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福子

  我出生在西南山區的一個不算太偏遠的農村家庭，離縣城幾十公裏路吧，大概，也大概隻有我覺得不算偏遠吧。離鎮上具體有多遠我也說不準，大約十公裏吧，反正走路要兩個小時左右。


  我姓張，名川，出生於九二年，屬猴，天生就頑皮的厲害，六月出生，馬月，也即是傳說中的猴年馬月生的。三歲的那個初夏，約莫四五月，家裏多了一條狗，取名福子，那時的我，取名什麽的，完全不懂，每天除了玩還是玩。


  福子剛來我家還不到十天，生病了，病怏怏的，我也同時生病了，那時爸媽剛好不在家，不記得去哪了，奶奶就帶著我和福子去村裏一個姓黃的醫生家裏就醫。


  好吧，那時候我沒有覺得帶一隻狗和人同時看一個醫生有什麽問題，長大後也差不多忘了這事。其實據我奶奶說，我爺爺年輕的時候做過獸醫，醫術還行，過得去，隻是後來不允許無證行醫，獸醫也不行，所以才沒幹這一行了。


  有些扯遠了，總之我和福子都在黃醫生那裏看了病，拿了藥，用了不到兩元，好像是一塊五。這已經是一筆巨款，對於那個時候的我的家庭，支出有點多。


  好在黃醫生醫術還不錯，我和福子，很快都好了。好了之後，每天福子都跟在我後邊亂晃，東跑西竄的，充滿了活力。


  就這麽福子在我家渡過一兩個月來到夏天，一天早上，太陽升的老高，差點曬到我的屁股，等我起床穿好衣服，感到肚子好餓，再喊著“媽媽”的時候，才發現家裏好安靜，原來家裏的人都出門了，不知道去了哪。


  當我慢吞吞的來到屋門前的地壩的時候，到處亂晃，哭著喊媽媽，沒人應。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一般，跑了過去，然後一腳踢開福子，（現在我眼中懷疑，福子成精了，幾個月大的他，會被三歲的我一腳踢開？想多了吧！）再然後我就趴到了地上，開始享用‘早餐’，好吧，說實話，搶的人家福子的早餐，在狗槽裏的早餐。


  還沒吃幾口，結果……


  “哎呀，狗東西兒，睡醒噠，起來呀倒！居然還跟一個狗搶ki的，你還笑，笑啥子？”媽媽趕集回來了，還有鄰居家的嫂子（和我媽年紀相仿）一起，被抓了個正著，估計我這輩子再也抬不起頭了，囧！！！

  媽媽走過來抱起我，擦掉嘴角的稀飯。


  “我餓噠！”


  “也是哈！都九點噠！”媽媽說著，然後又對嫂子說，“幫英，耍號兒嘛！”


  “算噠，屋頭還有事，要去塝塝看水！”嫂子回道，“張川，你還跟你屋的狗兒搶食得嚎。”


  哼，壞人，不理你。我轉過頭不理她，太丟人了，這麽囧的事怎麽能被抓到呢？當然我也知道嫂子也就是開玩笑說說，所以隻有囧，沒有生氣。


  “要得！”媽媽回了句就抱著我進了屋。


  嫂子家其實隔我家很近，就在屋後大約七八十米的距離。


  “來，狗東西兒，先刷牙再洗臉。”媽媽把牙膏擠好，用杯子裝了點水就把杯子牙刷一起遞給了我。


  我那時哪懂刷牙，懂刷牙還是上幼兒園的時候老師教的，不過用媽媽的話說叫養成好習慣，再說牙膏也就綠豆大殿。有模有樣的刷完牙，把杯子牙刷交給媽媽，這時媽媽已經打好一盆水，讓我洗臉。


  等我洗完臉的時候，才想起，福子呢？扭頭一看，原來再吃飯了，我跑過去就往他身上踢，嘴裏說著：“王八蛋，鬥是你讓我出醜的，不準ki飯。”


  這會福子哪管這些，被踢了也不惱，轉到另一個方向繼續。我仿佛找到了好玩的事情，又轉過去踢他，他就再轉移方向，我繼續跟著轉過去……


  如此踢了還幾次，福子依舊隻想著吃飯，沒有生氣，沒有衝我齜牙咧嘴。（我嚴重懷疑這貨成精了、不是狗，也許是哮天也說不定，畢竟這狗食早就倒在狗槽裏了，為什麽我起來的時候還是滿滿的一槽，不會是等著我吧？擔心我媽媽一時半會不會回來，怕我餓著了？福子，愛你喲！）。


  “摩耍噠，過來ki飯了！”媽媽在屋裏喊道。


  “哦，來噠！”我顧不得再找福子的麻煩，先去解決自己的日常所需才是最重要的。最關鍵的是，我媽有點凶，要是不聽話的話，你自己想吧，竹筍炒肉是最基本的了，其他的可以發揮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