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人之常情
當頭一劍，巨大的一劍，那一劍擁有劈天斬地的威力。
司徒仰頭看去，巨劍已經落下。
那一瞬，金光萬丈，天地失色，唯有那璀璨的金色。
胡夕寒閉上了眼睛，心想，司徒再厲害，麵對劍閣三師姐的劈天斬地一劍，這家夥絕對非死即傷。
片刻後，金光消失，胡夕寒眯著眼睛看去，那裏已無司徒身影。
“灰飛煙滅了？”胡夕寒高興了三秒鍾，兩個物體落在她的跟前。
胡夕寒低下頭，兩件物體的其中一個是一具沒有腦袋的屍體，屍體的遍體鱗傷，腹部破了一大個洞，五髒六腑露出大半，殘缺不全。
另一個物體是頭顱，頭爐沒有眼睛，鼻子被削去，扒光牙齒的嘴巴張大著，裏麵的舌頭不翼而飛。
胡夕寒細細端詳身軀和頭顱，那死去的人正是她熟悉的柴禦。
柴禦死了？
胡夕寒隻感覺寒冷，身心寒冷，靈魂發抖。
“現在輪到你了。”
話音剛落，一道火柱從胡夕寒的腳下升騰而起。
噗的一聲，胡夕寒從火柱裏衝了出來，頭發被燒光，頂著一掌大嚴重燒傷的臉，大口大口喘著氣。
她的肺部被熱氣灼傷，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隨劇烈的疼痛，疼痛深達骨頭的深處，刺激胡夕寒恨不得自我了斷。
胡夕寒想如此為之，但司徒成功製止了她。
司徒掐著胡夕寒的脖子，白皙的手掌極為好看，就像是藝術家一筆一劃雕刻出來的玉手，每一個線條都流暢自然，包含了藝術家的心血。
“你想怎麽死呢？是跟林天雲一樣，被我一口一口咬死？還是跟柴禦一般，一拳打穿肚子，拔出內髒，剜掉雙眼，最後被我掰斷拔出腦袋？”
司徒用商量的語氣與胡夕寒說話，胡夕寒從一開始的掙紮，到最後放棄抵抗的認命，她隻花了三秒鍾。
她是【不怕死】之一的胡夕寒，是盟主的得力手下，她輸了，也絕對不能低聲下氣求饒，丟盡盟主的臉麵。
“嗯？”司徒不解道，“你不怕？”
“我是學子盟之人，要殺要剮，心聽尊便。”胡夕寒努力瞪大雙眼，不把眼珠子瞪出來誓不罷休，“司徒，你別以為殺了我，便可高枕無憂，盟主會為我報仇，蕩平你們摘星樓。”
“莘莘學子，歃血為盟，兄弟姐妹，無我無他。”
胡夕寒不斷重複這一句話，一遍又一遍，念得司徒心煩意亂，以最殘忍的手段，一下下片切了胡夕寒。
半個時辰後，司徒當著還有外人的麵脫下血跡斑斑的血衣，換上白淨的白衣，整個人散發“我很乖巧”的氣息，人畜無害的他回來。
與此同時，各個地方。
小溪河。
小溪河的兩邊，花花草草一動不動，仿佛世界就此停滯不轉動。
一朵嬌豔的玫瑰幻化為人，雙眸含淚，泫然欲泣。
“原主，牡丹她.……我感覺不到牡丹的氣息了。”玫瑰慌裏慌張說道。
花草根植大地，隻要牡丹在照昆學院，沒有刻意隱瞞行跡，按常理說，玫瑰能感知牡丹的一舉一動。
牡丹沒有道理隱瞞自己的行蹤，排除各種不可能，牡丹氣息全無的原因隻有一個，牡丹死了。
無數的花草變為華百苑，她們看向朝陽山，齊聲道，“牡丹死了。”
玫瑰傷心欲絕，憤然問道，“是誰？是誰殺了牡丹？”
華百苑們皺著眉頭，“反抗者聯盟的首領。”
“是他。”玫瑰昂起頭，咬牙切齒道，“我現在就去為牡丹報仇。”
“等等。”華百苑們叫住玫瑰，“不要去，否者你也會落得跟牡丹的下場。”
“我不信一個新生有那麽強。”玫瑰氣衝衝說道。
“不是他，是他。”華百苑們語重心長道，“他們竟然都死在了他手上，學院要變天了。”
……
溫泉山。
鎖淩薇麵無表情，身邊的三女四男麵色憂愁。
“盟主。”顧青玉道。
“司徒殺了夕寒。”鎖淩薇語氣淡然，說得漫不經心，就跟在宣布一個事不關己的消息一樣。但無人懷疑，現在的鎖淩薇是一個一點就著的炸彈，還是核彈級別的。
顧青玉他們一言不發，在胡夕寒命喪黃泉的那一刻，他們便有所感覺了。
“摘星樓，司徒，塞睿範，今日之仇，我鎖淩薇要你摘星樓滿樓之人的命來償還。”
鎖淩薇站著，雙手攥成拳頭，灰藍的天空突現一道空間裂縫，裂縫的對麵是一隻猩紅的巨大眼睛，恐怖而殘忍。
……
一個平凡的書店裏，正在整理書籍的斐飛雨動作一頓，手中珍貴的古籍掉落在地。
斐飛雨沒有立刻撿起來，房子周圍的事物震蕩起來，丁零當啷響個沒完沒了。
……
溪流山。
褒尋風的身邊是一地的彩帶，手中還再不斷扯著彩帶。她既為愛無情、恨無義的死耿耿於懷，也為三足鼎立局麵的改變憂心忡忡。
“塞睿範啊塞睿範，人道你聰明絕頂，怎麽此次就糊塗了，放出來司徒這個怪物。”褒尋風道。
“不幸，不爭。”褒尋風喊道。
“樓主。”一高一矮兩個人單腳跪在褒尋風麵前。
“立即將樓中人喚回，遠離朝陽山。”褒尋風不想做無所謂的犧牲。
……
在莽莽山林行走的少年麵色一沉，無視腦海中繩劍星的各種威逼利誘，義無反顧調轉方向，朝著朝陽山慢慢走去。行路看似雖慢，但少年跨出一步，便越過一個山頭，一步千裏。
……
楓林山。
塞睿範看著報告書，神色沒有一絲的變化。
過了一會兒，塞睿範喚來了人隊隊長。
“將人都調回摘星樓。”
人隊隊長不疑有他，領命下去。
屋內，司空和司馬望著塞睿範，他們眼中不見一絲的慌亂，隻要主心骨大人在，他們天不怕地不怕。
“司空，司馬，你們兩個立即回山，布置好一切，封鎖山門，啟動九龍環曲大陣。”塞睿範冷靜吩咐道。
“是。”兩人道。
頓了頓，司空問道，“大人，那您呢？”
“我要親自去一趟朝陽山。”
司徒殺了斐飛雨、鎖淩薇、繩劍星的人，他不親自去一趟朝陽山，恐怕司徒隻能永遠留在那裏了。
“不行，大人，屬下不同意您去，朝陽山現在太危險了。”司空情緒激動，扯動傷口，咳了咳。
塞睿範望著司空，平靜的眸子倒映司空的身影，“司空，我不能缺了你們三人當中的任何一個。”
今日換做是司空，或者是司馬，塞睿範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你們快些回去，我自會平安帶著司徒回來。”
三足鼎立的局麵已經改變，照昆學院將要迎來最盛大的慶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