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家書
第四十章家書
朱文海沉吟了一下,便點頭說道:“行,我跟你回去。”
楊睿麟點了點頭,說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走。”
“現在就走?兩位壯士,這外麵到處都是東遼軍,你們現在出去,要是被東遼軍發現了怎麽辦?”聶楚雄有些擔心地問道,他雖然心裏向著大宋,但他也不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因此而暴露在東遼軍麵前,被東遼軍給抄家滅族了。
東遼軍剛剛占據高崗,局勢未穩,民心未歸,這個時候,如果被東遼軍逮著‘通敵’的證據,那肯定會殺一儆百,殺雞儆猴的。
更何況聶楚雄自己心裏其實也很清楚,他雖然是東遼國主的堂弟,但在這個堂兄心中,未必沒把自己當成他的潛在威脅之一,能夠有機會一勞永逸的解決掉他這個威脅,東遼國主心裏恐怕還高興得很呢!
朱文海和楊睿麟互相對望了一眼,全都無聲地笑了起來。楊睿麟指著朱文海說道:“他能悄無聲息地摸到你房間裏來,你還擔心他沒法躲過外麵那些東遼軍麽?”
“可不,楊連長可是偵察連連長,能從戒備森嚴的前線摸回高崗,又豈會在意外麵那區區東遼軍的崗哨?”朱文海也輕笑著說道。
說著,朱文海還伸手拍了拍聶楚雄的肩頭,說道:“放心吧,聶老先生,以我和楊連長的身手,不說像趙子龍在長阪坡那樣七進七出,視百萬曹軍如無物,穿過敵人防區這種小事情,應該還是難不倒我們的。”
聶楚雄遲疑了一下,然後才點了點頭,又對楊睿麟拱了拱手說道:“楊連長,凱兒的事,還請楊連長多多費心了。”
“聶老先生請放心,令孫現在就在趙司令身邊做警衛員,趙司令是何等身份的人?在他身邊當警衛員,一點危險沒有不說,做幾年警衛員後,說不定就能保送保州軍官學院了呢,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老先生就不用為令孫擔心了。”楊睿麟輕笑著說道。
“能得到趙司令的看重,是凱兒的福氣,他的前途,老朽自然是不用擔心的,可老朽擔心的是,他年輕氣盛,又報仇心切,到時候一衝動,難免就不會做出什麽魯莽的事情來。”聶楚雄還是有些擔心地說道。
楊睿麟笑著對聶楚雄說道:“老先生,你就放心吧,令孫也不是三歲小孩了,他做事很有分寸的,肯定不會亂來。”停頓了一下,楊睿麟又說道:“老先生若是還不放心,大可寫上一封信函,由我轉交給令孫,如何?”
“可,可以嗎?”聶楚雄驚喜地問道。
楊睿麟笑著點了點頭,聶楚雄便又說道:“那好,楊連長,請你們稍等片刻,老朽這就去寫信。”說著,聶楚雄便轉身走到書桌邊,提起筆,沉吟了片刻,便在紙上寫了起來,寫了幾句,卻又覺得不甚滿意,抓起紙,揉成一團,扔到一旁,又重新寫了起來。
寫了幾句,聶楚雄又覺得不是很滿意,又揉成一團,扔到了一旁。如是數次,楊睿麟忍不住又說道:“老先生,你隨便寫上幾句就行,沒必要這樣吧?”
聶楚雄長長的歎息了一聲,沉吟了片刻,重新提起筆,在紙上刷刷刷寫下了一行字,然後裝進了信封裏,交給了楊睿麟,說道:“楊連長,此信就拜托你交給凱兒了。”
楊睿麟點了點頭,將信貼身收好,說道:“老先生,你放心吧,這信我一定完完整整的交到令孫手中。”說著,停頓了一下,楊睿麟又說道:“老先生,這電台你一定要收好了,不是特別緊急的情況下,一定不要跟我們聯係,知道嗎?”
聶楚雄急忙點了點頭,卻見楊睿麟又轉頭對朱文海說道:“朱兄弟,我們走吧。”
朱文海點了點頭,聶楚雄打開密室門,兩人便魚貫而出,摸到窗戶邊,傾耳靜聽了片刻,這才又打開窗戶,跳窗而出,消失在夜色之中。
聶家雖然守備森嚴,裏裏外外到處都是東遼軍的明崗暗哨,但對朱文海和楊睿麟來說,這些明崗暗哨跟虛設的也沒多大的區別,沒有驚動任何人,兩人便已經翻牆跳出了聶家的高門大院,趁著夜色,往城西偷摸了過去。
東遼軍剛剛占據了高崗縣城,城裏依然處於軍管的狀態下,整個夜晚都是屬於宵禁時間,街道上除了巡邏的東遼軍,幾乎看不到一個人影,東西兩座城門,也是緊緊地關閉著,即便是白天的時候,對於進出城門的人員,也是要經過嚴格的審查才行,特別是進出西城門的人員車輛。
西城門直通前線,距離一連河-銀杏溝前線也就三十公裏的樣子,而且有一條官道直通一連河前線,坐車的話,半個多小時,最多一個小時就能夠抵達前線。所以,高崗縣城對於進出西城門的人員車輛,檢查得比東城門還要嚴格。
而且,自從出現了之前那次車輛襲擊縣衙指揮部和物資中轉站的爆炸案之後,對於進出高崗縣城的車輛人員的檢查就更加的嚴格了,龍驤旅旅部甚至專門派遣了一個憲兵中隊,對進出高崗縣城的東遼軍自己人,進行檢查盤問,發現可疑人員,一律就地拿下,反抗者更是直接格殺勿論。
即便是在這樣嚴格的管控之下,對於偵察連出身的楊睿麟和另一個位麵時空中特種兵教官身份的朱文海來說,這樣的管控依然是漏洞百出。幾乎沒有遇到任何危險,兩人便悄沒聲息的摸到了高崗縣城西城樓上。
城樓上駐紮有一個排的東遼軍,不過這個時候,正是淩晨四五點鍾的樣子,正是一個人晚上最疲勞的時候,也是天色最為黑暗的時候。這個時候,幾乎沒有幾個人還願意跑出來巡邏甚至是瞧上一眼的,全都窩在層樓裏呼呼大睡呢。
兩人摸到城樓上,楊睿麟找出之前摸進高崗縣城時用過的飛鉤繩索,將飛鉤掛在城牆垛子上,將繩索從城樓上扔了下去,然後偏頭朝朱文海做了一個‘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