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懲大誡
為了上班方便,程遠在公司臨近處買了一套別墅,小三層,外麵帶著一個小院子,環境甚是清幽,頗具英式風格。因為不常住,房子大多數時間都是閑置了下來,隻配了一個管家和一個保姆打理房子。
母親去世的早,程諾不常回別墅,回國也一般去程宅陪爺爺奶奶,程遠想見女兒也會繞遠回程宅。倒是便宜了程言,經常帶哥兒幾個過來開個PARTY,辦個舞會什麽的,程遠日理萬機,也懶得搭理這些事,偶爾回家不小心撞見他們鬧得太過火,才會訓程言兩句。
清晨時分,太陽當空照,垂掛在花瓣上的露珠剛剛落地的時候,程遠便開著自己的車載著程諾和程言回到了別墅。
馬管家和保姆小劉熱情地歡迎了小主人,程諾上前擁抱了她們,笑著說:“馬姨,你可是越來越年輕了!小劉也是,我寄回來的麵膜你試了嗎,效果怎麽樣?”
小劉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可好了,俺現在覺得自己的皮膚嫩著呢,不過您可別給俺這麽好的東西了,俺就拍兩片黃瓜貼臉上也能美容。”一句話逗笑了大家夥。
程遠吩咐說今天中午留家裏吃飯,兩個人趕緊準備去了。
“諾兒沒休息好吧,趕緊回房間補補覺去。小言跟我到書房來,我有話問你。”程遠一邊往樓上走一邊溫和地對跟在他身後的二人說。
程諾衝程言吐了吐舌頭,不顧程言頻頻發出的求救信息,用唇語說了句“自求多福”便轉向自己的房間。
程遠總是慈眉善目,程言在他麵前一向是沒規矩慣了的,如今有事在身倒不敢像平時那般沒的放肆了,乖乖地跟進了書房,低眉斂目地站在寬大的書桌對麵。
程遠脫下沉甸甸的西服掛在衣架上,鬆了鬆領帶,在皮椅上坐下,端詳著站在他麵前的程言,沉聲道:“昨天鍾家一個電話打到我辦公室了,說你把鍾仔的頭打爆了。程少爺,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隻有程遠才會麵對程言闖禍的時候如此循循善誘,換成爺爺或者小叔,早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先暴揍自己一頓了。
程言偷偷打量著程遠的神色,倒不像太生氣的樣子,微微鬆了口氣,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就是這樣了,大爸,這次真的是鍾仔挑釁在先,我實在氣不過才動手的。”
程遠沉吟片刻,問:“小澈傷的重嗎?”
“還好,肋骨沒斷,隻是肚子上有些淤青。小澈主要是喝酒喝的太多,輕微酒精中毒,醫生給他洗了胃,現在沒大礙了。”程言不敢隱瞞,坦言告知金澈的病情,果然如自己預料般,程遠聽後不由蹙起了眉。
“小澈這個兔崽子,也欠收拾了。喝酒喝到酒精中毒,年紀輕輕的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子,我定要告訴你金叔叔,好好教訓教訓他。”
“大爸,我已經揍過他了,再說他也受到教訓了,以後肯定不敢再犯了,您就別告訴金叔叔了,多一個人擔心何必呢?”程言勸道,別看他當著金澈的麵凶巴巴的,可在背後總是護著這個弟弟。
程遠看到這樣也甚是欣慰,不過一碼歸一碼,他可不會如此便宜了程言。
“行,我可以替他保密,不過這個過錯我可算在你這個做哥哥的頭上了。”程遠調侃道。
程言臉色微紅,卻正色道:“本來就是我沒看好弟弟,是我的錯,我認罰。”程言說著就要去自己房間拿藤條。
他認打認罰的擔當態度也讓程遠寬慰不少,本來也沒打算狠罰他,攔道:“不用了。”
說著從自己的抽屜裏掏出一把薄薄的桃木戒尺,在自己手心顛了顛,程言下意識地摸了摸屁股,小聲嘟囔道:“這個打起人來很疼的……”
程言抱著早死早超生的念頭爽快地趴在鋥亮的書桌上,腰際抵在桌沿,臀部自然高高翹起,饒是對這個動作不陌生,但一想到自己都這麽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趴在這裏被打屁股,臉色就羞的通紅。
程言轉頭念叨:“大爸,您打歸打,您可得答應替我兜著,萬一事情敗露了,我可不想挨‘二重奏’。”
“臭小子,”程遠在程言的屁股上狠狠地敲了一板子,不滿道:“都是刀俎上的魚肉了,還敢跟我討價還價。忍著,我要動手了,20板子,規矩你知道,不能擋、不準躲、不許動。”
“哎呀,我知道了,您快打吧,我這兒都晾了半天了。”程言不耐煩地說,回應他的是程遠狠狠的一板子。
程言頓時老實了,知道鋪天蓋地的懲罰正式開始了,程遠不輕易動手,但隻要動手便是實打實的板子,絲毫不會放水。
“啪啪啪……”房間裏寂靜得很,除了戒尺打在肉上的清脆聲音除外再無其他。程言咬著右手大拇指,心裏默默數著板子,每一板子下來都痛得他眉頭一皺,二十戒尺數目並不多,罰下來仍是讓程言痛地跺腳。
他知道程遠沒生氣,罰他也並不是為了給鍾家交代,雖然鍾仔傷的確實比金澈要重,不過程遠一向護短的厲害,雖然關起家門來教訓了自己,但麵對氣勢洶洶的鍾家,他卻是半分也不會輸了臉麵。程言這次如此乖順的認罰也是因為給長輩添了麻煩心裏愧疚罷了。
程遠給程言上完藥後就去跟寶貝女兒敘舊了。
挨了打之後的程言十分乖覺地躺在床上,還不忘打電話慰問一下弟弟的狀況,結果醫院那邊熱鬧得很,安心和陸晟不停地拌著嘴,火藥味隔著電話都能感受的到。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百無聊賴的程言摸了摸屁股的傷,感覺消腫了大半,這才掙紮著起身一瘸一拐地挪進程諾的房間。
門沒關,程諾正“大”字型的躺在床上,享受般地閉著眼睛,程言倚在門框上,用右手食指敲敲門,程諾沒起身,懶洋洋地翻過臉去看他:“有事?”
“睡不著,找你聊會兒。”程言笑笑,突然眼珠子一轉,調皮地爬到她的床上,湊近她,用鼻子貼著她的鼻子,嬉鬧著,像小時候一樣。
程諾癢的不行,心裏歡喜,卻佯裝生氣道:“跟個小孩子似的,沒個正經樣子。”一翻身起來,朝他身後扇了一巴掌,果不其然換來程言一聲慘叫。
“挨打了吧?活該。”程諾幸災樂禍地說。
程言順勢趴在床上,蹂躪著大大的龍貓,不滿地抱怨了句:“就知道欺負我!”
程諾從包包裏翻出一遝簽名,丟給程言。
“什麽?”程言接過來疑惑地翻看了一下,突然不敢相信地張大嘴巴,“車神瀧澤俊的親筆簽名?!”
程諾早就猜到了他這種反應,笑著點點頭。
“My God!姐,我太愛你了!”程言激動地跳起來,撲向程諾衝著她的臉蛋就“啵”的一口。
程諾佯裝嫌棄地推開他:“至於嗎,你?”
“至於,太至於了!你都不知道他的簽名有多難搞,我拜托日本的朋友好長時間,他都沒有幫我拿到,瀧澤的手都用來賽車了,哪有時間動筆呀,你是怎麽弄到的?”程言對程諾的崇拜之情溢於言表簡直都要五體投地了。
程諾笑著用手指點點程言欣喜若狂的腦袋:“就知道你惦記很久了。送你車子的時候都沒見你這麽高興,為了一個小小的簽名你就激動成這樣,你還是我那個泰山壓頂都不變色的弟弟嗎?”
“那不一樣,快點告訴我啦!”程言簡直都要失控了。
程諾偏要賣關子,傲嬌地搖搖肩膀:“哎呦,人家肩膀好酸啊。”
程言笑著貼上去,一隻手不舍得放下簽名,另一隻手很敷衍地給她捏著肩膀:“好啦好啦,快點說嘛!”
程諾不滿地瞪弟弟一眼,淡然道:“不過是前段時間去日本拍一個汽車的廣告,合作的model恰好是他的朋友,我跟他說我弟弟很喜歡賽車,也很欣賞瀧澤俊,他就幫我引薦認識了一下,我們交流得很愉快,很順利地就拿到簽名了。”
程言驚訝地問:“什麽樣的朋友啊,瀧澤這麽給麵子。”車神瀧澤俊是出了名的傲慢、孤僻、不好相處,而且還有傳聞他不喜歡女的,程言喜歡他也是喜歡他馳騁賽車場時那唯吾獨尊的霸氣。
程諾突然曖昧地笑了笑,衝程言眨了下眼睛:“你懂的。”
“不會吧?”程言捂著嘴巴,痛苦地衝程諾搖搖頭,頓時世界坍塌。程諾笑著站起身子,悠悠地來了一句:“我怎麽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兩人打趣了一番,程言對瀧澤俊的親筆簽名愛不釋手,突然想起一事,問程諾:“對了,姐,明晚你有時間嗎,來酒吧看我們樂隊的演出吧。”
“演出?”
“是啊,安心不是要回上海了嗎,我們就商量著搞一場演出就當作給她餞行了。你來不來啊?”
“必須去捧場啊,也好久沒見阿Paul他們了。哎,我能點一首歌嗎?”程諾興奮道。
程言笑,“可以啊,你想聽什麽?”
“鄭鈞的《私奔》,好久沒聽你唱了。”
“沒問題。”程言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程諾在心裏有了計較,明晚給你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