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年下小狼狗(9)
蘇婷婷蜷縮在沙發上, 眼睛盯著手機看了好長時間, 等屏幕自動鎖屏了都沒有任何反應。
她低下頭,又一次看了看手裡的那袋葯。
攥得時間長了, 袋子上面都沾了她掌心沁出的涔涔汗水。
牆上的吊鐘搖擺不定,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她猶豫了許久, 指針一分一秒地過去。
日落西山,窗外的天色一寸寸暗了下來, 蘇婷婷又想起了梵音在咖啡館里說的話。
她說得很對, 傅懷安只有在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才會對自己最好。
而她不稀罕他的錢,他的身份地位, 她只希望能夠回到那兩年他們相處時的樣子。
那個時候的他們過得多開心啊。
每天早上她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深愛的男人用溫柔深情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生活雖然過得苦, 但她覺得是充滿希望的。
不像現在,自己孤零零地住在一個大房子里,安靜的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聽得清。
相依為命的外婆在她十歲那年就過世了,她本來是習慣了孤獨,可後來她遇到了傅懷安。
從那以後,她才知道有人陪著自己,愛著自己的感覺是這樣的好……
解鎖手機,打開通訊錄,撥號碼, 蘇婷婷一鼓作氣地做完這一系列動作。
很快, 電話那頭傳來了「嘟嘟」的等候音。
在對方開口前, 蘇婷婷搶先問道:「懷安, 你晚上可不可以過來和我見一面。」
傅懷安當然拒絕了她,可蘇婷婷又語氣軟軟地去求他,「我買了明天離開這裡的機票,再也不會回來了,你難道連最後一面都不願意來見我嗎?」
掛斷電話,蘇婷婷換上了睡裙,倒了杯紅酒。
自己一飲而盡之後,她又倒了兩杯在桌上,然後,她拆開那包葯,放了一顆進去。
擔心藥效不夠,她猶豫了下,又往裡面放了一顆。
白色的藥丸與殷紅的酒水中逐漸消融成一體。
蘇婷婷拿起酒杯輕輕晃了幾下,直到看不出任何下了葯的痕迹。
半個小時不到,傅懷安就過來了。
他看到蘇婷婷穿著睡裙,醉醺醺躺在沙發上的頹廢模樣,眉心不由得緊緊一皺,「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好長時間不見,蘇婷婷再次見到他時眼睛直泛酸。
她淚眼汪汪地看他,語氣帶上了祈求,「懷安,我好想你啊。我以後再也不和你吵了,求求你原諒我上次的衝動。」
「我知道上次是我錯了,以後我一定乖乖的,我們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傅懷安嘆一聲,「婷婷,我們不合適的。強求在一起也是彼此折磨,你現在還年輕,以後會找到更適合你的另一半。」
那滴在她眼眶中懸著很久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蘇婷婷深吸一口氣,端起桌上的兩杯紅酒,並把其中一杯遞到他面前,「懷安,下個星期是你的生日,我估計不能和你一起過了,喝下這杯酒,就當是我提前祝你生日快樂了。」
傅懷安沒有多想,接過紅酒後仰頭把它一口氣喝完。
可還沒來得及把杯子放下,他就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懷安,你沒事吧?」蘇婷婷見狀,忙上前扶住他的腰。
傅懷安這才意識到不對,「你在酒里放了什麼?」
他聲音變得非常嘶啞。
蘇婷婷見藥效起了作用,緊緊地抱住了他,將自己的身子與他貼得緊緊的。
一個熱,一個冷,對比鮮明。
她踮起腳,把自己的唇覆了上去,「懷安我好愛好愛你的,今晚你再好好疼愛我一次吧。」
傅懷安想要推開她,但身體卻不受意識控制。
躁動難耐,血熱的像是要沸騰起來一樣。
□□交織,一夜荒唐。
兩顆葯的藥效太強了,折騰到夜裡四點鐘,傅懷安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蘇婷婷累極了也困極了,但她還是強撐起精神,起來找到他的手機,按下關機鍵。
爾後,她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胸膛,就如很久以前那樣。
多好啊,他們能在一起。
-
融僑地產的案子籌備了半年,今天是正式和對方公司簽約的日子。
簽約地點定在龍騰大酒店,各路媒體記者來了很多,這個案子涉及幾百億的投資,影響廣大,連政府對這個都投入了很大的關注。
上午十點不到,雙方公司項目的負責人和代表都提前到了酒店的會議廳。
除了傅懷生。
他的貼身助理步履匆匆地跑過來,找到正在和人交談的梵音,又把她拉到一個無人的小角落,焦急地向她彙報情況。
「林經理,這可怎麼辦啊?傅總到現在都沒有出現,我打他的電話一直也打不通,傅總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啊?懷生還沒有來嗎?」梵音裝出詫異的樣子,四處望了望,又低頭看了手腕上的手錶。
「離簽約儀式正式開始只有不到半個小時了,你現在快找幾個人去他常去的地方看看。」
「好的,林經理!我馬上去辦。」助理得到指揮以後,點了點頭,飛快跑去找人。
梵音看了眼急急跑走的助理,又看了下此時熱鬧,坐了幾百人的會議廳,忍不住彎唇輕輕笑了一下。
他註定找不到人的,而這場簽約也註定會變得很難收場。
愛情容易讓一個人變得盲目,智商驟減,蘇婷婷果然沒有讓她失望。
十點鐘,會議室的燈光暗了下去,正前方的大屏幕亮起,雙方公司的負責人上前發言,闡述合作的方案和美好願景。
這時,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傅懷生的位置竟然一直是空著的。
半個小時過去,到了正式上台簽約的環節,傅懷生還沒有過來。
上百道目光全部望向那個空著的座位,三個五個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地議論著。
到場的記者已經默默地在手機上擬好了今天新聞的大標題——
#林氏企業總裁離奇缺席簽約儀式,融僑地產案子能否繼續合作成未可知數#
梵音眼看著對方公司的總裁臉一點點黑下去,她一遍遍面含愧疚地致歉,又口頭向他承諾再讓利百分之五。
最後終於讓對方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和她一起上台,表示簽約儀式會延期舉行。
一場盛大的簽約儀式就這樣變成了讓人看笑話的鬧劇。
公司所有董事都震怒非常,當即召開了股東大會,討論是否應該罷免傅懷生副總裁的位置。
梵音也參加了這場會議。
會議中途,她趁機站起來,看了林父一眼,露出為難的神色,然後才慢慢開口。
「各位董事,借著這個機會,我有一個重要的事想告訴大家。我知道自己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愧對我父親對我的多年養育之恩。但是……」
一個轉折后,她語氣不再猶豫,變得慷慨激昂了起來,「只要一想到我過世的母親當年對公司投入了那麼多的心血,我就實在不忍心看到公司的利益又一次遭受如此嚴峻的損失!」
幾位董事愕然相對,不知道她究竟是要幹什麼。
林父亦是茫然不解的。
他皺著眉,低聲斥道:「可欣,現在不是你胡鬧的時候,你快坐下來!」
梵音細眉輕蹙,「爸爸,我考慮了很長時間,還是決定要說出來。」
「您現在的健康狀況,實在不適合繼續管理公司。不管是以你的身體為重,還是為了公司的利益著想,我都希望您能退位讓賢,去醫院接受康復治療。」
林父震驚非常,「可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梵音眼神黯淡了幾分,從包包里拿出幾盒已經拆了包裝的葯,一個個念出它們的名字。
「鹽酸吡硫醇片,氫溴酸加蘭他敏,尼麥角林……這些都是我無意間在你辦公室發現的。」
她呼出一口氣,神色變得凄愴彷徨,「爸爸,我當時看到這些以後,很擔心您的身體,就記下藥名去問醫生,這才知道原來這些葯都是用來緩解阿爾滋海默症的!」
幾位董事聽了她的話,都面面相覷。
眾所周知,患了阿爾茲海默症的人記憶力下降,認知功能受損,這樣的人,還能有資格繼續管理公司呢?
「你胡說!」林父顯然沒想到自己向來乖順的女兒會背叛自己,大手用力地一揮,就把桌上的幾瓶葯一把掃到地上。
他眼神冷若冰霜,氣得胸膛劇烈地起伏,「我怎麼養了你這個白眼狼,不孝女!」
梵音難過地看著他,「我沒有胡說。當時我怕自己弄錯,還特地去找了一直給您看病的私人醫生,這是他給我的檢查報告。」
話畢,她要將一份檢查單拿了出來,「除了這個,您的秘書也可以為我作證,證明我現在說的話都是真的!」
所有的目光都轉向李秘書,他也沒負眾望,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林小姐說得沒有錯。最近這一段時間,董事長的精神狀況確實出現了不小的問題。有時候,他剛吩咐了我一件事,轉眼就忘得乾乾淨淨了。」
林父不敢相信地看著他,邊拍桌子邊吼:「你跟了我二十年,現在連你也受了這個不孝女的收買,和她一起背叛我?!」
李秘書嘴唇白了幾分,「林總,事關公司的利益,我不能置若罔聞啊。您最近做出的好幾個錯誤決策,已經讓公司虧損了不少錢,在這樣下去……」
他的話沒有說完,但後面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梵音抿了抿唇,開心地欣賞著這出大戲。
有錢能使鬼推磨。
剛開始她找到李秘書時,他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說不能愧對林總對自己的栽培之恩。
可是當她的報酬一加再加,當她給他的錢比他這一輩子賺的都要多時,他的口就漸漸鬆開了。
她給的好處越來越豐厚,李秘書向她泄露的消息也越來越多。
從他的嘴中,梵音知道了林父身體開始出現不適,以及他有把公司總裁的位置讓給傅懷安的打算。
「林總,您得了阿爾茲海默症卻還刻意瞞著我們,將公司和我們這群大股東的利益置之不顧。」
一個年紀較長的董事率先開口,「我認為您這一行為違背了契約精神,確實不應該繼續坐這個位置了。」
另一個也道:「林總您年紀大了,到了該退位的時候了,現在都是年輕人的天下。您回去安度晚年,含飴弄孫也挺好的。」
「是啊是啊。」剩下的人全都在一旁點頭附和。
林父被氣得急火攻心,一口氣沒喘上來,身形晃了幾晃后,翻著白眼就暈了過去。
梵音趕緊撥打了急救電話,全公司的人都看到曾經在商場上叱詫風雲的總裁如今昏迷不醒,被醫護人員用擔架抬下去的景象。
總裁的位置出現空缺。
如果傅懷安沒有缺席那場重要的簽約儀式給公司造成嚴重損失,那麼不少股東都會投票,支持他繼任林氏集團新一任的總裁。
但事已至此,他們只好重新思考下一任的人選。
有人注意到了梵音,「林小姐這一年在公司的表現和成績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提議讓她擔任公司的新總裁。」
「是啊,可欣是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現在正好女承父業,把公司繼續發揚光大。」
「多虧了林小姐大義滅親,告訴我們這件事,要不然我們還被老林總蒙在鼓子里呢。」
沒有人提出異議,於是這件事就這麼確定了下來。
梵音微笑著,與他們一一握手,「謝謝各位,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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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接手公司以後,大刀闊斧改革的第一步,就是解除了傅懷生的所有職務。
事後,她聽說傅懷生得知了蘇婷婷下藥的事,震怒之下動手打了她,還因此鬧進了局子。
不過沒多久,蘇婷婷就檢查出了身孕,孩子自然是和傅懷生一夜風流后懷上的,她又有了每天去找他的理由。
而傅懷生一方面不願意再見到她,另一方面又不忍心自己的孩子沒爸爸。
糾結之下,他每天借酒消愁,很是苦惱。
怨女纏渣男,梵音覺得這個結局還是很圓滿的。
因為開除傅懷生和當眾逼自己父親退位,公司里的下屬對梵音的看法不好,私下裡議論不少。
有人說她瑕疵必報,藉機報復傅懷生當年甩了自己的舊仇;還有人說她冷血不講親情,為了利益不擇手段。
也有人藉機討好她,把這些話傳到她耳朵里,但梵音聽了之後也只是一笑而過,並不放在心上。
她來這個世界是為了完成任務,可不是為了掙一個好聽的名聲。
而讓傅懷生說出和蘇婷婷分手的話之後,她其中的一個任務就算完成了。
剩下的那個任務,就該是完成那僅剩的百分之一好感度了。
不過很奇怪的一點是,目標人物傅懷瑾最近很少主動接觸聯繫她,但他的好感度又始終保持在百分之九十九沒變過。
梵音思索了一會兒原因,沒有想通,也就沒多管了。
反正一睡之後,她肯定讓他的好感度到達百分之百。
實施計劃之前,梵音最後回了一趟林家。
林父頭髮白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好多。
或許是因為上次暴怒之下氣得昏倒,他的身體狀況又大不如從前了,走路時都需要攙扶著一根拐棍。
見到梵音,林父提起拐棍就要往她身上打,「白眼狼!你還有臉回來?!」
年紀大的人行動不利索,梵音很輕巧就避開了他的攻擊。
她望向林父,對著他溫柔地一笑,「爸爸,這麼多天不見,我難得抽出時間回來看你,你對我不能好一點嗎?」
林父生氣地瞪她,哼哧哼哧了幾聲,「我沒生過你這種不念親情,心狠手毒的不孝女!」
梵音哈哈笑出了聲,「到底是誰不念親情,爸爸你現在心裡沒有一點數嗎?我是你的親生女兒,結果你卻偏心傅懷安,處處維護著他。公司是你和媽媽共同創立的,可你壓根沒想著要給我。」
「他帶著蘇婷婷回來,你不讓他們搬出去,非要讓他們兩個成天在我的眼前晃,你只考慮到你曾經有愧於戰友,想拚命去補償他的兒子,難道我的感情在你看來就一點分量都沒有嗎?」
原主林可欣的死,主要原因在傅懷安和蘇婷婷兩個人身上,但也和林父脫不了關係。
很早以前,林可欣就能隱隱感覺出,父親心中的那桿秤一直以來都是偏向傅懷安這個外人的。
但真到了那一天,林可欣才最終認清這一事實,自己又敬又愛的父親,喜歡傅懷安遠勝於喜歡她。
林父蠻橫地質問道:「我對你哪裡不好?你花的每一分錢都是我掙的,衣食住行我都給你提供最好的。你還想要什麼?!」
「我要什麼呢?」梵音輕輕道,像是在問他,也像是在問自己。
她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苦澀,替原主回答出這個問題,「爸爸,我想讓你把我也放在心上,就像對傅懷安一樣對我。」
「我……」林父被她的話弄得有些心虛,囁喏了一個字,半天也不知道是要說什麼。
梵音嘆息一聲,轉過身,不再去看他,「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你。從今往後,你就當你的女兒死了吧。」
「可欣――」
林父在她身後叫了她一聲名字,但梵音離開的腳步並未停下,一次也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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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懷瑾喜歡的從來都是原主林可欣。
既然如此,梵音為了快一點獲得他那裡最後一點好感度,放棄自己鍾愛的性感弔帶風,選擇與原主的風格更相符合的穿搭。
她將一頭大波浪的捲髮拉直,又重新染回了黑色,然後穿著一件很顯氣質的V領白襯衣,淺咖色的九分闊腿褲出現在傅懷瑾寢室的門口。
敲了幾聲門,裡面的人才應了一句。
過來開門的男同學上半身光著,下面穿了一條睡褲。
見到梵音后,他臉迅速一紅,結結巴巴地說了句「請、請稍等、等一下」之後,就把門「啪」的一聲關上了。
寢室里一個在做程序設計,剩下的兩個在打遊戲。
見狀,那兩個狐疑地問,「怎麼了老三?見鬼了?」
「是美女!」被叫做老三的男生急急忙忙扯了件衣服出來穿上,激動道:「門口站著的是個大美女!比上個月給阿瑾送情書表白的校花還好看一百倍!」
「一百倍哈哈哈!有這麼誇張嗎?」那兩個嘲笑了一番后,也開始把自己收拾打扮一番。
畢竟校花耿倩倩在他們眼中已經美得跟天仙似的了,要是比耿倩倩還好看,那該是美到什麼地步啊。
寢室里只有傅懷瑾保持著巋然不動,他本來就穿戴整齊,再加上他對他們說的美女一點興趣都沒有。
三個男生收拾得當后,沖著去開了門。
見到梵音后,三張臉又齊刷刷的紅了起來,「美女小姐姐,你、你有什麼事嗎?」
媽呀!這長得也太好看了吧!他們不約而同地吞了一口口水。
梵音展顏一笑,抬頭看了牆上的門牌號,「我想找一下懷瑾,他是住在這間寢室的吧?」
「是是是!他就住這兒!」他們飛快地答道,回答之後心裡又有幾分失落。
阿瑾是美女收割機嗎?!怎麼好看的小姐姐都是過來找他的!
傅懷瑾聽到她的聲音,不等他們喊,馬上放下手中的事走出來。
見到她后,他眼中的光彩驟然一亮,「林姐姐,你怎麼過來了?」
「我想你了,就過來找你啊。」梵音笑著回答他。
三個男同學從善如流,馬上禮貌地打招呼,「林姐姐好。」
異口同聲,聲音嘹亮,估計整棟樓的人都聽得見。
梵音對他們笑了笑,她張了嘴,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傅懷瑾拉著手帶走了。
「你幹什麼呀這麼急?」梵音奇怪地問,又好笑地補充了一句,「你的室友都好可愛。」
傅懷瑾沉默地拉著她走下樓梯,好半晌,才不高興地說,「我不想讓他們看見你。而且林姐姐是我叫的,別人都不能叫。」
「嗯。」梵音眼裡含著笑,稍微踮起了腳尖,在他嘴上輕輕啄了啄,「以後只給你一個人叫。」
傅懷瑾更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臉微不可察地紅了一下,聲音因興奮稍稍帶著些許的顫音,「說話算數。」
兩個人來到酒店。
現在還是下午,日頭高照,不是情人間做那種事的最佳時候。
但梵音心情比較迫切,急於求成,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換上了十分能勾起男人慾望的小睡裙,坐在床邊等著,兩條白生生的小腿上下晃蕩。
在傅懷瑾洗完澡從衛生局出來的那一刻,她奔著撲到他的懷中。
兩個人雙雙滾到床上,梵音纖細的玉璧摟住他的腰,春.情蕩漾地看他,「上次我們沒有做完的正事,現在繼續呀。」
她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等待著傅懷瑾下一步動作。
可是等了又等,還是沒等來預想中的春風一度。
梵音疑惑地抬眸,卻見他神色古怪地看著自己,眉緊緊地皺著,似是在做著什麼艱難的心理鬥爭。
然後下一秒,他推開了梵音,拿起一包煙直接去了陽台。
乾脆果決,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梵音一臉懵逼地坐起來,把阿生召喚出來,「怎麼回事啊?他不會是那方面不行吧?」
阿生咳了一下,十分抱歉地對她道:「宿主,剛才系統出現了延時,其實在學校,你親目標人物的時候,他對你的好感度就到達了一百。可是現在……」
梵音追問,「那現在怎麼樣?」
阿生很不好意思地看著她,「降到了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