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下小狼狗(5)
傅懷瑾身子略微上前傾, 雙手在她腰間環成一個圈, 將她完全困於其中。
梵音順勢往身後一仰,兩人便雙雙滾到了床上。
床上墊著的棉絮很軟, 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之後,立刻坍陷下去一些。
粉色的床單, 上面畫著十分可愛的卡通圖案,與此刻情迷意亂的畫面對比鮮明。
難解的燥熱感在他全身蔓延開來。
傅懷瑾身體肌肉崩得僵直, 目光帶著侵略性, 如荒野中的惡狼面對等候已久的美食,毫不掩飾自己想將對方吃拆入腹的目的。
但與梵音視線對上的那一瞬, 他神情又柔軟了許多,眼中多了幾分祈求和可憐, 「林姐姐,你又讓我忍不住了。」
梵音臉上漫開清清淺淺的笑意,明澈無辜的眼眸看著他,卻含著一股渾然天成的媚態。
她的聲音如嬌鶯初囀,「忍不了,就別忍了啊。」
「林姐姐可真好。」傅懷瑾笑了一聲。
低下頭,他將臉埋在她的脖頸處,嗅了嗅,如沉醉了一般, 語氣帶著滿足, 「姐姐身上的味道還是這麼的好聞。」
事隔經年, 他記憶里若有似無的那一抹淡香終於和現實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這一處恰好是林可欣很敏.感的地方。
梵音被他親得嬌.喘連連, 眼神變得迷離,如同月光下的一汪清潭,風一吹,就起了粼粼的水光。
傅懷瑾被她的反應取悅到了。
他俯身,隔著睡裙,握著那團軟雪輕輕地揉,然後噙住那一點,用唇舌慢慢研磨。
時不時,他還要停住動作,抬眸望向她,「林姐姐,你喜歡我這樣嗎?」
到底是未經人事的身體,什麼都受不住,梵音緊咬著嘴唇,但細碎的嚶·嚀聲卻是不可控制地泄了出來。
她媚眼含春,將被單抓得凌亂,「你做得好,我當然喜歡了。」
傅懷瑾又輕輕地笑了起來,他神色虔誠,如同對待一件聖物,極為小心翼翼地把睡裙的細帶扯了下來,露出更多讓他渴望已久的風景。
他喉結上下一滾,還要進一步動作時,不合時宜的敲門聲卻一下一下響了起來。
隨後,傳來一道沉穩熟悉的男聲——
「可欣,你睡下了嗎?」
傅懷瑾手上的動作一頓,眼中劃過一絲冷冽,聲音沉了起來,「林姐姐,這麼晚了,他過來找你幹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梵音將他推開,站起來,理了理頭髮,無所謂道,「可能就是工作上的事吧。」
睡裙被弄得很皺了,她隨手拿起一件風衣披在身上,遮住剛才混亂的證據,走過去開了門。
見到門口沾著的男人,梵音笑著問,「懷安,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傅懷安手上拿著一個文件,「這是我剛才整理好的數據,明天開會要用的,你可以提前看看。」
梵音接過來,道了一聲謝。
傅懷安想了想,問她,「既然我們早上都是要去公司,不如你坐我的車一起去,免得你還要自己開車。」
「不用了。」梵音笑著婉拒,「我們本來在公司就要待好長時間,要是我還讓你送我上下班,我怕婷婷看了會不高興的。今晚我們一起回來,你沒有看見她的臉色不太對嘛。」
傅懷安皺眉回想了一下,「這種小事,婷婷不會介意的。」
梵音搖頭笑了笑,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教導他,「你啊,還是太不懂女人了。當她愛你的時候,針眼小的事都可以在她眼中放大無數倍。」
聞言,傅懷安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中,欲言又止地看著她,嘴唇動了動,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也只是對她道了一句晚安。
梵音進去關上門后,就見傅懷瑾坐在床邊,一副欲求不滿的受傷模樣。
他仰著臉看她,聲音聽起來還有些委屈巴巴的,全然不見剛才在床榻之上主宰全場的威風,「林姐姐,我們的正事還沒做完呢。」
梵音忍不住笑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像給馴養的狼狗順毛那樣,軟聲哄道:「還有機會的,別急。」
她揚了揚手中的文件,道:「我現在有真正的正經事要做。」
「早不來晚不來,偏要這個時候,他可真會湊巧啊。」
傅懷瑾嘟囔了一句,就被梵音半是勸半是趕地推了出去。
這時候,阿生出來,提醒梵音,「宿主,傅懷安還沒走遠呢,你讓傅懷瑾現在出去,說不定會和他撞上的。」
「撞上才好呢。」梵音重新躺到床上,漫不經心地翻開了傅懷安給她送過來的文件。
阿生被她的話弄懵了,「啊?這是為什麼啊?」
梵音看了眼他,「因為男人啊,本質都是賤的。我要讓他知道,我可不是非他不可。而且,你以為他大晚上特地跑過來單純只是送個東西,不過是尋著借口來見我一面罷了。」
阿生撓了撓頭,表示自己仍然沒懂。
梵音似有若無地嘆了口氣,「林可欣之前對傅懷安表現得那麼放不下,雖然給他造成了不少困擾,但能被一個美麗又優秀的初戀女友痴痴地迷戀著,也無形之中讓他男人的自尊心得到了很大的滿足。」
「可現在,我在公司長時間和他待在一起,卻除了公事什麼都不談,還對蘇婷婷好的如同親妹妹一樣,用一言一行告訴他我是徹底對他沒有一點感情了,他或多或少都會覺得彆扭,很不自在。」
阿生表示自己學到了,繼而又聽她道:「以後,我表現的越識大體越懂事,就會襯得蘇婷婷越小家子氣,上不得檯面。」
「魚目和珍珠,放在一起對比,任何頭腦清醒的人都知道去選哪個。」
原主林可欣本來處處都比蘇婷婷要優秀很多,傅懷安只是把新鮮感當成了愛情,一時沖昏了頭腦才會做出這種錯誤的選擇。
等到他頭腦清醒的時候,就該是他拋棄蘇婷婷的時候了。
至於攻略傅懷瑾,那更是簡單的不得了。
他對原主的好感度本來就已經達到百分之九十九,她只要稍微一使力,任務就能圓滿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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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懷安在樓梯那兒踟躕了好一會兒,他想到梵音說那話時一臉坦蕩甚至還帶著點揶揄的神情,心裡稍微就有些不自在。
她如同在醫院裡說的那樣,真正地放下了。
按理說他應該覺得解脫,覺得如釋重負,可是自己為什麼竟會有那麼一點悵然若失的感覺呢
還沒想明白,他一抬頭,就看見自己的弟弟從房間走出來。
他幾步走到傅懷瑾面前,聲音帶了一絲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緊張,「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從可欣的房間里出來?」
想起剛才梵音出來見他時臉上一抹不正常的潮紅,傅懷安心中警鐘一響,不由得往那方面去思考。
但不過一瞬間,他又覺得這種想法太過荒謬。
林可欣一直把懷瑾當作親弟弟一般對待,他們兩個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那種事的。
傅懷瑾揚眉,神色絲毫不見對兄長的恭敬,「那這麼晚了,你過來又是幹什麼?」
傅懷安道:「我找她有正事。」
「我找林姐姐也有正事。」傅懷瑾目光冰冷地看向他,和他針鋒相對。
他說完就要走,傅懷安一把拉住他,壓低著聲音,「懷瑾,我是你哥哥,這個世上我是你最親的人了,你非要用這種態度對我嗎?」
「呵。」傅懷瑾面色極為不耐煩,嘴上勾出一抹涼薄的笑意,譏諷地問,「你覺得你的所作所為,當的起這個哥哥的稱呼嗎?」
他抽出手,眼神冷漠至極,聲音暗含著警告,「你已經傷害過她一次了,不管你現在存著什麼心思,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傷害她第二次。」
傅懷安露出失望受傷的神色,重重嘆一聲,「懷瑾,你怎麼能這這樣想我,我在你心中就是如此不堪嗎?」
「我怎麼想你不重要,反正我畢業之後不會去公司上班,我們以後也不會有多少關聯。」
傅懷瑾冷漠地說話這句話,就回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里漆黑一片,他也沒有開燈,直接往床上一躺。
想到傅懷安剛才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傅懷瑾又覺得可笑,血緣這種事,真的算不了什麼。
他想起自己剛來林家不久,有一次和傅懷安一起玩捉迷藏,結果傅懷安躲到書房時,不小心碰倒了架子上的一個價值昂貴的古董花瓶。
後來,他的好哥哥找到他,對他說,「懷瑾,你就說那個花瓶是你不小心打碎的好不好?你年紀小,一時調皮做錯事大家都會原諒你的。林叔叔很喜歡我,我不能讓他失望。」
他不想當替罪羊,想要辯解,可沒有人相信他的話。
那個時候的他成績差,封閉自己,不願意與人溝通。而傅懷安成績好,懂事又聽話,大家自然而然地會相信他說的話。
林父很生氣他犯了錯還狡辯,把他關在書房一天讓他反思自己的過錯。
深夜,他肚子餓的咕咕叫的時候,是林可欣悄悄地溜進來,把麵包和牛奶帶給他吃。
這個世界上,只有他的林姐姐對他最好了,他的林姐姐就是最好的。
他實在搞不懂傅懷安為什麼會喜歡上蘇婷婷這種女人。
她總是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笑起來也是假惺惺,帶著討好的意味,身上沒有一處可以比得上他的林姐姐。
不過轉念一想,他覺得傅懷安和蘇婷婷在一起也挺不錯的。
這樣一來,林姐姐就是他的了,永遠都只能是他一個人的。
誰也不能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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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早上,梵音按照約定,去找蘇婷婷一起去買禮裙。
她還特意叫上了江年年。
江年年剛聽到這個消息,還以為她是抽風了,「可欣,你是發燒燒壞腦袋吧,居然要帶著蘇婷婷去逛街?!」
梵音好聲好氣地說道:「年年,我已經想通了,這事說起來怪不得她,況且她現在在我家裡住著呢,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把關係鬧得太僵沒意思。」
江年年聽到這個又火冒三丈,「我說你那個爸爸這事也做的太過分了吧!對一個養子比對親生女兒都好!」
「傅懷安都拋下你了,你爸居然還讓他和蘇婷婷在家裡住著,這不是故意給你找氣受嗎?」
梵音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悠長地嘆了一聲,「哎——」
這一聲嘆息落到好朋友江年年耳中,那就是無盡的說不出又道不來的委屈。
她當即道:「可欣,你放心,蘇婷婷出來以後,我一定給她好看,給你出出氣。」
梵音又很識大體地勸她,「你別,做得過分了,傅懷安和我爸爸都會不高興的。」
江年年胸有成竹對她保證:「可欣你放心吧,我叫的這幾個朋友平時沒個正形的,做事不行,但尖酸刻薄的本領可是一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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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婷婷本就不想和梵音一起出來,但當時她當時表現得過於熱情,再加上傅懷安在旁邊聽著,她實在推脫不了。
她清楚地知道林可欣絕對沒安什麼好心,但蘇婷婷也不怕,要是她真的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了,那自己正好有機會可以去傅懷安面前訴訴委屈。
但去了才以後,蘇婷婷才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了。
林可欣的那幾個朋友見了她,和顏悅色的,彷彿多年的老朋友驟然相見,熱情的不得了,一點重話都沒說。
但去試衣服的時候,她們卻把她折騰的不行。
蘇婷婷每換上一件,她們就給她指手畫腳地評論幾句。
「這件領口開得太高了,顯得你脖子有些短。」
「這一件也不行,這條裙子的顏色太亮了,襯得你皮膚暗黃無光。」
「你的小腿有點粗,穿這條裙子不好看啊。」
「婷婷,我說實話你不要介意啊。你的氣質不如可欣,穿這件如同丫鬟偷偷穿上了小姐的衣服。」
……
她們明裡暗裡把她的身高長相氣質吐槽了個遍。
但人家只是給她提意見,而且那麼多外人在場,蘇婷婷又不好表現出生氣的樣子,只好憋著氣一件一件地繼續試。
累到不行,還有氣撒不出來。
下午坐在咖啡館喝下午茶的時候,這幾個富家千金談論的話題都是高定的牌子,外國的設計師,新上映的幾場服裝秀。
這些蘇婷婷以前連聽都沒有聽說過,當然一句話也插不上嘴,全程如同隱形人一樣坐在旁邊。
偶爾她們注意到她,問她對這個那個有什麼看法時,蘇婷婷只能尷尬地低著頭,說自己對這方面沒有研究。
幾個富家千金相視一笑,嘲諷意十足。
蘇婷婷受不了,站起來,對她們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身體不舒服」后,就自己先走了。
江年年看著她倉皇離開的身影,對梵音笑道:「就算飛上了枝頭,麻雀還是麻雀,變不了鳳凰的。」
說完,她又很遺憾地說,「只可惜傅懷安這個人眼太瞎了,看不出麻雀和鳳凰的區別!」
梵音勾唇笑了一聲,「他總會看出來的,瞎的了一時,瞎不了一輩子啊。」
「對了,蘇婷婷最後買的那條裙子我覺得還不錯,年年你陪我去把它買下吧。」
江年年眼中浮現疑惑,奇怪道:「下周的宴會,你要和她穿一樣的?你不怕和她撞衫嗎?」
梵音莞爾一笑,「這有什麼關係。」
江年年忽然會意,激動道:「沒錯,撞衫不可怕,誰丑誰尷尬。你比蘇婷婷好看那麼多,該怕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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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以後,傅懷安見她面色難看,關心地問,「婷婷,你怎麼一個人先回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蘇婷婷只是搖頭,把先前的借口又說了一遍,「沒什麼,我只是身體突然覺得不舒服。」
傅懷安信以為真,連忙扶著她去床上休息,又去給她拿體溫計測體溫,看她是不是發燒了。
見沒什麼大問題,他才放心下來,「可能你是逛累了,先睡一覺休息一下吧。」
蘇婷婷看著他關上門走出去的身影,心裡苦悶至極,卻又有苦不能言,只能將手指狠狠地掐進了掌心。
她不能把下午發生的事說出來,因為那樣無疑是告訴傅懷安,自己什麼都不懂,各個方面都不如林可欣。
但這又不是她的錯啊。
她家裡窮,從前辛苦努力地工作只能勉強溫飽,哪裡有機會像她們這樣有錢有時間去研究高檔奢侈品。
蘇婷婷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沒關係,一切還來得及。
那些東西她現在開始學照樣來得及,而傅懷安寧願和林可欣解除婚約也要和自己在一起,光從這一點看,她就已經贏了。
林可欣再優秀又如何,傅懷安最終愛的還是自己。
這樣想著,蘇婷婷緊皺的眉終於鬆開,又輕輕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