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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慘死的豪門貴婦(10)

  趙彥希那一處流了好多好多血, 米白色的沙發套被血染變了顏色。


  鮮血順著沙發流到地板上, 蜿蜒成一條鮮紅的小河流,時間久了, 也漸漸的乾涸成了鐵鏽色。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難聞且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趙彥希陷入了昏迷之中,面部表情因為痛苦而顯得極為扭曲猙獰。


  梵音把手往他鼻子那兒探了探, 氣息微弱,但還在往外出氣, 證明他是活著的。


  梵音立刻放心了, 人還活著就好。


  這與她最初的計劃其實是不一樣的。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梵音的計劃是想讓趙彥希死, 以牙還牙,讓他也嘗嘗活活被火燒死的滋味。


  但後來她轉念一想, 被火燒死的痛苦最長不過持續十幾分鐘,她想要的,是趙彥希這一生一世都背負著強姦犯的罪名,活著的每分每秒都感到痛苦和絕望。


  如此,梵音才覺得痛快,才覺得這個世界的任務算是功德圓滿。


  等了半個小時,警察終於過來,梵音一開門,眼中立刻淚花閃爍, 又恢復到哭哭啼啼, 一副處於受驚嚇很了的可憐模樣。


  她穿著那條雪紡的裙子被撕扯得破破爛爛,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遭遇了什麼。


  隨行過來的一名女警察見狀, 馬上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握著她的手柔聲安慰道:「小姐,有我們在,你不需要害怕了。」


  梵音對她點頭,凄愴地一笑,「謝謝你。」


  幾名警察進門,看到眼前的景象,他們先是一驚,后又詢問道:「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梵音眼淚流了一臉,聲音里藏著哽咽,「他、他喝醉了想要強暴我,我一時害怕,就、就抓起茶几上的刀,胡亂地往他身上刺去。」


  男警察們上前一步檢查了下趙彥希的傷口,全都在心中咂舌――


  嘖嘖,這位置刺的可真是穩准狠啊,斷成這個樣子,他們光看著都覺得下面一疼。


  其中一個問,「你打120急救電話了嗎?」


  雖然是強.奸犯,但也不能放任著流血死了。


  梵音搖了搖頭,用手擦了擦眼淚,「沒有,我當時太過害怕,忘記要給他打急救電話了。」


  警察急了,立即掏出手機開始按號碼。他這個地方流了這麼多血,再耽誤治療,那不僅命根子不保,小命都快丟了。


  救護車「嗚嗚嗚」地開過來,等醫護人員把趙彥希抬上擔架后,梵音便和警察一起去警察局做筆錄。


  去了警察局,梵音被人帶到專門的地方驗傷,而遍布在她全身上下的紅痕都可以當作她被趙彥希強.暴未遂的證據。


  等一切事情弄完,梵音回到家已經是十二點了。


  怕吵醒趙允笙,梵音踮著腳,超級小聲地回到卧室。


  可開門剛進去之後,她才發現都已經這個點了,他居然沒有睡,還半靠在床上看一本財經雜誌。


  趙允笙聽見動靜,抬頭往她的位置望去。


  在看見她那條沾了不少血的裙子和一身的紅痕以後,他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沉聲說,「你答應我會萬分小心的。」


  他當初知道她的心思后,提出要找人幫她動手,可她致意要自己來。趙允笙明白自己說服動搖不了她,只好放任她去行事。


  梵音對他解釋,「我好的很,一滴血沒流,這上面的血都是趙彥希的。允笙哥哥,我先去洗個澡啊,他的血聞起來讓我噁心。」


  洗了好長時間,梵音終於覺得自己身上染上的那股味道全部洗乾淨了,然後她就換上弔帶睡裙走了出去。


  趙允笙放下雜誌,等梵音鑽進他的被子里后,伸手按了下床頭柜上檯燈的開關,室內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觸摸到她冰冷的身體,他又不由得開始擔心,「不是剛洗完澡嗎,手怎麼還這樣涼?」


  梵音嘻嘻笑了兩聲,與他的身體貼得更緊,與他抱在一起,「我天生體寒,允笙哥哥,你給我捂一捂,我就不冷了啊。」


  在消除原主宋詩詩的怨氣之後,梵音在這個世界里的任務就算是順利完成,該從這個世界離開了。


  而她強行留在這裡的行為已經違背了系統的規則,所以她在這裡每多待一天,她的身體就會變得虛弱幾分。


  趙允笙把她抱得更緊了幾分,試圖把自己的體溫傳遞給她,「睡吧,明天出門穿的厚一些,在公司記得多喝熱水,別感冒了。」


  「好的,我知道啦。」梵音合上眼,聲音夾著濃厚的困意,「允笙哥哥,你總這樣操心我,你還沒老,白頭髮都會長出來的。」


  這一天經歷的事確實太多,說著說著,梵音就睡了過去。


  趙允笙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無聲地嘆息一聲,「你啊……」


  話沒有說完,他也不打算再說下去了。閉上眼,他的臉色寂靜得如同外面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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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急救室搶救了一天一夜,趙允笙的命終於保住了,只不過他那玩意兒斷的太徹底,就算接上去,也喪失了它作為男人的功能。


  趙彥希得知這個驚天噩耗,如同被抽幹了元氣一樣,整個人迅速地蒼老了下來。


  還沒來及從這巨大的悲痛中緩和過來,由於證據確鑿,他又以強.奸未遂罪判除了五年的有期徒刑。


  在監獄里,趙彥希發瘋似地捶桌子砸牆,各種不配合,非鬧著要見梵音一面。


  他的代理律師受他之託,沒有辦法,只好把這一情況轉告給梵音,本以為她肯定是不會來的,沒想到她卻同意了去監獄和趙彥希見上一面。


  不過是半個月沒見,兩個人的身份際遇已經是天差地隔了。


  她依舊光鮮亮麗,他卻淪為了階下之囚。


  隔著透明的玻璃,梵音望著穿著藍白囚衣鬍子拉碴的趙彥希,彎唇一笑,伸手拿起了對講機的話筒。


  「都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你還非鬧著見我幹什麼呢?自取其辱嗎?」


  趙彥希拿眼拚命瞪她,情緒顯得尤為激動,「宋詩詩,你這女人真是歹毒!我落到今天這個田地,全都是被你設計所害!」


  梵音露出茫然的神色,「你胡說什麼,我可聽不懂。你到了這般地步,不過是你咎由自取罷了。你們這兒有一句話叫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趙彥希你難道沒有聽過嗎?」


  「呸!」趙彥希狠狠啐了一口,「宋詩詩,你就是記恨我當年拋下你和你離婚的事,所以才策劃這種事來陷害我!你這種惡毒的女人,註定不得好死!」


  「只是因為離婚嗎?」梵音又笑了笑,「我得不得的了好死我還不清楚,但我知道你的後半生肯定不能安生了。」


  停頓了下,她視線故意往他下面望去,「畢竟你那玩意兒都沒了,你說你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趙彥希被她的話激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他眼眶一片赤紅,如困頓的猛獸,死命地拍著阻隔在他們兩之間的那道玻璃。


  「你幹什麼!坐下!」他旁邊的獄警見狀,立即上前壓著他的手,把他制服在桌上。


  探監時間快到了,梵音最後看了趙彥希一眼,就走了。


  像他這種人,註定不會意識到自己心中的惡意一旦堆積,會做出多麼泯滅人性的事來。


  不過,這或許就是他最好的懲罰了。活著,是折磨;去死,又不敢,註定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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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份,這個世界下了一晚上的大雪,紛紛揚揚的,像扯破了的棉被,整個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今天是工作日,但梵音卻沒有照例開車去公司上班。


  和趙允笙一起在餐桌用了餐以後,她突發奇想,笑吟吟地望著他,「允笙哥哥,我今天不想上班了,我可以偷懶曠工一天嗎?」


  趙允笙看她一眼,「你現在是公司的老闆,想做什麼隨你。」


  梵音笑了笑,說了句「那你等我一會兒」后,就小跑著去更衣間換上一件大紅的大衣。


  然後,她又拿出兩條圍巾,走到他面前,興緻勃勃地提議說,「今天你陪我去遊樂園吧!」


  過來收拾碗筷的傭人正好聽見他們的對話,好心地提醒一句,「這麼冷的天,先生出去要是凍病了,怕是不好吧。」


  梵音堅持,「不怕的,我拿了圍巾,給他圍得嚴嚴實實的,允笙哥哥不會被凍感冒的。」


  說完,她滿是期待地望向趙允笙,拽著他的袖子撒嬌,一雙眸子亮晶晶的,比天上的星星還要明亮,「允笙哥哥,你陪我去遊樂園吧,好不好呀?」


  「好。」趙允笙點了點頭,眼中浮出一絲寵溺的笑。


  她這副樣子,提什麼要求他都不會忍心拒絕。


  「太好了。」梵音興奮地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


  踮起腳,她把黑色的圍巾在他脖子那兒圍了兩圈,隨後牽著他的手走了出去。


  司機把車開到了遊樂園,因為是下雪的緣故,這裡幾乎沒什麼人。不過梵音反而更高興,她本來也不喜歡人太多吵吵鬧鬧的。


  排隊買票,梵音拉著趙允笙把所有能玩的項目都玩了個遍。


  每個項目她都玩的很開心,表現出一副十分新奇的樣子,像第一次被家長帶過來的小朋友,就連坐最普通的那種旋轉木馬她都能笑個不停。


  那種開心和愉悅,沒有摻一絲雜質,是真真正正發自內心的。


  因為這確實是梵音第一次來遊樂園,以前她只在電視里看到,還沒有人帶她來過。


  她想,在離開這個世界前,總該和趙允笙來一次的。


  趙允笙看她的樣子覺得很奇怪,輕笑一聲,他說,「你要是喜歡,下次再陪你來。」


  他以為梵音聽了之後會高興,但卻意外地見她搖了搖頭,道:「不用啊,這種地方來一次就夠了,我會記得我們今天玩的有多開心的。」


  玩到最後,天色不早了。在遊樂園閉館之前,他們去了那個據說很靈驗的許願池。


  許願池周圍被五光十色的彩燈點亮,中間立著一座幸運女神的雕像,泉水由四面八方流出,最後又匯向一處。


  梵音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硬幣,拉起趙允笙的手,讓他把手掌攤開,「允笙哥哥,硬幣給你,你快許一個願。」


  趙允笙看著首突然出現在自己手中的一枚硬幣,疑惑地問,「你不許嗎?」


  梵音意味深長地一笑,「我的心愿都已經達成了,我此生沒什麼別的願望。」


  趙允笙不是一個迷信的人,但在她灼灼的注視下,他還是把硬幣拋到許願池裡,閉上眼睛默默許了一個願。


  停了一天的雪這個時候又下起來了。


  細細小小的雪花像四月的飄絮,趙允笙抬手,動作小心地將落到她頭髮的雪拂去。


  他的唇很薄,眼細長,氣質清俊冷冽,明明該是一副薄情寡性的模樣,可此時眉眼之中無不都透著溫柔,梵音仰起一張俏麗的臉龐,正好和他的視線對上。


  他這個樣子,其實與她很多很多年前認識的一個小和尚是很相像的。


  知道自己不喜歡他,還要對她這麼的好,都是一樣的傻。


  梵音笑了笑,向他打探,「允笙哥哥,你許了什麼願啊?你告訴我,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實現啊。」


  趙允笙動作一頓,幫她把圍巾多系看幾圈,才淡聲道:「願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


  梵音被他圍得只剩下一雙烏黑的眼睛露在外面了。她「噫」了一聲,撇撇嘴,好奇地問,「你不是說你從不信迷信的嗎?」


  趙允笙垂眸看她,目光幽深如古井,在她臉上停留許久,復又移開。


  他嚴肅地開口,聲音卻很小,飄散在呼嘯的北風之中,聽得不太真切,「可我很希望這個願望能實現。」


  他不信神佛,這輩子許過的唯一的一個願望,也不過是希望她能夠一生無憂,長命安康。


  然而,他的願望卻註定會落空。


  趙允笙從來沒有想到梵音會死的比他早。在他的設想中,她該是長命百歲的。


  等到頭髮都花白了,牙齒都掉光了,現在美艷好看的面容變得蒼老,額頭上逐漸爬上一條條的皺紋,到了那個時候,她才該在兒孫環繞中安然離世。


  所以接到醫院打過來的電話時,趙允笙耳邊一陣嗡響。


  「車禍」和「不治身亡」這幾個字猶如重鎚,狠狠地敲擊在他的耳膜上。


  他喉嚨一甜,拿帕子捂著咳嗽了幾聲,上面出現一抹嫣紅的鮮血。


  家裡的司機踩著油門把他送到醫院,她經歷過車禍后的樣子其實很有些可怕駭人,血肉模糊的,但趙允笙看見以後卻一點也不害怕。


  直到這個時候,趙允笙才知道她和他的心臟是完全匹配的。


  而在他們剛結婚的時候,梵音就一個人來醫院,簽下了一份自願捐獻遺體的聲明。


  趙允笙恍惚地想到,她所做的每一步,好像都如設計好的一樣,從來沒有半步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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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多歲的男人,帥氣,多金,卻一直保持著單身,身邊既沒有個紅顏知己,也沒有鶯鶯燕燕,這著實是一件怪事。


  和他合作不久的商人以為他要麼是獨身主義要麼是性取向有問題。


  可每當問到這個問題時,趙允笙只是垂下頭,從不做回答。再抬頭時,又是一副風光霽月,斯文儒雅的模樣。


  只有旁邊一個眼尖的人,從他眼中看到了一劃而過的黯然神傷。


  只是他事業成功,財富都已經登上了福布斯的排行了,還有什麼事值得他這樣傷心呢?旁邊的人想了又想,實在是很不解。


  一晃,又是很多年過去。


  有一次去國外談生意,外國總公司的負責人是一位三十多歲,金髮碧眼,長相好看的女人。


  她一眼就看上了趙允笙,在得知他在國內並沒有妻子后,毫不猶豫地向他表達出自己心中的愛意。


  趙允笙用英文拒絕道:「Sorry, I already have a wife.」


  外國女人疑惑地看他,碧綠的眼眸中滿是不解,「Where?Where is she?」


  趙允笙如同陷入回憶中,臉上浮現出幾分愴然,「In my heart, she is always in my heart.」


  他始終記得在那個酒會,她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微紅著眼眶,猝不及防地撞進自己的懷抱。


  那張小臉被嚇得蒼白驚恐,柔弱可憐極了,卻只有他,看出了她純良外表下的狡猾和心計。


  她像是設下圈套的獵人,而他最終也如她所願落下這個陷阱,一生一世,不可自拔。


  餘生還這樣的漫長,年華在花開花落間流逝,可至此一生,他們終究是錯過,也只能是錯過了。


  沒有人會拉著他的袖子,用清脆如黃鸝的聲音甜甜叫他一聲「允笙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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