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主人殺仆
秋意漸濃，氣溫越來越涼。
紅衣少女趴在地上，觸碰冰涼的粗糙石磚，髒了衣服，冷了身形。
她猛然起身，指著謝九的鼻子破口大罵，“就是你這個賤人，就是你這個賤人踹了我。賤人，不知羞恥的賤人，我家少爺一定會為了我做主。”
紅衣少女看向白衣男子，泫然欲泣，小嘴癟癟，可憐巴巴。
“少爺。”她哀怨地喚了一聲。
白衣男子歎了一口氣，似乎他對紅衣少女極是寵愛，紅衣少女偶然鬧一鬧小脾氣，他都寬宏大量的容忍了。
“這位小姐，我們又見麵了。”白衣男子道。
“我一點也不想與你見麵，插隊這種沒道德、沒素質的事兒，你也做得出來，瞧著本身就是個根爛掉的人。”
謝九說話口吻驕傲自滿，字字句句都是對白衣男子的嫌棄。
白衣男子的麵僵了僵，語氣卻平易近人，看不出是紅衣少女口中出生世家，身份尊貴的公子，“在下鏡心瀾，乃是……。”
謝九不耐打算他，“我不管你是什麽人，你那的丫頭誣賴我踹了她，我名譽受損，你該怎麽賠償我？”
鏡心瀾不解道，“名譽受損？小姐，這話是何意？”
謝九道，“你身邊那個賤婢，誣蔑我踹了她。天哪，這是什麽話？我身份尊貴，衣食住行無不是最好。
我腳下的這雙鞋子可是用北海鮫人的鮫輕紗所製，價值千金，用它踹你身邊的賤婢？笑話，髒了本小姐的鞋子而已。”
北海鮫人凶殘無比，以致鮫輕紗極其難得，一尺布便是一萬兩黃金。
謝九又道，“但這賤婢句句不離說是本小姐踹了她，誣蔑本小姐，本小姐的名譽受損，難道你不該賠償？”
鏡心瀾引以為傲的涵養，在謝九麵前不堪一擊，心中怒火越燒越旺。
“這位小姐，我瞧著你的鞋子不過是普通貨色。”
“呸，不識貨就不識貨，裝什麽，我的鞋子可是用貨真價實的北海鮫人的鮫輕紗製成，我謝九會在這點小事上騙人。”
謝九擲地有聲，說的那叫一個真。
“謝九？她說她是謝九？”
“脫離謝家的那個謝九？那個大名鼎鼎的廢物謝九？”
“噓，她已經不是廢物了，現在可是一名修煉者。”
“對了，她可是謝九啊，雖然脫離了謝家，但她肯定從謝家拿了一些財物。
你們也不想想謝家是什麽樣的家族，謝九拿的那一點錢，也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想象得出，她穿著北海鮫人的鮫輕紗所製的鞋子不足為奇。”
人們站在謝九這邊，皇城百姓久聞謝九大名。
謝九是那個謝九哎，她怎麽會踹一個賤婢呢？
“你就是謝九？”紅衣少女不屑道，“也不怎樣。”
鏡心瀾反手一巴掌，打得紅衣少女一個措手不及。
“少爺？”紅衣少女捂著臉。
“閉嘴，你誣蔑謝九小姐，罪大滔天，還不跪下來跟謝九小姐道歉。”
鏡心瀾已經想明白了謝九所作所為的背後意思，這女人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明明是她做的，生的一張巧嘴，伶牙俐齒，說黑成白，她踹了紅羅不僅安然無恙，還理直氣壯要求補償，偏生他無話反駁。
不錯，很不錯，謝九讓他生出了許久未有的挑戰之心。
這個女人有個性，值得他收藏。
能從數百名婢女中脫穎而出，紅羅對鏡心瀾的心理了如指掌。
她張了張嘴，見鏡心瀾雙眼發亮，神色得意，便了解鏡心瀾是對謝九產生了興趣。
不管未來鏡心瀾膩味了謝九，冷落謝九，至少現在鏡心瀾對謝九誌在必得，懷有莫大的興趣，謝九便是鏡心瀾的心尖尖。
紅羅跪了下來，重重地磕了好幾個響頭，額頭磕破出血。
“謝九小姐，對不起，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這就給你擦幹淨鞋子。”
紅羅跪著爬過去，手中拿著一方幹淨的手帕，急急忙忙給謝九擦拭鞋子。
謝九眼睛微眯，“這是北海鮫人的鮫輕紗，你手帕乃是粗布糙絲，不怕擦壞了本小姐的鞋子。”
“謝九小姐？”
紅羅抬起頭來，無辜的眸子閃爍著懵懵懂懂的不解。
“人的舌頭較為柔軟，用你的嘴罷！”
謝九漫不經心說著驚人之語。
紅羅臉色大變，“謝九小姐，這？”
“這什麽這，反正你伺候你家少爺，這張嘴肯定沒少用，為我舔舐幹淨本小姐的鞋子，這是你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氣。”
囂張，我讓你囂張。
紅羅看向鏡心瀾，鏡心瀾不怒自威。
他是看中謝九，博美人一笑，一擲千金在所不惜，可紅羅歸根究底是他的人，謝九讓紅羅當眾舔她的鞋子，紅羅顏麵盡失，他這個主人的臉上也無關。
“阿九，你這樣不好。”鏡心瀾道。
謝九道，“那裏不好了，你非禮我侍女的時候，你怎麽想不到這不好。”
鏡心瀾沉聲道，“她是你的人？”
“不是我的人，我的正義之心也不容許良家婦女被你這種人玷汙。”
謝九把自己說的高大，好像是見義勇為的英雄好漢。
“我家少爺沒有非禮她，我家少爺隻是.……。”
紅羅欲言又止，令人遐想無邊。
謝九眉眼一挑，手指一彈，一根金針紮在紅羅身上。
紅羅眼瞼睜到最大，一條條血絲瞬間布滿眼球，她張大嘴巴，口水慢慢流了出來，雙手成爪狀，不停撓著脖子。
“又痛又癢，是不是？”
謝九用腳推了推紅羅，紅羅如同不倒翁倒在地上，晃來晃去。
“其痛無比，其癢難忍，隻要你把剛剛那句話的後半句說出來，我可以幫幫你。”謝九循循誘惑紅羅，“如今你不能說話，你答應我的要求，眨眨眼便好。”
紅羅瞪了一眼謝九，轉而看向鏡心瀾，心中喊道，“少爺救救奴婢，殺了謝九。”
鏡心瀾猜不準紅羅的決定，他確實是偷摸了那個叫蔣樂香的女人，紅羅也看到了，如果紅羅承受不住酷刑供出他來，那他.……。
無毒不丈夫，唯有死人的嘴巴最緊，鏡心瀾一掌打在了紅羅的天靈蓋上，紅羅當場斃命。
死了！
謝九拉著蔣樂香後退一步，目光在鏡心瀾和紅羅兩人間流連。
“你好狠的心。”蔣樂香道。
鏡心瀾此舉便是所謂的“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心虛而殺了紅羅。
非禮良家婦女，為掩蓋事實擊殺忠仆，這個男人德行有虧，黑心都爛透了。
鏡心瀾後知後覺，也為自己殺了紅羅而懊悔不已，事已至此，隻有謝九的死能讓他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