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有人想要她去古潼京,但是為什麼呢?
齊語抿了抿嘴第一個反應就是她遇到的這些事情是不是和進入了無人區已經和她失聯好幾天的吳邪有關係,但是她實在是不清楚那裡那片無人區裡面有什麼值得他們這麼大費周章的在她這下功夫。
齊語覺得頭有些疼,既然送快遞的那個奇怪的居然和吳邪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能夠進入這裡,這代表著他對於她的住處非常的了解。
這讓齊語產生了一種很不安全的感覺,她打開手機翻到了聯繫人,直覺第一反應:這種「奇怪」的事情應該交給二叔來處理。
可是齊語看著二叔的電話號碼卻遲疑了,既然有人費盡心思想要把她引誘到那個叫做古潼京的奇怪地方,是不是接下來還會寄給她一些別的東西?
在暗中搞鬼的人似乎很了解她,那之後一定會拿出更能夠觸動她的東西吧,比如和吳先生有關的。
抱著一種奇怪的心態,齊語靜靜的等待著。
她沒有表現的很慌亂也沒有去警察局備案,繼續白天去二叔那下午去俱樂部鍛煉身體的日常。
直到第三天她閱覽新聞的時候,看到了這樣一條推送。
「三支隊伍橫穿巴丹吉林沙漠無人區遇險,至兩人失聯。」這個標題讓齊語原本平和的心態一下子慌亂起來,因為吳邪最近沒有消息的緣故齊語很關係那個地方的相關新聞。
她深吸口氣點開了這個標題,看到了裡面的具體內容:「絕大多數驢友已經獲救,目前據統計隊伍中兩名攝影師仍然屬於失聯狀態。」
齊語的腦子嗡的一下就炸開了,兩名攝影師?
她瘋狂的尋找這三天內的有關新聞,但是一無所獲。
頁面不斷的刷新,一條社會新聞映入眼帘。
「十八歲驢友迷失在巴丹吉林,步行五十公里終於自救成功。在公路所被來往車輛發現時幾近虛脫,目前已經送往當地的醫院。當地消防表示,這已經是今年第二批」
在往下面的內容齊語沒有看,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配圖吸引了。
這個官方發的新聞里,被救到醫院的十八歲驢友的照片沒有打馬賽克。齊語看著照片中的少年,握緊了滑鼠。
這個少年她見過,在給吳邪收拾資料的時候見過。
齊語知道這是一個年紀不大的攝影愛好者,據說是這次的無人區科考隊里的自願來參加的,以攝影師關根助理的身份。
而且最主要的,齊語知道他叫黎簇。
作為一個給文章人物起名字都要查百家姓的人,齊語對這個名字的印象很深。首先黎這個姓氏就很少見,而且這名字還怪好聽的。
齊語覺得一刻都坐不住了,她從新聞的署名處得到了電話號碼,直接得到了黎簇的被送去的醫院的地址。
從杭州飛內蒙古的飛機票不多,今天的更是售完了。齊語把自己頭髮都快薅光了才找到最快的一班,明天早上九點的。
莫名的煩躁讓齊語什麼都做不好,她訂了份外賣坐在筆記本前面發獃。
桌面照片里的吳先生笑的很溫柔,一想到他也許此刻脫離了隊伍在無人區那種鬼地方人身安全都不能得到保證說不定正吃沙子呢齊語就覺得很難受。
齊語又做夢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緣故,齊語在夢裡看到了吳邪。
吳邪從大通鋪上坐起來,看上去模樣有些凄慘胳膊上腿上都是青紫的痕迹。
齊語盤腿坐到了吳邪的身邊,心疼的看著吳邪的模樣嘆了口氣。
房門打開了,齊語看到了胖子、張起靈還有王盟。
看來這段記憶又是有關於「未來」的,齊語隱隱約約有這種感覺。因為胖子看上去比現在的臉上皺紋還要多一些,倒是張起靈還是那副青年人的模樣。
緊接著二叔進來了,齊語看到二叔下意識的站了起來然後看到一向表情雲淡風輕的二叔走到了吳邪身邊擋著所有人的面直接一個大嘴巴抽到了吳邪的臉上。
二叔下手非常重,被這個操作弄呆了的齊語下意識的想要去扶被二叔差點打暈的吳邪。在發現自己根本觸碰不到吳邪的時候,齊語抿了抿嘴。
吳邪長得白凈,臉很快的就紅腫起來了。
齊語很擔心的看著吳邪,被胖子扶著的吳邪似乎緩了好久才自己坐直了身體。
「小邪,這一巴掌是我替你父母打的。今天的事情我不會告訴奶奶和小語,不過你別忘了你說過要放下這一切的。」齊語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表情的二叔,他的神情很嚴肅。
這讓齊語下意識的就緊張起來了。
畫面再次變化,齊語發現吳邪站在眾人的中間。
解雨臣、張起靈、胖子,還有二叔和吳邪身邊的夥計,這些似乎和吳邪的「生意」有關係的人都湊齊了。
齊語看到站在人群中間的吳邪臉色蒼白,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無法理解現在發生了什麼的表情之後深吸了口氣。
然後他笑了,用一種疑惑又篤定的語氣看著四周的人:「你們這麼看著我,不會是我要死了吧。」
齊語看到看見直接哭著跑了出去,而離吳邪最近的發小解雨臣的臉上則出現了複雜的表情,這種表情齊語很熟悉,她在藍庭的葬禮上經常看到。
吳邪和解雨臣對視著,然後吳邪又笑了。
這回不是故作輕鬆的笑,而是一個瞭然的笑容,就好像一個猜對了謎語答案的孩子一樣。
齊語看著二叔嚴肅的表情,覺得二叔不是在唬人。
所以吳邪,要死了?
齊語一陣恍惚,這個男人出門前跟她說等他回來之後就結束一切陪著她好好過日子的啊。他身體一直不錯,怎麼會這麼年輕就?
齊語渾渾噩噩的站在吳邪和二叔的身邊,聽著二叔的話:「倒斗的人常年在地下營生,因為吸入了太多腐朽的氣體所以肺里什麼都有,死的時候都很痛苦。你的情況比其他人都眼中,你常年接觸到的屍體都有劇毒。」
「後來還主動往自己的鼻腔里滴入蛇毒,這些你絲毫沒有在意。這麼多年來,你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了。」
「你在很久之前在古墓里接觸過一樣東西,那東西的效果很快就會消失,你現在之所以身體還可以是因為那個東西的效果。而那個東西的藥效消失之後,這些年你糟蹋自己的所有的反應,都會全部表現出來。」
吳邪聽著二叔的話露出了有些茫然的表情,他似乎反應都遲鈍了在努力的思考之後露出了更疑惑的表情:「我會怎麼樣?」
「你現在的樣子遠比你實際的年齡年輕,都是靠著那個東西。如果那個東西消失了,恐怕你的身體會極度虛弱下去。」二叔的話讓齊語覺得胃裡很難受,冷冰冰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
齊語這些天在吳二白的茶鋪里學習知識,她知道吳二白是那種說話喜歡避重就輕的人。這讓齊語心裡的大石頭更沉了,因為齊語直覺吳二白所說的或許並不是吳邪身體真正的嚴重程度。
也就是說,吳邪的身體狀況可能會更糟糕。
在看到二叔離開后所有人都和吳邪擁抱的舉動,彷彿和一個重病的生命即將走到終點的友人道別的行為,徹底讓齊語腦袋裡的那根弦斷掉了。
齊語從保險箱里拿出了一直沒有動過的,吳邪保存著的文件。
在看到擺在最上面的有七個0的支票的時候齊語氣笑了,媽的她當時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惡俗的夢但是夢裡最狗血的片段居然是真的?
支票下面是離婚協議書,齊語看著吳邪的瘦金體字體覺得血壓都上來了。
她給自己點了根煙,看著煙霧升騰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齊語直接把兩張薄紙扔到了一邊,把重點放到了吳邪的病例和體檢報告上。
她想起二叔說的話,翻到了吳邪的肺部CT。她看著肺部區域那裡兩大塊讓人無法忽視的陰影,覺得眼睛濕了起來。
齊語一邊哭一邊翻著吳邪的體檢報告,等到發泄的差不多之後她拿起打火機把離婚協議書直接燒了。
看著白紙黑字離婚書被火舌舔舐,然後變成灰燼之後齊語完全的平靜了下來。
離婚?
這輩子都不可能離婚!