開了,那麽解決這次瘟疫之後,她就會離開,離開所有人……
站起身子,她必須加快速度……
走出營帳外的容楚軒毫無預警的噴湧出一口鮮血。
南宮淩天見狀,一把扶住他的身子,急切地問道:“還好麽?”
容楚軒無力地苦笑著,好,他很好,很好……
“暗影!”
容楚軒昏了過去,南宮淩天慌忙叫人將他扶進了自己的營帳。
這一昏,整整昏迷了兩天兩夜。
南宮淩天在他的窗前來回踱步,一個頭兩個大,這幽州城的瘟疫還沒解決,容楚軒又倒下了,還有一個卻在拿自己的命去試毒,就算她再百毒不侵,已經整整五日了,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南宮淩天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容楚軒,心一橫,轉身走出營帳。
今天不管如何都要把上官靈舞拽出營帳,哪怕今後她會恨她!
“靈兒,你今天必須給我停下來,跟我出去!我不準你再以身試毒!”南宮淩天一邊怒氣衝衝地走進營帳,一邊堅定地說道。
而讓他意想不到的是,這營帳裏哪裏還有上官靈舞的影子啊。
“靈兒,靈兒!”南宮淩天翻遍了整個營帳,也不見她的蹤影,便衝出營帳問了守衛,可是沒人見她出來過。
南宮淩天徹底懵了,活生生的人就這樣不見了?他第一反應就是被天煞盟的人劫持了,可是不太可能啊,整個營地把守森嚴,別說是劫持個人,就連混進來都不容易,那麽靈兒人呢?
“追雲,黑鷹。”南宮淩天出聲喊道。
“太子,主子。”
“王妃不見了,趕緊派人去周圍找找。”南宮淩天的直覺告訴他,靈兒是自己離開的。
“是!。”兩人隨即快速離去。
“這是要逼瘋本宮麽!”南宮淩天忍不住咆哮道。
幽州城的地理位置很特別,除了地質之外,它還緊靠著幽明山,幽明山是水族與南黎國的分界處,傳言這幽明山上靈氣繁盛,生長著不少人間難得的奇珍異草,而上官靈舞這次研製解藥,確實差一味藥引子,那就是子母草。
而這幽明山正好有這種草,所以她偷偷地溜了出來。
幽明山離幽州城並不遠,所以走了一天左右,就到了幽明山腳。
“終於到了。”上官靈舞拍拍自己有些發酸的雙腿,然後將背上的包裹取了下來,從裏麵拿出錦盒。
這錦盒看上去很普通,但是暗藏玄機,上官靈舞輕輕一按錦盒底部的按鈕,這錦盒蓋子中間突然變成了透明的水晶。
透過水晶,可以清晰地看到四條金靈蛇正埋頭吃著劍齒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