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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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麼一張照片引發的效果，南嫵很滿意。
看著自己微博下那些高喊著「小姐姐膚白貌美求嫁」的網友，南嫵爪子痒痒的，終於還是保住了自己狐族的體面，沒厚著臉皮自己去點個贊。可心裡，南嫵對這個世界的人還是很滿意的——比起以前那些守著自己都不敢誇幾句好看的人，還是現在的人更符合自己的口味。
只可惜, 這世上總有幾個是自認清醒的人。
南嫵爆照片太過爽快，而微博下那一溜誇美的畫風又過於統一，即使他們都承認南嫵那張照片確實足夠美，可也架不住有人開始陰謀論了。
——是炒作吧, 剛剛扒出來就開始曬照片，下面是不是就要開始圈粉當網紅了？
——踩著影後上位吧？網紅出道的路子現在這麼囂張的么？
——能踩著影後上位當一個網紅, 恐怕能讓她在業內吹一輩子了。
類似於這樣的話語不斷的在微博下出現。
一開始只是一兩個人。
後來，這樣的評論就被漸漸地頂了上來, 甚至有一些自以為理智的人附和了起來。
只可惜，這樣的猜測，很快的就被熱心網友扒出來的照片給打臉了。
說起來也要「多謝」影后的粉絲, 要不是她們為了人肉南嫵把南嫵曾經發過的照片都收集了起來, 網友們也不會那麼快找到南嫵家世優越的證據。影后的那些粉絲只願意看到她們想要看到的, 可是不代表網友都不識貨。
那奢華低調的背景裝飾, 那昂貴的包包鞋子, 以及她時不時出國旅遊的定位。
如果這一切都能推到南嫵有著莫須有的金主的話, 那麼南嫵曬出的十克拉鑽戒就閃瞎了不少人的眼。
——是什麼遮蔽了我的眼睛……是貧窮。
——是什麼蒙蔽了我的理智……是鑽戒。
——窩草！十克拉！媽媽！南嫵手上帶著我們家的一套房！
——咿？樓上你家好貴（重點錯x
一時間, 求嫁黨勢力大增。
而微博之中，也有幾個人心底有著猜測——鑽戒？南嫵發出那條微博是因為影后和楚不凡的戀情，難道說，南嫵和楚不凡之間，有什麼關係……
這樣的猜測，在浩浩蕩蕩的求嫁黨評論中，悄無聲息的淹沒了。
===***===
房間拉著厚厚的遮光簾，明明是白天，卻開著燈。
煙灰缸里，有著十多根煙蒂，整個房間煙霧繚繞的。
這些日子的負面消息，讓柳雲水的團隊愁白了頭髮，而柳雲水也好不到哪裡去。
她煩躁的掐滅了手中的女式香煙，站起身來等待著經紀人的電話。
沒多久，電話響了起來。
「怎麼樣。」柳雲水飛快的接起電話，臉上帶著幾分焦慮和緊張。
而電話那頭的答案，顯然沒能讓她滿意。
她的臉色一點點的沉了下去，聲音有些疲憊：「好了，我知道了。」
說完，她順手把手機砸在了沙發里，將頭埋在了手裡。
柳雲水覺得自己倒霉透了。
哪個明星沒有點腦殘粉絲呢，可是只要他們能花錢，不鬧事，沒有明星會去在意他們做了什麼的。粉絲行為不要上升明星個人，這是粉圈裡的基本常識。可是，這不是這個社會的常識！
看著微博上越爬越高的幾個頭條，柳雲水很清楚，裡頭有著網友自發，卻更有著對家推波助瀾。為的，就是自己手上的資源。
不過兩三天的功夫，自己手上的通告就丟了大半，更別提自己剛剛撕到卻還沒有能簽合約的大牌代言了。那些通告，丟了就丟了，可是大牌的代言，卻是可遇不可求的，這一切，就被這麼兩三個腦殘粉絲給毀了個一乾二淨！
想起這些日子自己公關團隊沒日沒夜的聯繫水軍和平台刪帖刪話題，即使是柳雲水的身家，也忍不住有些肉疼自己賬面上花出去的流水。
撿起手機，柳雲水眼尖的看到了一條新的頭條——#美貌小姐姐險遭硫酸毀容#
她的眉頭鎖的越發緊了，受害人越高調，對自己越不利。自己公關團隊一開始採取的就是冷處理和淡化，雖然現在丟了不少的資源，可只要她還是影后，只要她還有這麼多死忠粉，以及過硬的演技，她就永遠不用害怕自己會過氣。
可是，如果受害者一直蹦躂，那就是兩回事了。
「怎麼了？」楚不凡走到了柳雲水的身後，輕輕的摟住了她瘦削的身軀。
這些日子柳雲水的焦頭爛額他是看在眼裡的，他能做的都做了，能幫的都幫了，可是他的勢力，還不足以把這樣的一個社會熱點給刪的一乾二淨。更別提，其中有多方勢力一直在攪渾水，即使是楚不凡，也不過只能做到這樣的地步了。
柳雲水蹭了蹭楚不凡的臉，心神終於放鬆了一瞬間。她沒有注意到的是，楚不凡看到她手機的時候，臉色大變。
南嫵……自己名義上的那個妻子。
她總是給自己和柳雲水帶去各種各樣的麻煩！
「受害人現在得到了關注。」柳雲水沒有注意到楚不凡的異樣，難得有心情解釋，「如果只是一時的，那還好說，可如果是……那我團隊的公關一開始就走偏了路。只要她一直受到關注，那麼這件事就會一直一直被人提起。」
說到這裡，柳雲水有些煩躁的關掉了手機屏幕推開了楚不凡：「對不起我想靜靜。」
「好。」楚不凡親了親柳雲水的頭頂，眼底帶著溫柔。一轉身，面如鐵色。
躲著人下了樓，坐到了車裡，楚不凡才有空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他翻查了一番，沒能找到南嫵的電話，找了秘書，才拿到了南嫵的電話。
南嫵，自己名義上的妻子，楚不凡心底是有著些許的愧疚的。可惜，這份愧疚，始終還是抵不過他內心對柳雲水的渴望。他原以為自己的婚姻不過是一個可以明碼標價的交易品，可是柳雲水回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後悔了……
按下了數字，等待著電話接通，他想象著那個因為婚姻而對自己有著深深依賴感的女人在接通電話時會是什麼樣的反應。憤怒？生氣？激動？亦或者是喜悅？
可不管是什麼情緒，她總是會接受自己所有不公平的安排。這一點，他很清楚，也很愧疚，不過，也就那麼一瞬間而已。
電話終於接通了。
「你好？」
電話那頭的女聲帶著些許的雀躍。
如同楚不凡預料的一樣。
楚不凡的心底產生了一絲絲的愧疚——很少，一絲絲而已。
「你好？哪位？」電話那頭遲遲得不到回應，女聲依舊活潑，卻帶上了幾分疑惑。
哪位？
楚不凡的愧疚瞬間蒸發了，他握著手機的手猛地握緊，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憤怒：「我是楚不凡。」
楚不凡？這個陌生的名字讓南嫵愣了愣，過了幾秒，才記起來他就是原主那個出軌的渣夫。她臉上的疑惑越發的真切了：「你找我什麼事？」
出事那麼久，也沒見他打過電話來慰問，總不是他現在後知后覺良心發現，想要慰問一下自己這個擺設妻子了吧。
果不其然，楚不凡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彷彿帶著冰渣子：「關了你的微博，不要再摻和這些事情了。讓這些事到此為止。」
到此為止？怎麼可能！
南嫵臉上瞬間沒了笑容——身為一個狐狸精，身為一個萬年光棍渴望傾國傾城的狐狸精，你讓我到此為止關了微博？那不就是要我和那些讚美，那些吹捧，那些小姐姐求嫁告別？
沒門！做夢！
「不可能。」南嫵的言語，比起楚不凡的要更加冷酷。
楚不凡的額頭跳了跳，努力壓抑著自己不耐的性子，他已經察覺到，這一次的變故之後，南嫵似乎變了許多。比如說不再那麼溫柔，不再那麼事事聽從，可是對於現在的楚不凡而言，他還沒能真切的面對南嫵的變化，所以，他帶著幾分不耐地命令：「關了你的微博！不要再給雲水惹事了！」
雲水？南嫵記了起來，那不就是楚不凡那深愛著的白月光影后么？
命令自己？能這麼對自己說話的人，恐怕幾百年前就被扔進忘川了！
「做夢！」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南嫵翻查著自己的記憶，找出了一個本本。
而後，極為清純不做作的給自己拍了個自拍，然後才給本本拍了個照片。
配字很簡單，卻讓人看不懂。
——我想離婚。
帶著幾分好奇，南嫵往不遠處的巷子里看去。三五個人成群的圍著，一個人坐在地上彷彿是失去了反抗能力，頭低低的垂著，碎發遮擋著他的臉，看不清模樣。南嫵走近的聲音引起那些圍毆的人的注意，幾個人看到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沒給出什麼反應，只是冷著臉用他們惡狠狠的眼神看著南嫵，好讓她識相一點快快走開。
南嫵很識相，轉頭就走。
正轉身，那坐在地上的人就緩緩的抬起了頭。他的臉色蒼白，嘴角帶著幾分淤青，被碎發遮掩住的臉，隨著他的動作慢慢的展露在了南嫵的面前。這是一張陰鬱帥氣的臉，筆挺的鼻樑和狹長的眼睛帶出了幾分邪氣，右眼的眼角上也帶著淤青，幸而沒有腫起來，並不影響整張臉的帥氣。
他冷漠的目光掃過南嫵，沒有任何求助的意味，下一秒就偏了偏腦袋，伸手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沒發現血，他放下了手，冷眼看著面前的人：「還打么？」
明明是被打到無法反抗的人，說出這樣的言語時，卻彷彿自己才是那個勝利者。
那些人都被氣笑了。他們雖然是小混混，那也是受了人的委託來討債的，他們可不想鬧出人命。三五個人下手也算有分寸，皮肉傷，不重。可再有分寸，也架不住這人這麼囂張，一下子，就讓人來氣了。
「打，怎麼不打？打到你小子叫爸爸！」一群人冷著臉走了上去，拎著遲默的領口，對著他帥氣的臉蛋就是一拳。
「哎呀！」
女聲嬌俏又清脆。打斷了他們的動作。
遲默的臉被打偏了過去，卻也沒見他有什麼不滿，聽到南嫵的聲音時，他微微抬起眼來，冷漠的移向了一邊，像極了一匹落單的孤狼。
南嫵看著遲默的臉，皺了皺眉：「打人不打臉不知道么！」
這麼好看的臉，打壞了多可惜啊！
南嫵說話的語氣那是一個理直氣壯，彷彿之前轉頭就走的是另一個女人一樣。
那些混混也察覺到了南嫵前後態度的差異，心底對地上這個小白臉是越發的不忿——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么？囂張什麼？
可等南嫵走近了，他們的不滿全數化作了滿腦子的色心：「喲，大美人啊。」
原本逆著光，他們看到的也不過是個模糊的人影而已。可等南嫵真的站在他們面前的時候，他們才發現，這個路過的女人長得有多好看，粉嫩嫩的唇，水潤潤的眼，看起來就是個不知世事的小姑娘。純白無瑕。
「我也覺得我很好看。」南嫵偏了偏頭，輕笑了一聲，「看在你誇我的份上，現在離開吧。」
「離開？」混混幾個對視了幾眼，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淫邪。現在這世道，好看的女人不少，可好看到這樣地步的女人可是難得，更別提這女人傻乎乎的，這樣的死巷都敢走，這可是上天賜給他們的艷遇，他們要是放過了，這輩子都沒這樣的機會了。
「離開了，怎麼讓你知道哥哥們的厲害啊。」混混們不再理會倒在地上的遲默，轉過身去，緩緩的往南嫵的方向湊近。
遲默沒想到這樣的情景南嫵竟然還不知死活的往前走，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承擔，要是無辜的人因為自己受了牽連，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想要撐起身子，身上傳來的痛楚讓他跌倒在地，他死死蹙緊了眉頭，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對著南嫵怒吼：「快跑！！」
南嫵饒有興緻的看著遲默的舉動，說道；「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好看么？」
遲默哪裡有心思回答這樣的問題，他努力的撐起身子，對著那些混混怒吼道：「你們瘋了么！我還在，你們也不怕我報警！」
話音剛落，南嫵就沖向了那幾個混混。不過片刻的功夫，混混們就倒了一地。
遲默愣住了，等到南嫵走到他的面前，對他伸出手微笑時，才回過神來。
「吶，還能動么？」南嫵纖長白嫩的手放在遲默的面前，他怎麼也無法想象，就是這樣一雙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手，把那三五個混混給輕易的放倒在地。
他沒有握住南嫵的手，反而強撐著自己移向了牆面，撐著牆面緩緩的站了起來。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新增的傷，輕輕的嘶了一聲，他看向了那幾個混混，對著南嫵說道：「你快走吧，這些事，本來和你沒什麼關係的。」
「現在也和我沒什麼關係啊。」
「……」遲默看著那一地的混混，沉默了。
南嫵抬手理了理自己微亂的頭髮，這才對著遲默笑了：「不用有太多負擔，要不是你長得好看，我也不會救你。」
遲默想起了一開始南嫵毫不猶豫的轉身，越發的沉默了。
南嫵也不在意，咧開嘴笑著：「所以你要感謝你自己的臉。是它救了你。」
遲默陰鬱的臉上終於顯出了幾分鬱悶來：「你一直是這種性子么？」
南嫵想了想，點了點頭：「不好么？」
看臉下菜碟，遲默身為受益人，還真沒什麼立場說不好兩個字。
「咕嚕嚕……」
南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頭看向了遲默：「你肚子響了。」
遲默直直的看著南嫵，沒有回答。
「你肚子響了。」南嫵重複道。
遲默看著南嫵，有些無奈的移開了視線：「我聽到了。」
南嫵拍了拍手，愉悅的下了決定：「那我們一起去吃雞吧！」
在南嫵這裡，遲默的態度並沒有什麼作用。她想要做的事情，遲默就是用盡全身心抵抗恐怕也是無法成事的，更別提遲默抵抗的並不算努力。一路上，即使遲默一言不發，南嫵也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給弄了個一清二楚。
遲默的父親是個賭徒，失業之後就開始沉迷賭博。一開始還是小賭，後來，就越賭越大，車子，房子，票子……原本失業后的家庭也還能算小康，可有什麼東西經得起一個「賭」字呢。不過三五年的功夫，家裡就已經一貧如洗，甚至外債累累了。
遲默的母親是個典型的家庭婦女，對她而言，比起丈夫賭博更加讓人恐懼的事情，是離婚。即使她的丈夫已經是個拖累，是家庭的毒瘤，她也死撐著，怎麼也不肯離婚。家裡被追債的人追上門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而這一次的事情更嚴重一些，因為遲默的父親借了五十萬的高利貸，跑了。
高利貸之所以是高利貸，自然是因為他們喪盡天良又見錢眼開。既然跑了老的，對他們來說，找上女的和小的，也沒有什麼妨礙。這不是遲默第一次被高利貸找上門了，卻是被打的最慘的一次。如果再拿不出錢來，接下來那些人會做什麼，誰也說不清。
「總的來說就是你爸欠了高利貸你要父債子償但是你沒錢！」南嫵簡單的給事情下了定義。
遲默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把家裡的事情這麼簡單的告訴了南嫵。即使他一句話都沒說，可南嫵總是能從自己的反應里得出真相，就像是自己趴在她耳邊上敘述過一樣。沉默的看著南嫵，半響才轉過頭去。
「我說對了。」南嫵愉快的下了結論。
遲默：「……」之前的對話也和現在一樣，彷彿自己的沉默都是擺設。要不是自己沒有張過嘴，恐怕連自己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說了話。
「到了！」南嫵看到一家餐館，有些年頭了，裝修算不上精緻，卻是原主愛來的地方。店裡的老闆是個沉默的胖子，老闆娘卻是高高瘦瘦的，看起來就是個精幹的人。見到南嫵和遲默，也沒有什麼異常的神色，招呼著兩個人坐下了。
店中央掛著一台電視機，電視機不大，有些年份了，放著娛樂新聞。
南嫵點了幾份雞，就愉快的等著上菜了。
遲默不愛說話，也沉默了下來。
「今日，影后柳雲水召開了記者招待會，對近日來的小三傳聞做出了解釋……」
電視里傳來了娛樂新聞報道的聲音，南嫵饒有興緻的抬起了頭。
電視畫面已經從娛樂主持人切換到了柳雲水記者招待會現場，柳雲水的臉上帶著得體的笑意，安靜的聽著記者的發問。
她直視著鏡頭，臉上的表情堅毅又脆弱。
「我不是小三，從來都不是。」
網上早就因為南嫵爆出的婚姻事實炸翻天了。而柳雲水和楚不凡遲遲不出來回應，更是讓事情變得越發的複雜了起來。
即使那些腦殘粉死忠粉一直堅稱影后清清白白，可那些話語實在是太過於無力，就是粉絲自己也說服不了。除了那些絲毫不為之動搖的，柳雲水的粉絲里已經有一部分開始懷疑起事實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樣的了。
一時間，粉群里人心惶惶。各大有組織有紀律的粉群一直是各大明星的主力，而屬於柳雲水的粉群里，每時每刻都有著不少的人在群里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和訴求。
——只要你出來說一句，我就還信你。
即使是這樣的言論，也無情的被粉頭禁言。群里充斥著相信柳雲水，支持柳雲水的言論，容不得一絲一毫的質疑。
這樣的群，真是自己當初一直自豪並為了柳雲水努力奮鬥的群么？這樣的群，和那些自己瞧不起的小鮮肉流量的粉絲群有什麼區別？
有人清醒了，有人憤怒了。
而更多的人，選擇了退群。
內部群都是這樣的狀況，那麼那些散養的粉絲流失就更加的嚴峻了。即使柳雲水的團隊再努力挽回公關甚至洗腦，可是她如果再沒有合適的應對，大批粉絲甚至前線粉的流失都將成為無法挽回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