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轟炸
第十六章轟炸
朱文海瞧了王守銀一眼,旋即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五十多公裏的距離,地麵行軍推進,可能需要一天一夜甚至更久,但在空中,也就是十來分鍾的樣子,等你找到上級把情況反應上去時,炮營和2571團恐怕早就被轟炸了無數次了。”
“那怎麽辦?”王守銀失聲反問道。
“還能怎麽辦,也隻能聽天由命了。”朱文海瞧了王守銀一眼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說道。
聽了朱文海的話,病房裏的幾人頓時全都沉默了。過了好一會兒,火爆脾氣的張鐵柱忍不住大罵道:“他良的,這仗打得真他良的憋屈,咱們什麽時候也能有成千上萬門大炮,成百上千架飛機,一字排開,轟他良的,炸他良的,那他良的才叫解氣!”
“咱們大宋要有了那麽多飛機大炮,那還叫大宋麽?”林俊豪微微有些感慨地說道。
“會有的,我相信一定會有那麽一天的。”朱文海沉聲說道,在另一個位麵時空,同樣遭受痛苦磨難的華夏,不是同樣沒用到一百年的時間,就從一窮二白的農業國,變成了世界第二的工業大國,軍事經濟實力突飛猛進,甚至沒人敢在陸地上跟華夏扳一扳腕子麽?
又過了沒幾分鍾,半空中傳來了一陣好像悶雷的聲音,聽到這些聲音,病房裏的幾人臉上全都一變,更加的難看起來。不用說,這肯定就是剛剛飛過去的那幾架飛機,對前來增援的2571團和旅屬炮營進行了轟炸!
然而,即便明知道2571團和旅屬炮營正在遭受敵軍狂轟濫炸,朱文海他們卻隻能望而興歎,什麽忙都幫不了。他們現在能做的,就隻有祈求,希望2571團和旅屬炮營損失不要太大,能夠給大宋邊軍多留下一絲元氣和希望。
西北天際傳來的悶雷聲並沒有持續多久,大約五分鍾後,空中的悶雷聲就徹底的消失了。但隨後不久,半空中便又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嗡嗡嗡~”的好像一群蒼蠅在半空中飛來飛去的聲音。
緊接著,朱文海等人隻聽見“轟隆!~”一聲仿佛近在耳邊的炸雷聲,然後便感覺地麵也輕輕地震動了幾下,窗戶上的玻璃窗片瞬間就裂開了一道道裂縫,緊接著便破碎成了一點一點的,掉在了地板上。
“轟隆!~”
“轟隆!~”
爆炸聲不時傳到了朱文海等人的耳朵裏,地麵不停地震動著,就好像地震了一樣,空氣中迅速彌漫開一股炙熱的熱浪,夾雜著陣陣哭叫嘶鳴聲,不停地鑽進朱文海等人的耳朵裏。
東遼軍的轟炸機編隊,在空襲了高崗縣西北方向的東離鎮的2571團和257旅旅屬炮營之後,將剩下的炸彈,全部傾斜到了高崗縣以及高崗縣東郊二連河上大宋邊軍陣地上。
連綿起伏的爆炸聲不停地在朱文海等人耳朵裏想起,高崗縣就好像一棟著火的房子,到處都是燃燒的火苗,到處都是嗆人的硝煙。朱文海他們所在的野戰醫院,也成了東遼軍的重點照顧對象!
這個位麵時空可還沒有什麽紅十字組織,更沒有什麽日內瓦公約、國際人道主義法之類的公約條約限製,不會因為是醫院,就不轟炸,相反,醫院、縣衙縣署、鎮府辦公大樓這樣的公共建築,更是敵人重點照顧的對象!
扔到高崗縣裏的航空炸彈,至少有十分之一的炸彈,就是專門衝著野戰醫院來的!所有,朱文海他們才會感覺,炸彈就好像在耳朵邊爆炸的一樣,而整個醫院,也因為東遼轟炸機的轟炸,而變得慌亂忙碌起來。
病房門猛然間被推了開來,趙護士腳步慌亂地衝了進來,額頭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一層豆大的汗珠,臉上黑一塊灰一塊的,身上的護士服,也早就變得黑一塊白一塊的,看起來十分狼狽。
衝進病房,掃了病房裏的朱文海他們一眼,趙護士便急聲說道:“你們怎麽還沒轉移?”說著,又回頭朝病房外麵走廊上急衝衝的來回跑過的醫護人員大聲叫道:‘來人,快來人,馬上安排他們轉移!’
然而,趙護士的大聲叫喊,卻並沒有起到多少效果,走廊外的人來來往往,卻沒有一個聽從趙護士的招呼,衝進來幫著轉移朱文海他們的。
“來人,快來人啊!”趙護士大聲叫喊道,看見走廊外跑過一個熟悉的聲音,便又大聲叫道:“小劉,快來,幫忙轉移。”然而那個身影幾乎沒有任何停留,就急急忙忙的從走廊上跑了過去。
“趙護士,謝謝你了,你還是快走吧,不要管我們了。”林俊豪感動地對趙護士說道。
“什麽話,我是醫護人員,你們是我的病人,我豈能丟下你們一走了之!”趙護士沉聲說道,說著,又伸手去扶林俊豪,說道:“能走嗎,下床試著走走看!”說著,又抬頭瞧著張鐵柱他們說道:“你們幾個能不能走?現在醫院人手不夠,你們必須得嚐試著自己行走!”
話還沒說完,趙護士便看見朱文海伸手在扯自己身上的繃帶。趙護士見狀,急忙幾下撲到朱文海身邊,厲聲喝道:“你不要命了?早上才剛剛醒來,身上的傷口都還沒愈合,你再亂動,崩裂了傷口怎麽辦?”
“我沒事了。”朱文海沉聲說道,手上的綁帶最先被他扯下,露出了裏麵已經愈合長出了紅色新肉的傷痕。
趙護士見狀,不由得楞了一下,旋即便失聲叫了起來:“怎麽可能,你的傷口怎麽會愈合得這麽快?”
朱文海其實也有些奇怪,他身上的傷怎麽會愈合得這麽快,還沒到四天呢,竟然就已經痊愈了,或許,這就是他從另一個位麵時空穿越到這個時空,帶來的神奇的變化吧?
幾下扯掉身上包裹著的繃帶紗布,瞥了一眼看見自己赤果著身子,害羞的轉過身去的趙護士,朱文海從床頭上抓起一件已經漿洗幹淨的軍裝,三兩下穿到身上,然後才沉聲問道:“現在城中情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