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百萬到手

  曹醫者的笑容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一個滿臉皺紋的糙老漢的笑容不是賞心悅目,而是觸目驚心。


  “小妹妹,我們能商量一下不?”曹醫者放低聲音,猶如在家門口等待孩子歸巢的慈祥老爺爺。


  謝九擺擺手,“這個不急,曹醫者,我問你,亞軍侯情況如何?”


  亞軍侯夫人和錢思雅緊張地望著曹醫者,曹醫者咳了咳,赧然道,“亞軍侯已無大礙,正如小妹妹你所言,隻要在吃下幾副藥,必定藥到病除,性命無憂,此後六脈調和,生龍活虎。”


  “所以,我相公是沒事了?”亞軍侯夫人哽咽詢問道。


  曹醫者道,“是。”


  低聲的啜泣在房間響起,不是壓抑催人的沉悶,是春風拂麵,身心愉悅。


  得曹醫者的肯定,錢思雅恨恨剜了一眼曹醫者。


  這個白癡,這個廢物,難道不能視情況撒個謊?實在不行,暗中動手,讓鄭叔叔早死早投胎又怎麽了?

  錢思雅的心裏話,沒人知道,她臉上掛著一個和煦的笑容,恍若真真切切為亞軍侯轉危為安,發自內心感到好高興好欣慰。


  “阿姨,真是太好了,鄭叔叔沒事了。”


  錢思雅抓住亞軍侯夫人的手,輕聲細語說著一些恭喜的話來。


  亞軍侯夫人嗯啊一聲,隨意敷衍錢思雅。


  錢思雅麵色不善,她習慣了被人擁簇,在聚光燈千人歡呼的生活,房間裏的人對她無視,甚至漠視,大大傷害了這個小肚雞腸的少女的脆弱心靈。


  錢思雅鬆開了手,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床上的亞軍侯,眼神凶惡,恨不得快刀剁碎了亞軍侯喂狗。


  都是他,如果不是他,飛律哥哥隻會看著我,阿姨也隻會圍著我轉,不是現在這樣對我不理不睬,無動於衷。


  謝九頭一轉,錢思雅眼中的惡意一覽無遺。


  “錢小姐,一百萬兩白銀呢?”謝九伸出了手。


  錢思雅身體一頓,她身上沒那麽多錢。


  “錢呢?”謝九追問道。


  錢思雅哼了一聲,不樂意道,“你以為本小姐會欠你那點錢,等著,本小姐身上沒有帶那麽多錢,現在回家去取。”


  不等謝九說話,錢思雅腳底抹油,跑了。


  謝九從鄭飛律嘴中得知錢思雅的身份,錢思雅家就在亞軍侯府的隔壁,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那一百萬兩白銀,謝九誌在必得。


  “曹醫者。”謝九看向了曹醫者。


  曹醫者打了個哆嗦,“小妹妹,大家有話好商量。”


  “醫善令。”謝九的手指動動,“快拿來。”


  “小妹妹,你不是醫者,拿著醫善令也無用,不如我給你另一樣東西,權當是我贖回醫善令了。”


  曹醫者弓著身,態度虔誠卑微,隻差下跪哀求了。


  謝九有點興趣,“什麽東西?”


  曹醫者眼睛一亮,急忙從懷裏拿著一張帖子,帖子的正麵畫上一朵栩栩如生的花,花有九瓣花瓣,具體是什麽花不清楚。


  “這個是閻羅殿‘斷生死’的許可證。”曹醫者道。


  閻羅殿是醫者組織中一個秘密地方,斷生死則是一場醫者、大夫等人,簡而言之,隻要是會醫術的人,都可來閻羅殿參加斷生死。


  謝九聽了曹醫者的解釋,勉為其難收下了帖子。


  “還有呢?”謝九道。


  曹醫者愣了愣,識相地跪了下來,道,“奶奶好,奶奶好,奶奶好。”


  說完,曹醫者背起醫箱,灰溜溜地離開了亞軍侯府。


  謝九鼻子抽動,這股味道怎麽似曾相識。


  視線落在亞軍侯的身上,曹醫者傳來的味道與亞軍侯的非常相像。


  是偶然,還是其中有莫名的聯係。


  謝九沒有多想,寫下一張藥方,讓鄭飛律去藥房買點藥回來,三碗水熬成一碗,一日三次,七天後,亞軍侯便能醒過來。


  被鄭飛律和亞軍侯夫人熱情送出門口,謝九偷偷告訴了鄭飛律真相,後麵的事情該怎麽做,全憑他自己了。


  謝九拒絕鄭飛律他們的十八相送,徑直來到亞軍侯府隔壁的錢府。


  錢府,住著玄武國最富有的人。


  咚咚咚,謝九敲響了大門。


  “誰啊?”看門的下人慵懶喊道。


  “討債的。”


  “騙誰啊你!”另一個人道。


  “我有討債書,落款是錢思雅大小姐的親筆簽名。”


  大小姐姓錢名思雅,確確實實是錢府的大小姐。


  那麽,門外的人真的是討債的?

  來錢府討債?

  兩個下人瞪大雙眼,他們家的主人破產了,不然哪來的上門討債。


  嘎吱一聲,下人打開了門。


  謝九走入錢府,一路過來金碧輝煌,然謝九視金錢如糞土,目不斜視。


  進入前院的正廳,謝九反客為主,自顧自坐了下來,讓他們幹淨上茶的,沒長眼啊,客人來一口熱茶也沒有。


  謝九全然把自己當成是錢府流落在外的一個主子,發號施令那叫一個頤指氣使,等下人端上上好的雨前龍井,他們還處於心驚膽戰的癡傻狀態。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錢思雅和一個中年男人姍姍來遲。


  錢思雅手挽著中年男人,小臉笑得跟朵牡丹花的,花枝招展,招蜂引蝶,就差舉著牌子大喊,這是俺爹,有錢的爹。


  兩人走入正廳,見到吃吃喝喝不客氣的謝九,錢思雅當即震怒。


  “誰?誰給這個玩意兒上茶的?”


  暴怒的錢思雅是一頭沒有理智的野獸,逮誰咬誰。


  下人一個個縮著脖子,抖如篩糠。


  “思雅,好了,我們錢家也算是大善之家,那孩子一看便是沒吃過好東西,一杯雨前龍井,就當做是行善積德了。”


  中年男人是錢思雅的父親錢生錢,這一輩子最大的好愛便是賺錢。


  謝九懶得與他們廢話,直接問道,“錢思雅小姐,你欠我的一百萬兩白銀到底什麽時候給我?”


  錢生錢倒吸一口涼氣,一百萬兩白銀?


  他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用眼睛詢問她,謝九說的是真是假。


  錢思雅低下頭,不敢看著錢生錢。


  謝九拿出契約書,白紙黑字寫著,錢思雅賴不了賬。


  做生意,一講究和氣生財,二講究誠信,錢生錢再舍不得一百萬兩白銀,還是笑眯眯地把一百萬兩白銀的銀票親自送到了謝九的手中。


  “謝謝錢老爺,我還有點事兒,就不留下吃完飯了。”


  謝九收好一百萬兩白銀的銀票,輕飄飄走出了錢府。


  “父親,女兒……啊.……。”


  錢生錢麵無表情扇了錢思雅一巴掌,“我生你還不如生頭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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