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 回京
赫爾曼公爵抵達大宋首都汴京城的皇苑機場時,宋楚文正在平章政事趙忠凱的辦公室裏,向平章政事趙忠凱和新上任的權知鴻臚寺卿朱文海進行匯報。
宋楚文將自己在法蘭克共和國安南總督領升龍府跟英克蘭帝國全權談判代表團談判的內容細節,一一向趙忠凱進行了匯報說明,趙忠凱和新上任的權知鴻臚寺卿,也是宋楚文的新任頂頭上司朱文海又接連向宋楚文提出了一些疑問和問題,詢問了更加詳細的細節,宋楚文都一一作答,沒有絲毫隱瞞。
回到大宋的時候,宋楚文才知道,鴻臚寺竟然新換了一個當家人,而且這新上任的權知鴻臚寺卿,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好像還沒過而立之年的小青年!這讓宋楚文也驚訝得久久合不攏嘴!鴻臚寺的曆史上,就還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麽年輕的鴻臚寺卿!
宋楚文向趙忠凱和朱文海詳細地匯報了自己在升龍府中這近一個月的時間裏發生的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從平章政事府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
乘坐自己的專車回到位於朱雀街的自己的官邸,還沒下車,宋楚文便看見官邸轉角處的小巷中有一個黑色的人影晃動了一下。
宋楚文微微楞了一下,旋即不動聲色地在官邸大門口下車,舉步往官邸內走去,進門的時候,卻微微轉頭朝自己身旁的仆人示意了一下。
仆人會意地點了點頭,轉身朝小巷中走去,很快便又帶著一個人走進了宋楚文的官邸之中。這時候,宋楚文已經在自己的客廳中坐下,家裏的仆人送上了一盆溫水,宋楚文正拿著毛巾擦洗自己的臉頰,仆人卻幾步走了進來,低聲說道:“老爺,張大人求見。”
“哪個張大人?”宋楚文將毛巾丟進洗臉盆裏,抬頭瞧著仆人問道。
“鴻臚寺助理寺卿張之騫張大人。”仆人低聲說道。
宋楚文微微楞了一下,旋即說道:“請他進來吧。”
仆人低聲應了一聲,轉身出門,很快便又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那人一進客廳,便朝宋楚文行了一個跪拜禮,說道:“下官張之騫拜見寺丞大人。”
“張大人,你怎麽穿成這般樣子?快請起,快快請起!”宋楚文微微楞了一下之後,這才上前扶起張之騫說道。張之騫沒有穿官服,而是穿著一身普通下人穿著的粗布衣裳,所以宋楚文才會有此一問。
“多謝宋大人,下官如此裝扮,也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張之騫道謝之後,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說道。
“掩人耳目?掩誰的耳目?”宋楚文奇怪地瞧著張之騫說道。
“還能有誰?”張之騫冷哼了一聲,旋即又說道:“大人可見了新任的鴻臚寺卿?”
宋楚文微微楞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說道:“今日剛見過。”
“那大人覺得,此人如何?可堪擔當鴻臚寺卿之職?”張之騫又問道。
宋楚文楞了一下,抬眼瞧了張之騫一眼,然後才說道:“初次見麵,未能深交,宋某也不好評判。”
“大人心有顧忌、言不由衷,張某卻是無欲無求,口無遮攔!”張之騫冷笑著說道,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張之騫又說道:“在下官看來,這新任的鴻臚寺卿卻隻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不知道是走了誰的後門,才爬上這鴻臚寺卿的位置的!”
聽了張之騫的話,宋楚文臉色猛地一變,急聲喝道:“張大人,不可胡言亂語!”
“宋大人,下官沒有胡說!宋大人,你可知道,這位新任的鴻臚寺卿派的誰去接待阿美瑞克合眾國的助理國務卿?派的是剛入司三年的一級科員張金坤!一國之國務卿助理,卻派一區區科員接待,宋大人,阿美瑞克合眾國若是得知,又會作何感想?”張之騫厲聲說道。
“張大人!”宋楚文急忙嗬斥道,“張大人,你不要再說了!”
“宋大人,這些話你不喜歡聽,張某也要說!鴻臚寺卿的位子,本來就應該是宋大人你的,鴻臚寺中上下,誰人不知?哪個不曉?”
“張大人噤言,宋某才疏學淺,從來沒有奢望過做什麽鴻臚寺卿!”宋楚文臉色猛地一變,厲聲說道。
“宋大人!”張之騫大叫了一聲,“宋大人,張某這是在為大人不平啊!”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張之騫又說道:“還有大人,你看這新任的鴻臚寺卿才上任幾天,就已經得罪了阿美瑞克合眾國和英克蘭帝國兩大強國!我大宋外交國務交於此等不學無術之徒手中,恐怕不出兩年,我大宋在世界上將再無任何一個朋友,變成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說著,又停頓了一下,張之騫冷笑著說道:“再無任何一個朋友還好說,要是放眼望去,全是敵人,那我大宋還能屹立於世界麽?宋大人你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我大宋的國運考慮吧?”
“張大人!”宋楚文冷哼了一聲,厲聲叫道,“張大人,朱大人此舉,必定有他的深意,宋某身為下屬,自然也會從旁協助,規勸大人,這些就不勞張大人費心了!宋某旅途勞累,張大人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請回吧,恕宋某不遠送了!”
“宋大人,張某所言,句句發自肺腑,還請大人三思!”張之騫又朝宋楚文躬身一禮說道,話音還未落地,卻聽宋楚文已經高聲叫道:“來人,送客!”
一個仆人應聲從客廳外走了進來,朝張之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張大人,夜已深沉,我家老爺要休息了,張大人,請吧。”
“宋大人,張某剛才說的,還請大人三思,叨擾之處,還請大人見諒,張某告辭了。”說著,張之騫又朝宋楚文躬身一禮後,這才跟著仆人走出了宋楚文的客廳。
送走了張之騫後,宋楚文簡單的洗漱了一下,就躺床上睡覺去了,這一天裏,他也是累的夠嗆,剛一躺床上,很快就睡過去了,張之騫所說的那些東西,他根本就來不及多想。
第二天早上七點,仆人就叫醒了宋楚文,雖然前一天晚上淩晨三.點了都還沒睡覺,但今天還得去鴻臚寺應卯,宋楚文可不想剛回來上班第一天就遲到,再給新上任的鴻臚寺卿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來到鴻臚寺,剛剛打完卡,新上任的鴻臚寺卿的秘書小紅便走了過來,朝宋楚文微微躬身一禮,說道:“宋寺丞,大人請您過去一趟。”
“是,多謝小紅小姐,宋某馬上就來。”宋楚文急忙說道,雖然他昨天才剛回到汴京,回來後也就在鴻臚寺打了一圈,但鴻臚寺新上任的鴻臚寺卿的秘書小紅,他還是見過麵,也記下了對方的身份。
很快,宋楚文就來到了朱文海的辦公室外,在辦公室外敲了敲門,宋楚文這才大聲說道:“報告!”
“請進!”辦公室裏傳來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不消說,肯定就是新上任的鴻臚寺卿朱文海的聲音了。
宋楚文得到朱文海的應允後,這才伸手推門,走了進去,幾步走到朱文海跟前,躬身說道:“下官宋楚文拜見朱寺卿朱大人。”
“宋大人您來了,無須多禮,快快請起,快快請起!”朱文海急忙從辦公桌後麵轉了過來,伸手扶起宋楚文說道,說著,又將宋楚文扶到一邊,說道:“宋大人,請坐,小紅,看茶。”
“多謝大人。”宋楚文微微拱手一禮後,這才在茶幾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坐下之後,宋楚文這才又對朱文海說道:“不知大人召下官前來,所為何事?”
“宋大人,朱某年齒尚幼,驟當大任,自上任以來,每日膽戰心驚,如履薄冰,生恐有負皇上和平章大人所托,誤了軍國大事!宋大人是鴻臚寺的老人,又久在寺丞之位上,朱某才疏學淺,還得請宋大人多多指點才是。”朱文海朝宋楚文拱手一禮說道。
“朱大人言重了,指點不敢,大人但凡有所吩咐,宋某自當遵令。”宋楚文急忙又抱拳說道。
“宋大人,朱某是真心請教,還請宋大人不要藏巧,多多指點才是!”說著,略微停頓了一下,朱文海又說道:“宋大人總不願看著國事糜敗,一發不可收拾吧?”
“大人言重了,宋某,宋某……”宋楚文臉色微微一變,旋即又說道。
“宋大人,朱某也不妨給大人交個底,大人可知道朱某官職前麵是什麽?”朱文海又朝宋楚文略微拱了拱手說道。
宋楚文微微楞了一下,卻聽朱文海又說道:“朱某官職前麵是權知二字,想必宋大人也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吧?實際上,朱某做這鴻臚寺卿,也是平章大人趕鴨子上架,硬逼著朱某做的,而且朱某做這鴻臚寺卿,也隻為一件事!”
“何事?”宋楚文不由自主地順著朱文海的話問了一句。
“便是列國密訪我大宋所求之事!”朱文海輕笑著說道。
“列國密訪?”宋楚文微微楞了一下,又抬眼瞧著朱文海,過了幾秒鍾,才又低聲問道:“大人,請問這列國都是哪幾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