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聲名盡毀的清純女星
早上一家人一起吃飯。楚父楚母吃得快,很快吃完,一個去了公司,一個去和貴婦太太一起掃貨。
餐桌上只剩楚昭一人在看報紙。
他時不時抬頭朝樓梯的放向望去,期待又興奮。
梵音穿了一件高領的羊絨毛衣,和蔣文軒一起從樓上下來。
楚昭放下手中的報紙,視線上抬,正好看著她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模樣。
輕挑地一笑,他問,「小嫂嫂起的這麼晚,昨晚沒睡好嗎?」
聽他這麼叫,蔣文軒眉詫異地一皺。
「我擇床,睡不著。」梵音輕飄飄地回答,臉上坦蕩蕩,絲毫不見愧疚之色。
蔣文軒幫梵音把椅子拖開,她坐上去后,還貼心地把果醬抹在麵包上遞給她。
他每做一個動作,楚昭就冷哼一聲。
「婚禮我們定在下個月好不好?」蔣文軒用商量的語氣問梵音。
梵音咬了口麵包,想都沒想,直接答應:「好啊。」
聞言,蔣文軒激動不已,趁熱打鐵,「那……辦了婚禮,我們就去去民政局把證領了吧。」
「都隨你。」梵音乖順地回答,舀了一勺燕窩粥放進嘴裡。
昨天楚昭把她折騰的累死累活,她必須好好補一補。要不然她氣色不好,死的時候都不會好看了。
「啪——」,筷子被人用力地拍在桌上,楚昭將椅子一摔,頭也不回地走了。
蔣文軒見狀,趕緊寬慰她,「你別擔心,等我們一結婚,就搬出去,你再也不用和他見面。」
梵音無所謂地笑了笑,並不說什麼。
下午,蔣文軒去外面處理一些事,梵音自己一個人在楚家溜達。
楚家的花園很大,鵝黃的月季,大紅的海棠,粉色的芙蓉花都開得艷麗,紫藤花從搭好的鐵架上垂下來,彷彿紫色的瀑布。
梵音彎下腰去摘那朵海棠,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楚昭從遠處匆匆而來,他從背後緊緊地抱住梵音,聲音徹骨寒冷,像是在質問,又像是小孩子在賭氣。
「你根本不愛他,為什麼要和他結婚?我回國之前,你不是說有驚喜要告訴我嗎?」
梵音摘花的手一頓,花莖上的刺扎進手指,一滴血珠沁了出來。
她回過頭,將被刺扎傷的手指舉到楚昭面前。
瞋了他一眼,她語氣嬌滴滴的,宛如揭露他滔天大罪一般,「你把我嚇到了。」
紅色鮮艷的血珠自梵音嫩蔥似的手指上一點點沁出。
紅和白的對比,視覺衝擊格外強烈。
而她不甚無辜盯著自己的模樣,更是讓楚昭看得心頭一熱。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女人,不管做什麼都毫無愧疚之感,都能保持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姿態,比最渣的男人還要渣。
可偏偏又……讓人忘不掉。
她比狐狸精厲害,至少狐狸精還會施展些媚術,她卻什麼都不用做,就讓男人對她死心塌地。
楚昭不解又痴迷地望向她。
好久,等那滴圓潤的血珠滾落下去后,他才如夢初醒般地握住她的手。
他將那隻受傷的手指輕輕地含.進嘴中,溫柔地舔吮著,啞聲說,「我幫你止血。」
梵音笑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動作,坦誠道:「你說的沒錯,我確實不喜歡蔣文軒。」
「……!」 楚昭沒想到她這麼輕易就說了實話。
他震驚不已地問,「那你還要和他訂婚?」
梵音笑吟吟的,聲音柔婉:「我和他訂婚,誰說一定是要因為喜歡,難道我就不能是為了報復他嗎?等到了婚禮那天,我當眾悔婚,讓他在所有人面前失了面子,你說這刺不刺激?」
楚昭表情複雜,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沒有想到她居然是這種打算。
她這樣做,蔣文軒是下不了台,可她照樣會被大家指指點點啊!
楚昭搞不懂她為什麼要做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
「這也是我送給你的驚喜。」梵音笑得甜,眉眼中更是止不住的興奮,「你不是最討厭他了嗎,讓他顏面盡失,不是正好合了你的心意。」
這不是她的全部計劃,只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但結婚梵音是絕對不會和他結的。
楚昭面色冷肅,「這種驚喜我不要也罷,我不許你和他結婚!」
「這是假結婚。」梵音糾正他。
「假結婚也不行。你要是想報復他,我幫你想別的辦法。」
楚昭不能允許她穿著白婚紗,和蔣文軒一起走進教堂。光是想一想那個畫面,他肺都要氣炸了。
梵音有些生氣了,沒有人能阻止她的計劃,她好心告訴他,他竟然還不領情。
她甩開他的手,冷聲說,「這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
彎下身,她撿起那朵海棠花,作勢要走,楚昭拉住她,不甘心地問,「你保證,你現在說的所有都是真的,你絕對不會和他真到那一步。」
梵音眼底浮現出疑惑,「這種事我撒謊幹什麼,再說了,我什麼時候又騙過你?」
楚昭下意識地就想反駁,可轉念一想,她確實對自己沒說過一句謊話。
一開始接近他,和他上床的時候,她就把目的說得清楚明白了,她是為了報復蔣文軒。
可這種認知又讓他格外不爽。
他還想拉著她再說些什麼,那邊傳來傭人的喊叫:「阮小姐,設計師把婚紗珠寶都送過來了,文軒少爺讓您快過來試試。」
楚昭一直緊握住她的手終於鬆開,臨走前,只留下一句話,「今晚來我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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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室里掛了十套婚紗,每一件都是由知名設計師畫圖,全手工製成,精緻又奢華。
梵音一件一件看過後,挑了一個最喜歡的款式,笑著道:「就這一件吧。」
蔣文軒建議:「你現在去試一試吧,我還沒有見過你穿婚紗的樣子。」
「我現在不想試。」梵音拒絕道。
她身上布滿了昨夜歡·愛留下的痕迹,要是穿上婚紗一定全都暴露了。
思索了下,梵音笑著解釋說:「我想把最美的樣子,留到訂婚那天給你看。」
蔣文軒聞言心神一盪。
牽住她的手,他感動不已:「好,那一天你肯定是最美的,我發誓,我會把你的樣子一輩子記在心上。」
「我當然相信啊。」梵音笑得明媚燦爛,甜的似蜜一樣。
她一定,會留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訂婚典禮。
晚上,梵音吃完飯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洗了一個澡,她裹著睡袍躺在床上,頭髮吹了個半干不濕的,困意襲來,她便將枕頭放下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她被一個男人吻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