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上斷罪司
“我想親你。”
這充滿著男子漢苦苦訴求的語句，瞬間將溫馨浪漫的氣氛毀壞。
謝九推開了仙轅，身體晃了晃才站好。
“你們男人都一個樣。”謝九道。
仙轅不解，“我怎麽了？”
“關係稍有拉近，你們男人便要求這要求那。”
謝九戳了戳了仙轅的胸膛，不像是他風一吹便倒的虛弱外表，仙轅的胸膛極有彈性，謝九一巴掌還把握不全。
來了點興致，謝九這點點，那點點，玩的不亦樂乎，卻忘記仙轅這個身體正值青春年華，血氣方剛，堪比幹柴，一點就著。
仙轅的眸子越來越深暗，流淌著淺顯易懂的急躁。
“阿九，不要顧此失彼，它是有兄弟的。”
兄弟？
左胸肌的兄弟是友兄弟。
謝九移動手臂，手指離仙轅隻有一寸。
“你個壞蛋。”
謝九回過神來，一向負責大膽和調戲的謝九麵紅耳赤，忸怩不安，錘了仙轅一拳便跑了。
跑了三四米，謝九怒而轉身，昂首闊步走回來。
“阿九？”
謝九伸手一拉，拉下了高個子的仙轅，仙轅的頭低下，謝九揚起脖子，兩人的唇毫無意外的相觸。
彼此的味道經由唇傳送，兩人的意識一點點融化。
模糊了時空，漠視了世界，眼中隻有彼此。
這一吻，真真正正確定了謝九和仙轅的關係，他們是情侶了。
回去的路上，謝九摸著發燙的雙唇，一個勁兒地傻笑。
幸幸福福的睡上一覺，隔天發生的糟心事，謝九不當一回事。
翌日。
謝淵大駕光臨蝃蝀院，身後是一群捕快打扮，麵相凶狠的男人。
那些捕快以一個男人為頭，男人穿著朱紅勁裝，腰係白玉組綬，一頭烏黑的頭發用玉冠高高豎起，麵色沉重，一腳起一腳落，大步而來，頗具威勢。
“你怎麽又來了？”謝九無力道。
要問謝九現在最不想見之人，謝淵名列前茅。
謝淵沒有說話，停在謝淵三米之外，任由他身後的男人越過他而去。
“你便是謝九？”那個男人問道。
謝九點點頭，“是我，請問大哥你是？”
那個男人道，“本官是斷罪司的司獄長陸諢及。”
斷罪司？
謝九有所耳聞，明麵上斷罪司是維護皇城安定，監察百官，審判斷案的政府機關，在民間頗受百姓愛戴。
實際上，斷罪司是一個強盜窩，被他們盯上的人，不是身敗名裂，遺臭萬年，就是滿門抄斬，家產充公。
今日斷罪司的司獄長親自前來，他們追查之事非同小可。
“請問為何事而來？”謝九問道。
陸諢及拿出一卷聖旨，嘰裏咕嚕複述一遍，大致意思是，她是殺死華容公主的嫌疑人。
也許不能叫嫌疑人，是罪人，他們斷罪司已經充分掌握了她殺死華容公主的證據。
謝九平靜說道，“我沒有殺華容公主。”
可惡，一定是葉展搞的鬼。
謝九心中再急，也不會表現出來讓人看扁。
“有沒有，審過才知道。”
陸諢及招招手，他身後的捕快快速給謝九戴上沉石木製作而成的頭銬，雙手銬上手銬，雙腳銬上腳鏈，整得謝九跟個變態殺人狂一樣。
謝九沒有反抗，乖乖讓陸諢及他們帶走。
“姐姐。”謝玉宸赤腳跑了出來。
謝九道，“不要擔心姐姐，姐姐很快就會回來，玉宸乖乖在家裏等著姐姐。”
謝九仰天大喊，“徐嬤嬤，麻煩你替我照顧幾天玉宸。”
四周並無他人，卻響起一個渾厚的聲音。
“老奴知曉，小姐請早去早回。”
玄王的威壓非一般可以承受，陸諢及帶來的捕快中，兩眼翻白倒地昏迷不醒者多達五人。
陸諢及的臉色非常難看，催促盡早離開此地，他可不想被人笑話。
謝九吹著口哨，曲調輕快歡樂。
謝府門外。
陸諢及望著黑紅的囚車，冷聲道，“把人關進去，從朝陽大道走。”
“大人，這？”
“怎地？不行？”陸諢及冷冷掃了一眼說話的捕快。
斷罪司在豐裕大街的盡頭，與朝陽大街首尾相連。囚車從朝陽大街走，再到豐裕大街盡頭，幾乎是拉著謝九在皇城走了一圈。
那個捕快冷汗涔涔，忙不迭道，“行，行，屬下這就去安排，以免有不軌之徒劫囚車。”
那個捕快飛快跑下去，與幾位同僚竊竊私語，很快確定了行駛路線。
陸諢及的視線落在謝九身上，不悲不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以權謀私的卑鄙。
“讓本官丟臉，本官便讓你在全城百姓麵前顏麵盡失。”
謝九上了囚車，笨笨吞吞小蠻牛拖著囚車緩慢穿過朝陽大街，沿途的百姓睜大他們的眼睛，看著囚車裏笑容可掬的謝九。
“各位鄉親父老，小女子是謝家謝九，因被懷疑為是殺死華容公主的凶手，今日走上一遭斷罪司。”
謝九笑眯眯，留下的縫隙中有一閃而過的精光。陸諢及的想法太容易解讀了，不就是想看她的笑話嘛，她不會如他的意。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小女子並未殺害華容公主，這一切都是誣陷。”
謝九的手小幅度地晃了晃，“相信小女子，小女子是純良無辜的良民。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若是不相信，可前往斷罪司旁觀審判過程。”
普通百姓的娛樂生活極度貧乏，看看熱鬧，談論八卦，是他們唯一的娛樂。如今有一場免費的熱鬧可看，他們跟著囚車，一路上用他們自己的腦子思考，發散思維，譜寫了一個個光怪陸離的故事。
華容公主之死迅速流傳開來，作為天字第一號的嫌疑人，謝九火了一把，成為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謝九要的便是如此，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這件事才不能被幾個卑鄙小人私底下操作，不審不問判定她謝九是殺人犯。
陸諢及見目的達不到，還被謝九將了一軍，對謝九越發厭惡，命令捕快馬上回到斷罪司。
豐裕大街的盡頭。
斷罪司的大門紅漆斑駁，一個個白蟻蛀出來的蟲洞時不時散落木屑，半邊門都要掉下來，張目眺望，裏麵的磚瓦破破爛爛，這有一個洞，那有一個坑，環境感人。
審判不是當日開始，墨龍傲還未下旨。
當墨龍傲得知華容公主之死傳遍全城，氣得抓起桌上的硯台，狠狠砸在了陸諢及的頭上，頭上當即破出一個傷口，血嘩嘩往外冒。
濃黑的墨水混淆了鮮紅的血水，華麗的官服變得一文不值。
“陸諢及，你太讓朕失望了。”
陸諢及跪在地上，懇求墨龍傲的寬恕。
墨龍傲壓下怒火，道，“朕要謝九死。”
是真是假並不重要，謝九必須死。
“臣遵旨。”陸諢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