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6
此為防盜章 「小宋, 你來了,這可真是都好久沒來了。」認出其中的秦昭后,年長的男人率先開口道。
「家裡出了點事,最近剛忙完。沙老, 我給您帶來我一個朋友,今天來的目的也主要是陪她。」秦昭又給身邊的秦嬌介紹著「這是沙老, 這裡的主人。」
秦嬌一聽就知道, 秦昭這是故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 可見並不是多信任之人。除此之外, 秦嬌本以為這『黑市』應當有許多人, 倒是沒有想到,竟是一個獨立的院子, 人也似乎只有三兩個。秦嬌此刻有許多疑問想問秦昭,但想到現在所在的環境,也只好忍了下去。
想到秦昭的舉動, 秦嬌只淡淡沖著男人說了一句「您好」。並沒有多加介紹自己。
一旁的秦昭似乎也是默認了秦嬌的舉動, 沒有說什麼。
沙平良人老成精, 一瞧兩人的架勢就明白, 這是沒打算深交了。也就沒繼續追問下去。
轉而問著秦昭「你這位朋友想找些什麼『貨』?」
「玉製品」,秦昭想了想又補充道,「不在乎樣子」。
「你應該知道, 自古懂行的人都知道『黃金有價玉無價』, 一直都是稀罕貨, 更別說這玩意現在查得緊, 流出來的就更少了。」沙平良沒想到他們竟想要玉器。
「就是知道稀罕,所以才不計較樣子。況且如果別人說手裡沒有這玩意,我還可能考慮考慮是不是真的,但要是說您手裡沒有,我是怎麼都不信的。」
「你小子就是精怪的很,行,我也不糊弄你,還別說,我手裡還真有幾件這玩意。更湊巧的是,前兩天有人找到我這,說家裡出了急事,沒辦法就鋌而走險走了這一趟,我瞧著,那水頭倒是能稱得上『好貨』。」沙平良倒是不瞞他倆。
但他沒說的是,那玉牌他也瞧上了,本來想自己留著,將來當做傳家寶傳下去,但他家裡干著這檔子隨時能出事的買賣,那玩意但凡懂點這行的,一眼就能瞧出不簡單來。現在世道這麼亂,留著那玩意,一旦出事,就是丟命的結果了,到真不如錢來的好解釋。他雖是個生意人,但也真的是愛玉之人,自然也不舍的將這玉牌隨便交付他人,而他和這『小宋』來往也有兩三年了,雖然沒有深交,但也知道,這人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那種『唯利』之人,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孩子身份應該不簡單,給他也應該不會讓他惹禍上身。本來就是打算留給他的,倒是沒想到,他要是要了,但卻是替他朋友。
但也沒差了。
「那您就把您手裡的都給我這朋友拿出來長長見識唄。」
「那你們等著。」說完,沙平良就向門外走去。
不一會兒,秦嬌就看見他懷裡抱著一個木盒子走了進來。
輕手將盒子放在屋子一角的高桌上,招呼兩個人過去。沙平良將盒子上的鎖扣打開,秦嬌就看見在盒子底部墊的白布上,放著三樣東西。
一個小的玉佛墜;
一支玉簪子;
一塊玉牌;
秦嬌猜想著,這其中的那塊玉牌估計就是剛才沙老嘴裡那塊了。
果然和她有著同樣想法的,還有秦昭。「這就是您剛才說到的那塊玉牌?」秦昭詢問。
「嗯,就是這塊。」
聽他確定后,秦嬌伸手將玉牌從盒子里拿出來,低頭仔細端詳著。
果真如他所說,玉質不差。是整塊暖白玉雕刻而成,只見上面雕刻著一枝花,樣子倒是秦嬌沒有見過的,但雕刻的倒是頗為精緻。握在手裡,也是溫潤極了。雖不是極品玉,但也是不差了。於是沖一旁的秦昭點點頭。
輕手放下手裡的玉牌,秦嬌又拿出盒子里的另外兩件。和剛才的玉牌相比,這兩件倒真的是遜色不少。這兩樣都是普通的青玉所制,不論是玉的種類還是成品雕工,都和剛才的玉牌不是一個品級。但和秦嬌手裡的那朵玉花相比,自然是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但讓秦嬌最為疑惑的是,這三樣東西,裡面幾乎沒有一點靈氣。但不管怎麼樣,都是得帶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您想要什麼價位?」秦嬌直問。
「你是看中哪一樣了?這三樣自然是價位不一樣的。」沙平良在旁邊看了半天,也沒從秦昭這位朋友僅露的眼睛里,瞧出他更中意哪一樣,於是也只能直問道。
「三樣。」
「三樣?你確定?這可不是小數。」沙平良驚訝道。
「嗯,您給個價。」
「我也不要謊,玉簪和鐲子各七十,這玉牌.……至少得五百。」其實這玉牌沙平良還真沒多要,當初他從那人手裡收過來時,就給了四百八。其實他也是擔心秦嬌吃不下,畢竟,年紀瞧著著實是太小了。
「那就都要了。」秦昭一口決定。
「只是我們現在身上沒帶這麼多,您看這樣行嗎,我先給您三百,我也不拿東西,三天後的同一時間,我再把剩下的錢給您補上,到時候您再把貨給我。」其實秦昭是真沒帶這麼多錢在身上,畢竟現在的錢,最大的面值也就是十元的『大團結』。
「不用,咱們來往多長時間了,你今天把貨帶走就行,剩下的錢不急。」沙平良直接說道。
秦昭想了一下「那行,我三天後給您送來剩下的錢」說完從懷裡拿出錢遞給他。「您點點」。
沙平良將錢遞給一邊的孫子。沙奇將錢快速點了一遍,沖他爺點了點頭。隨後,沙平良將玉仔細放好,將盒子一起遞給了秦昭。
「那我們就先走了,沙老,您繼續忙。」秦昭將盒子遞給秦嬌,說道。
「小奇,送送小宋。」沙平良吩咐著孫子。
「那咱就三天後晚上再見。」說完,秦昭和秦嬌就跟著沙奇走出去。
秦昭他們一出門,沙亮就急不可耐的問他爹「爹,您怎麼就讓他帶走了呢,他不都說等錢補齊再拿貨嗎,萬一他.……」「蠢貨,他們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哪裡在乎這點錢,你什麼時候才能開點竅!」沙平良疾聲打斷他。
沙亮那裡知道,沙平良這是認定秦昭倆人背景不凡,在賣好呢。
可不是嘛,這種日子,哪家隨隨便便就能拿出近七百塊錢買玉呢,就算以後說不定會升值,但誰知道會是那天呢。況且,這兩三年裡,那孩子從他這裡拿的東西也不止這個數了。又怎麼會計較剩下的那點錢。
教訓完沙亮,沙平良嘆了口氣。他這兒子天生四六不知,想想就頭疼,但好在孫子沙奇是個好的。
泠瀲起身推開門發現自己房門斜對著樓梯口,往兩邊一瞧,二樓只有三個房間,自己這間正處於中間。
泠瀲抬腳往樓梯口走去。
鞋踩過水泥地發出了「噠、噠」的聲音。
「嬌嬌,你醒啦?」泠瀲剛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一個女人驚喜的聲音。
泠瀲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裡坐著的兩男一女都正抬著頭望向她。
看著說話的女人,泠瀲總覺得哪裡怪異,有種很是熟悉之感。突然之間,泠瀲知道這熟悉感來自哪了。
眼睛!這個女人的眼睛和這幅身體的眼睛一模一樣!但這個女人整張臉上除了眼睛之外,其他的部位倒都很是平凡,不似她的樣樣精緻。
而坐在她身邊的中年男人,膚色白皙,五官較起旁邊女人來,更顯精緻一些。從兩人坐姿來看,似乎很是親近。泠瀲猜測,二人應該是一對夫妻。除此之外,這個女人和這幅身體必定有著親近關係。一旁的青年,五官俊朗,但身份泠瀲並不能準確猜出。
電光火石之間,泠瀲腦子中閃現了一個想法。
泠瀲抬腳繼續邁向下一階樓梯。踩空,瞬間整個人向前倒去,順著樓梯滾到了一樓的地方。「嘭」的一聲聲響過後,只見泠瀲滿頭鮮血,暈了過去。
宋玉娥喊了女兒一聲,沒聽到女兒的應答,又見她站在樓梯上看著他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以為女兒還在生氣,正想好好跟她解釋解釋,正打算開口,就見女兒身子一倒,摔下了樓梯。瞬間,宋玉娥腦子一片空白。
六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地上的泠瀲。下一秒,秦昭大步跑向泠瀲,隨後秦衛民夫婦也急忙衝過去。
宋玉娥撲向泠瀲,邊哭邊叫「嬌嬌、嬌嬌,你別嚇媽媽,別嚇媽媽呀。」
「快,抱起你妹,去醫院,快!」秦衛民焦急的對托著泠瀲的秦昭說道。
秦昭立馬抱起泠瀲向門外跑去,秦衛民和宋玉娥緊忙追上。
醫院急救室外,宋玉娥渾身無力的趴在秦衛民懷裡,邊哭邊不停的問丈夫「嬌嬌會沒事吧?一定會沒事的,對嗎?」
「沒事,咱家嬌嬌一定會沒事。」秦衛民雖然同樣擔心與焦慮,但仍耐心安慰著懷裡的妻子。
秦昭身子倚靠著稍顯臟黑的牆面,深深地低著頭,看不到臉上的神色。
並不很寬敞的走廊里似乎只剩下了宋玉娥壓抑的哭聲。
就這麼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急促卻稍顯慌亂的腳步聲從拐角處傳來,聲音越來越清楚,似乎是奔著急診室而來。
秦衛民搭眼一瞧,只見一對老頭老太太和一對中年男女向著他疾步走來。仔細一看,呦!這不他家老爺子老太太和他兄嫂嘛!
秦衛民顧不得懷裡的妻子,急忙起身,動作一急,倒是讓埋在他懷裡哭泣的宋玉娥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宋玉娥手忙腳亂地還沒穩住身子,就聽丈夫說道「爸媽,大哥大嫂,你們怎麼來了?」
聽到丈夫喊人,宋玉娥穩住身子后也急忙起身喊了「爸媽,大哥大嫂」。一旁的秦昭也直起身子喊了「爺奶和大爺大媽」,臉色也難看的嚇人。
「我們怎麼來了?秦衛民,你真是能耐了,嬌嬌發生這麼大的事,你還想瞞著我們?你真是想氣死我這個
老太婆啊!」老太太邊錘著小兒子的背邊哭道。
「這不是事發緊急,根本沒時間通知嗎?」秦衛民邊扶著老太太邊回道。
老太太畢竟年紀不小了,這一下午,又是慌亂,又是急忙趕往醫院,剛才又鬧了那麼一通,現在身體也有點受不了,就只趴在小兒子懷裡哭,倒也沒再錘他。再說,大家都曉得剛才秦衛民說的在理,故也沒在為難他。
「媽下午想著嬌嬌也該退燒醒了,就做了點吃食,讓我和她一起給嬌嬌送去。哪知道去了就只見大門敞著,家裡一個人沒有,進屋又看見了樓梯口那灘血。問了隔壁方部長他愛人,才知道嬌嬌摔了,你們急忙給送醫院來了。媽也擔心嬌嬌,急了,才打你,你可別怪媽。」方淑雲給小叔子解釋道。
秦衛民還沒來得及回話,又聽他家老爺子問道「嬌嬌咋樣了?」「進去半小時了,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不等秦衛民說完,他家老太太和他妻子又「嗚嗚」的一聲哭上了。
正想安慰一下這倆人,就見急診室的門開了。兩個女護士一個疾跑向樓梯,一個拿著一張紙問他們「誰是秦嬌的家屬?」
「我是我是,同志,我是秦嬌的爸爸,我女兒怎麼怎麼樣了?」秦衛民急忙迎上前去。其他人也緊忙跟上去。
「情況不大好,醫生考慮手術。這是家屬簽字單,你們趕緊商量一下,看做不做手術。」
「同志,不做手術會怎麼樣?」秦衛國追問道。
「秦嬌現在情況很糟,身體遭受撞擊很嚴重,又磕到了頭部,情況很緊急,不做手術危險很大。當然,做手術也可能發生危險,會有意外發生,不能保證絕對的安全。你們還是抓緊商量一下,同意不同意都簽個字,醫生還等著呢,時間不等人!」
一聽這話,旁邊的宋玉娥白著臉大哭道「簽!衛民,趕緊簽!」老爺子也說「衛民,趕緊簽了,咱家嬌嬌還等著救命呢。」
秦衛民咬牙勾了同意,又簽了自己名字。因為手抖,簽的亂糟糟。女護士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麼,就急忙跑進急救室。
沒一會兒,剛才跑向樓梯的另一個年輕女護士抱著一箱葯,也衝進了急救室。
秦昭長的個高,剛才一閃眼看見那藥箱里放著幾大包血袋,一下子,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於秦家幾人來說,卻是格外熬人。終於,急救室燈滅了。護士推著病床出來,匆匆向病房而去。
「大夫我女兒怎麼樣了?」秦衛民焦急的問道。
「暫時沒事,但身體多處骨折,腦袋也受了重傷,現在病人還沒蘇醒,情況也沒法具體判斷。但你們千萬注意病人情況,一旦發燒,立馬通知護士。其他的,等病人醒過來再說。」
「好,謝謝大夫了。「秦衛民立馬謝道。旁邊的秦老太太等人又急忙走向病房。不一會兒,急救室外就只剩下了秦衛民和秦衛國二人。
秦衛民留下是知道自家大哥必定有話想問他。果然,就聽道「衛民,到底怎麼回事?」秦衛國低聲問道。秦衛國不知道為什麼就一天的時間,自家小侄女就發生這麼嚴重的事。
「大哥,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當時嬌嬌從房間里出來,我們正在樓下客廳,站在樓梯上看了我們一會,就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你的意思是,嬌嬌是……故意的.……!」秦衛國驚道。
「也有可能是嬌嬌發燒後身體太虛弱踩空才摔下樓梯的」秦衛民沉默了一會低聲說道。
秦衛國不願意想小侄女是故意的,如果是的話,那對於小弟夫妻和侄子秦昭來說,這無疑是往他們心口上剜了一刀。
「對外就說,嬌嬌是發燒后,身體太虛弱,不小心踩空了樓梯,從樓梯上摔下來了。」秦衛國低聲對弟弟說,一錘定音。
「嗯,我知道」。
「行了,這醫院有你大嫂當年在醫大的老同學,我等會讓她去拜訪一下,讓咱嬌嬌單獨一個房間。」秦衛國接著道。
「那麻煩大嫂了。」秦衛民趕緊謝道。
「麻煩什麼,咱們是一家人,嬌嬌還叫她一聲大媽呢,媽她們都去看嬌嬌了,咱們也去看看情況。我知道你怎麼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你也先別想了,現在重要的是嬌嬌,走吧。」
秦愛國兄弟倆說完話也向著住院部而去。
剛找到病房,就見到方淑雲正好推門出來。
「你們兄弟兩個談完了?」方淑雲沖著倆人問道。她當時看到這兄弟倆人沒有跟上來就知道,事情不簡單,兄弟倆也必定有話要談。
「嗯,我記得你有個老同學在這個醫院當主任,你去拜訪一下,看她能不能給嬌嬌安排一個單獨的病房。」秦衛國向前問道方淑雲。
「你以為就你想到啦,我這不正打算去嘛」方淑雲白了秦衛國一眼。
「那就麻煩大嫂啦」秦衛民趕緊道。
「行了,衛民,你也甭給我說這些套話啦,趕緊進去瞧瞧吧,我也抓緊去辦我這事。」方淑雲說完就轉身向著醫生辦公室而去。
秦嬌一聽就知道,秦昭這是故意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可見並不是多信任之人。除此之外,秦嬌本以為這『黑市』應當有許多人,倒是沒有想到,竟是一個獨立的院子,人也似乎只有三兩個。秦嬌此刻有許多疑問想問秦昭,但想到現在所在的環境,也只好忍了下去。
想到秦昭的舉動,秦嬌只淡淡沖著男人說了一句「您好」。並沒有多加介紹自己。
一旁的秦昭似乎也是默認了秦嬌的舉動,沒有說什麼。
沙平良人老成精,一瞧兩人的架勢就明白,這是沒打算深交了。也就沒繼續追問下去。
轉而問著秦昭「你這位朋友想找些什麼『貨』?」
「玉製品」,秦昭想了想又補充道,「不在乎樣子」。
「你應該知道,自古懂行的人都知道『黃金有價玉無價』,一直都是稀罕貨,更別說這玩意現在查得緊,流出來的就更少了。」沙平良沒想到他們竟想要玉器。
「就是知道稀罕,所以才不計較樣子。況且如果別人說手裡沒有這玩意,我還可能考慮考慮是不是真的,但要是說您手裡沒有,我是怎麼都不信的。」
「你小子就是精怪的很,行,我也不糊弄你,還別說,我手裡還真有幾件這玩意。更湊巧的是,前兩天有人找到我這,說家裡出了急事,沒辦法就鋌而走險走了這一趟,我瞧著,那水頭倒是能稱得上『好貨』。」沙平良倒是不瞞他倆。
但他沒說的是,那玉牌他也瞧上了,本來想自己留著,將來當做傳家寶傳下去,但他家裡干著這檔子隨時能出事的買賣,那玩意但凡懂點這行的,一眼就能瞧出不簡單來。現在世道這麼亂,留著那玩意,一旦出事,就是丟命的結果了,到真不如錢來的好解釋。他雖是個生意人,但也真的是愛玉之人,自然也不舍的將這玉牌隨便交付他人,而他和這『小宋』來往也有兩三年了,雖然沒有深交,但也知道,這人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那種『唯利』之人,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孩子身份應該不簡單,給他也應該不會讓他惹禍上身。本來就是打算留給他的,倒是沒想到,他要是要了,但卻是替他朋友。
但也沒差了。
「那您就把您手裡的都給我這朋友拿出來長長見識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