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痛苦在回憶中結果
陸小冉的電話打不通,蘇汐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無奈的歎息一口氣,換了身衣服,拿著手機離開了酒店。
尋著記憶,蘇汐找到了陸小冉父母經營的麵館,依舊是五年前的樣子,一點都沒有改變呢,看來,不是所有的人和事都會改變的。
中午的吃麵的人不少,看著麵館裏忙碌的人影,蘇汐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邁步走進麵館,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小汐,真的是你呀。”忙著招呼客人的陸媽媽從蘇汐進門,便認出了她,熱情的走上前。
“陸媽媽,你還記得我。”蘇汐欣慰,心裏一股暖流湧滿全身。
“恩,你和小冉那時候形影不離,天天在一起,怎麽會不記得你。”陸媽媽滿臉的笑容,看起來格外的慈祥。
“陸媽媽記性真好。”蘇汐被陸媽媽的熱情感染,似是又回到了五年前。
“聽小冉說你出國了?什麽時候回來的?打算留在國內,還是出國?”陸媽媽很是熱情,對蘇汐的事情確實知道的一清二楚。
蘇汐不由得想起陸小冉每天念叨自己的場景,心裏更加暖了,覺得對陸小冉更加的虧欠了。
“回來幾天了,過幾天就離開。”蘇汐微微勾唇,若是不是為了拿回手鏈,她恐怕早就離開A國了。
陸媽媽拉著蘇汐的手,熱情洋溢,嘮著家常。陸叔叔做了碗麵給蘇汐,聊了幾句便去忙了。
蘇汐和陸媽媽聊著高興,竟不知不覺過了好幾個小時,天色也漸漸暗了下去,陸媽媽舍不得蘇汐走,留下她吃晚飯,蘇汐本想答應,卻在這時,手機響了起來。
看著屏幕上陌生的電話,蘇汐微微皺眉,卻還是按了接聽鍵。
“在哪?”電話接聽,語調冷淡,卻如夜色般撩人。
聽到葉岑熟悉的聲音,蘇汐幾不可聞的皺起眉頭。
“在外麵。”蘇汐想到自己的手鏈還在葉岑手裏,雖不情願,但還是老實的回答。
“地址。”電話那端的聲音簡短冷淡。
“幹什麽?”蘇汐全身警惕,語氣充滿防備。
“晚上有宴會,你做我女伴。”葉岑似是很有耐心。
“我不去。”蘇汐想也沒想出口拒絕,這算什麽?拿回手鏈的要求?
“不想要手鏈了?”電話那端的葉岑,表情驀地沉了下來,幽深難測的黑眸促狹地眯成一條線,自縫隙中迸射出冰冷的眸光,唇角垮了下來。
蘇汐神情凝重,頓時語塞,拿著手機的手,微微收緊。
“我沒禮服。”在心裏咒罵了一句,連忙改口,卻不得不臣服在他的條件下。
“地址。”聽到滿意的回答,葉岑冷薄的唇瓣微微的彎起一個弧度。
說了具體地址,蘇汐掛斷電話,表情略顯凝重。
告別陸媽媽,蘇汐離開麵館,在麵館附近等著葉岑。
低著頭,看著地麵怔怔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她不知道自己和葉岑再繼續下去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可是,她一味的逃避,葉岑一味的追逐,逼得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或許,繼續這樣下去,隻會讓彼此粉身碎骨吧。
蘇汐深吸一口氣,罷了,該來的終究要來,一直想著要逃避,卻不知道究竟能不能逃得掉。
有些傷痕,劃在心上,哪怕劃得很輕,也會永遠的刻在心裏,無法抹去。
十八歲那年,葉岑二十歲,她義無反顧的愛上了葉岑,說過的,愛了就是一輩子,相守相攜,白頭到老。
說好的,等她二十二歲,他們就結婚,可是呢,一場毫無預警的變故讓曾經如膠似漆的戀人,成為避之不及的陌生人,誰能為他們的曾經買單呢?
曾經多麽甜蜜而美好,即使有著痛苦,卻彼此信任。
現在才知道,曾經有多美好,現在回憶起來就有多傷人,時間,是一把鋒利的刀刃,可以不著痕跡的把你傷的體無完膚。
在美國,她極力的壓抑著恨意,將它埋藏在心底最深處,不去觸碰,就不會疼,但是,她錯了,錯的一塌糊塗,不是不恨,隻是這種恨建立在感情上,她恨得太痛苦了。
即使,她把很多事情看淡看輕了,可是,五年前的記憶依然記憶如新,仿佛就發生在昨天一般。
葉岑遠遠的便看到站在路邊發呆的蘇汐,眼底的神色變化莫測,以至於分不清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他知道,他和蘇汐的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他不知道,為什麽蘇汐會突然消失,一下子就是五年。
五年再次相見,卻是這般冰冷,他知道,蘇汐恨他,但他卻不知道,這恨意究竟何來?
蘇汐回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而她身邊不知什麽時候停著黑色的邁巴赫。
“上車。”車內響起葉岑的聲音,語氣淡淡悠悠,清冷的雙眸漸漸被暗色替代,眼神中劃過一絲波紋。
蘇汐神情恢複,愣了半秒,心中雖是不情願,但還是乖乖上了車。
坐進車內,蘇汐盡量的靠著門邊,車裏的氣氛有些壓抑,盡管葉岑靜靜地坐在那裏,兩人之間隔著距離,但是卻給蘇汐一種無形的壓力,壓抑的她連呼吸都覺得稀薄起來。
夜晚中的A國很美,燈光璀璨,像是童話故事裏的城堡一般,看著窗外快速閃過的景色,蘇汐的心髒緊緊地縮了一下,不規則的心率讓她的呼吸開始不穩。
葉岑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心情難得的平靜心安,明亮沉靜的眼眸,猶如黑曜石般閃耀著璀璨的光亮,淡然,清透。
有多久沒有這般平靜的相處了?很久了,連他都記不清了。
熟悉的人,曾經千百遍在他的夢中徘徊,睜開眼,卻仍舊是一片空白。
蘇汐,這個印刻在他骨子裏的女人,究竟是有多無情多狠心?
想起那段時間,他真的恨透了這個女人, 五年的時間,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去忘掉她,告訴自己應該恨她的。
車子緩慢的行駛著,兩人沉默不語,卻各懷心思,車內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