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搗毀棺材

  九萬年前,巫族的一個小城市,一位偉大的母親生下一個孩子。


  孩子模樣可愛,聰明伶俐,長大後,也不辜負家中長輩的期望,成為了一名遠近聞名的製毒大師,這人便是眼前的天使,從前的虛雲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虛雲覆常年煉製毒藥,某次,因為藥量不小心多加了一星半點,藥爐爆炸,藥爐內的毒液盡數潑在他的身上。


  虛雲覆雖然僥幸撿回了一名,但自己的身體大為變樣,背後長出了一雙純潔無暇的翅膀。


  巫族之人不以為怪,反以為榮,認為這是巫祖對虛雲覆的嘉獎。


  那雙翅膀實在太過耀眼,引得附近之人日日夜夜觀摩。不僅如此,虛雲覆的神跡廣為流傳,許多巫族之人慕名而來,隻為一睹巫祖神跡。


  起初,虛雲覆覺得挺好的,畢竟受人矚目不是一件壞事。


  但漸漸地,因為外人過度的關注,虛雲覆的身邊開始出現不便,吃飯有人看著,睡覺有人看著,就連是上廁所,那些人也要聞一聞,巫族眷顧的幸運者那啥啥有何不同。


  虛雲覆防不勝防,閉門不出,謝絕見客。


  過去了五年,神跡熱度退散,他才重新出現,繼續鼓搗他熱愛的事情,遇上了他這一生的痛。


  溫濉溪是一個溫柔似水的女人,在毒蠍城是萬千少男的夢中情人。


  某一日,她無緣無故離開了毒蠍城,在虛雲覆所在的小城市定居,她的房子就在虛雲覆家的對麵。


  剛開始,溫濉溪與虛雲覆沒有任何的交際。


  但畢竟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日子久了,虛雲覆偶然與溫濉溪說上幾句話,一來二去,兩人倒是成了好朋友。


  日子平平靜靜過去,對溫濉溪生出了情愫的虛雲覆打算在他們的一個節日告白。


  在節日的那一天,他家被憤怒的族人砸破,人如潮水湧了進來,喊著叫著讓虛雲覆交出人來。


  虛雲覆不明白他們說的是什麽意思,他的家人也不明白,雙方對峙,驟起混亂。


  混亂間,虛雲覆的家人一個不剩死光。


  這事對虛雲覆的打擊非常大,即便後來聽到那些人說他抓了他們的孩子來實驗,也全然不在乎。


  就在他要被憤怒的族人殺死之時,溫濉溪出手救下了他。他以為那會是他這一輩最後的溫暖,誰曾想,她才是她噩夢的來源。


  抓了孩子做實驗的人不是虛雲覆,而是一臉正義的溫濉溪。她放棄大城市優越的生活,在小城市定居,目的便是他——巫祖神跡。


  溫濉溪崇拜巫祖,對巫祖的敬仰和眷戀遠勝他人,她相信了那些人的話語,相信虛雲覆背後的翅膀是巫祖的眷顧。


  她也想被巫祖眷顧,於是學著虛雲覆,故意多加藥量,點爆藥爐,可每一次她都安然無恙。


  溫濉溪不能忍受,她狂熱崇拜巫祖,巫族為什麽不眷顧她?

  後來,溫濉溪瘋了。她堅信,隻要她也長出如虛雲覆那樣的純潔翅膀,她就能被巫祖眷顧。


  背後長出翅膀並不容易,行差踏錯一步,她就得要魂歸故裏。於是,她先拿人來實驗,試試水的深淺。


  孩子年幼無知,身體有無限的潛力,開發成功的可能性是大人的數倍之多。


  為了自己的心願,溫濉溪對孩子下手。


  這一下手,便一發不可收拾,越來越多的孩子受到她的毒害。


  虛雲覆被溫濉溪囚禁了一年,那一年來,因為有他不斷提供血肉,溫濉溪的實驗大有進展,至少已經有人能長出翅膀。


  可那些翅膀,不是虛雲覆那般聖潔,而是一雙醜陋的肉翅,惡心至極。


  人的耐心是有限的,又過了半年了,實驗毫無進展,已經陷入魔障的溫濉溪把她多年的成功,投放在整個小城市,小城市人都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巫族高層發現了小城市異樣,不想死的溫濉溪把一切過錯推到了虛雲覆身上,然後假惺惺殺了一些人,把虛雲覆和僅存的鳥人丟進了斷崖死地的無盡深淵。


  因為【鴻淵之氣】的關係,奄奄一息的虛雲覆和僅存的鳥人都活了下來,而且意外地進入了巫祖留下的另一個小世界。


  謝九聽完了整個故事,突然覺得,“童話都是騙人的”這一句話,說的真特麽的對。


  “女人這種生物就應該全死了。”天使虛雲覆惡狠狠說道。


  謝九張了張嘴,不等她說句話,虛雲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甭管謝九說的對不對。


  謝九拉了拉仙轅,在他耳邊嘀咕幾句,仙轅歎了一聲,道,“那你怎麽不找那溫濉溪報仇?”


  “報仇?”虛雲覆哼了一聲,“等我從【鴻淵之氣】的鍛造淬煉中醒過來之時,時間已經過去一萬年了。一萬年,溫濉溪已經死得什麽也不剩了。”


  虛雲覆搖了搖頭,“這個世界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好人沒好報,好人盡早死。


  而壞人呢,像是溫濉溪,那個女人居然當上了我族聖女,最後嫁給了王者。她果然厲害,蒙蔽所有我族之人。”


  謝九眼珠子轉轉,照理說,文文是溫濉溪的子孫後代。


  緊接著,虛雲覆打消了謝九的疑心和憂慮。


  “溫濉溪死了又如何,我也要斷絕幹淨她的邪惡血脈。”虛雲覆繪聲繪色給謝九和仙轅,講了他屠殺溫濉溪後代的整個過程,手段之殘忍駭人聽聞。


  “你仇也報了,為什麽要做出這等事情?”謝九指了指石床上的人。


  虛雲覆惡狠狠瞪了謝九一眼,仙轅護妻心切,一巴掌把虛雲覆打老實了。


  “無聊。”虛雲覆的回答簡單而直接。


  “你無聊也可以做點其他的事情,比如種種花,養隻魔獸玩玩什麽的。”謝九道。


  “你一個女人懂什麽。”虛雲覆怒道,“我可是大忙人,哪裏有那種閑情逸致。”


  “我不懂?就你懂。”謝九走出一步。


  謝九可不是好脾氣的人,虛雲覆三番兩次對她無禮,她忍了又忍,終於忍無可忍,謝九爆發了。


  “建了個棺材,你是想死了吧!”謝九篤定說道。


  “我沒有。”不知怎地,虛雲覆突然很怕謝九。


  “沒有?沒有才怪,你是想死了,你無時無刻不想著解脫。可是,你舍不得外麵的那……那些人,放心不下他們。”


  謝九拍了拍仙轅,道,“親愛的,幫人家一個忙,轟爛這鬼建築。”


  “好。”


  話音落地,明媚的陽光照射到三人臉上,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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